沈晨瞥了眼苏瑾,男人落寞的模样引发不了他的一丝同情。
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地步,苏瑾有不可推卸的过错。
沈晨只希望苏瑾永远不要再去纠缠云幽笙,无论如何,这一次,他要把云幽笙带走。
一通电话拨了过来,是林特助。
“总裁,请您马上过来一趟医院,安小姐她刚刚已经醒了,吵着要见你。”
苏瑾抓着手机的手指发着白,冷声道:“让她滚。”
为什么醒的人不是云幽笙,为什么他找到的人不是云幽笙?
苏瑾单手扶额,冷峻的面容看着竟然有几分落寞。
“林特助,瑾哥哥真的不愿意见我吗?我有重要的话对他说,是关于云幽笙的,求求你把电话给我,让我亲口对他说。”
林特助瞥了眼浑身被绷带包裹着的安晴,这场车祸让她半边脸颊都毁了,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丑八怪。
与此同时,她的左腿因为被车子压的太久,彻底坏死,现在已经截肢,如果未来想要行走,必须倚靠假肢。
一开始,安晴看见自己的脸和断掉的腿,吓得缩在了墙角,哭得声嘶力竭:“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的脸毁了,腿也没了,我以后还怎么活下去,都是云幽笙那个女人害的。”
安晴抓住林特助的西服,厉声质问:“对了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林特助神色难看,他厌恶地甩开安晴:“云幽笙是总裁的妻子,苏家的少奶奶,请注意你的用词。”
安晴神色一冷,又恢复到之前在林特助面前那副嚣张的模样:“你算什么东西,我爱怎么叫就这么叫。”
“看你的脸色这么难看,云幽笙是不是死了,那个女人终于遭到报应了,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让她一步上了黄泉路。”
林特助忍无可忍,摔门而去。
安晴在后来得知是苏瑾救了自己,心中难免喜悦,她开心的想原来瑾哥哥也还是在乎她的,说不定她在瑾哥哥心目中的地位比那个女人还要高。
可是在林特助走了之后,除了医院的护士,没有一个人来医院看她,那时候,安晴忽然明白,她其实已经走投无路了。
于是她想尽办法引起医院人的注意,摔坏医院的东西,拒绝治疗,终于再一次,林特助来了一趟医院。
安晴握紧了双拳,心中喜悦,她要好好的把握住这次机会,一定要见到瑾哥哥。
她觉得自己之所以没法见到瑾哥哥,不是因为瑾哥哥不想来见她,而是被某些不知名的因素给限制了。
林特助冷漠地看着神色疯癫的安晴:“总裁已经把电话挂断,而且他说不会来见你,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因为总裁他根本不会看你一眼。”
林特助冷寂的声音让安晴心里头阵阵发寒:“不会的,瑾哥哥是在乎我的,他不会不愿意来见我,是不是你们说了什么?”
林特助冷笑一声:“安小姐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老实告诉你,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医院,再见。”
闻言,安晴连滚带爬的下了病床,跪在林特助跟前,哀求道:“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们不要走,我想和瑾哥哥见一面就一面。”
林特助无奈地笑道:“总裁的时间很宝贵,不是谁都能占用。”
“你们不是在找云幽笙吗?听说她没在车祸现场,我知道她在哪里,只要你让瑾哥哥马上来见我,求你了。”
“你真的知道云小姐在什么地方?”林特助疑惑地扫了安晴一眼,并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
随后,他给苏瑾拨了一通电话:“总裁,安小姐说她知道少夫人的行踪,还说想要见你一面。”
挂了电话,林特助复杂得看了安晴一眼:“总裁说他马上会过来,我希望你不要再耍什么手段,把你知道的都如实说出来即可。”
安晴点了点头,双手合十交握在心口,她马上就要和瑾哥哥见面了,可是她的脸这么丑陋,万一吓到瑾哥哥怎么办?
还有,她脸色这么难看,要是能化妆就好了,可就算化妆也只能化半面,那不是更加吓人吗?
正午,日光照射进到云幽笙所在的病房,浅色的光晕为她整个人染上一层温柔的颜色。
沈晨握着她白皙纤长的手,一个个的给她修剪指甲。
“幽笙,今天的天气可真好,我想牵着你的手把你带去鲜花盛开的地方,我们吹着和煦的微风好不好?”
云幽笙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沈晨整个人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迅速叫来医生:“她的手指刚刚动了一下,是不是证明她可以苏醒过来。”
“她的手术做的很成功,至于她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苏醒,我想着可能和她本人的意志有关。如果她很抗拒醒来,那么我们就很难保证她百分百的能苏醒。”
沈晨心口钝痛,在那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多在她耳边讲述一些美好的见闻,说不定能唤醒她生的意志,但这只是个假设,不保证一定就会成功。”
“我知道了。”
云幽笙还是没有苏醒,没有醒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她自己不想活过来,她在抗拒这个世界,害怕面对这个世界。
沈晨也只能无力德抓着云幽笙的手,希望她也能感受得到他希望她可以活过来,希望她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市医院。
苏瑾推门而入,冷厉的眸扫向安晴,病床上的女人一大片脸不被包在纱布里边,一条腿已经截肢。
安晴怔了怔,瑾哥哥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她没有准备的机会,让瑾哥哥看见了她这么丑陋的模样。
苏瑾缓步走到安晴身边,寒声道:“你说你知道她的行踪,那么你现在就告诉我实话。”
安晴眼里含着泪花,眷念不舍的看着苏瑾,安非所问:“瑾哥哥,你为什么不是先关心一下我的情况,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苏瑾眼底的寒意更甚,语气里带着一丝狠厉:“我来并不是为了听你说废话,告诉我,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