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灯灭，拓昀将军何必非要饶了南灵的安宁。”
闭了闭眼，既然已经出声阻拦了，轩辕黎最后还是说出来了这句话。
“如果昌邑国君能让众人都承认南灵公主的死是正常的，不让大家怀疑我，我定然也不会出此下策。人言可畏的道理，我相信昌邑国君是懂的，我要给自己和陛下一个清白。”
轩辕黎后退了一步，最后还是让开了位置。
看向南灵公主的方向，他的心情很沉重，可是这是他能给南灵公主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
在司马赫进来之后不久，拓昀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开了南灵公主的棺材。
不管南灵公主生前是不是人尽可夫，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要让仵作验尸，不仅仅是轩辕黎看不下去，别人也一样。
太医自然是没有发现南菱公主中毒的痕迹，既然拓昀能用蜀国的秘药，想来也是不会留下把柄的。
太医查探完了之后就在众人的面前给司马赫回应：“启禀皇上，南灵公主当真没有中毒，至于死因，臣看不出来。”
司马赫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在一旁的拓昀：“拓昀将军，还继续吗？”
拓昀点了点头，扬声道：“虽然我也不愿意让陛下在去世之后还承受这么多的非议，可陛下实在是去的太急了，不能让众人心中留下疑惑，就只能拜托仵作了。”
司马赫点头之后，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仵作缓缓上前，站在了南灵公主的遗体前，很快就要上手去解南灵公主的衣服。
人群中有人面露不忍，有人的神色却越来越猥琐。
白倩羽只觉得心中生出了一股愤怒，眼看那个仵作的手就要碰到南灵公主的衣服，她最后还是上去按住了仵作的手。
“住手！”
一声喝止住了仵作的动作，也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这里。
白倩羽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周围的人看过来的目光一般，只是看着眼前的仵作：“不管大家都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作为一个仵作，对南灵公主这样位高权重的王者，你都不该抱有尊敬之意吗？”
她目光如炬，看着仵作的目光带着冷意，仵作却是莫名打了一个寒战。
“百花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拓昀看着仵作出现了一丝怯意，立马上前，站在白倩羽面前。
没有了上次在宴会上说要追求百花公主的害怕，他就这样站在白倩羽面前，光明正大打量了眼前的人许久，却是在刚才说了那一句之后，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拓昀将军，难道每一个曾经跟你在一起的女子，都不配得到尊重吗？不管怎么样，南灵公主已经仙去了，为了你拓昀将军的名声让一个仵作去碰南灵公主的身体，你当真忍心？”
女子的目光清澈，似乎是不带任何感情，可想到刚才对方说的话，拓昀却是觉得白倩羽的语气像是待了无尽的嘲讽一样。
“我……”
“你下去吧。”
没有理会拓昀，白倩羽回头看向被刚才她的一句话说的停下了的仵作，轻声道。
仵作看了看上面的拓昀，再扫了白倩羽一眼，最后却听到从后面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男音：“罢了，你先下去吧。”
司马赫的声音让仵作松了一口气，给白倩羽行了一个礼，他立马就往下走去。
“拓昀将军，在场的人就算是心中有些猜测，也不够就是不知道真相的人胡乱猜测罢了，既然拓昀将军行得正坐得直，难道怕这些区区流言吗？还是说为了一些无聊的人话，拓昀将军你是真的能让南灵公主死都死的不安生？”
白倩羽的目光很冷，似乎是又回到了当初在南灵让自己杀了对方的那个时候。
拓昀看着白倩羽的目光复杂，并没有因为白倩羽的这些话儿生气，恰好是白倩羽说的这一番话，让拓昀也确定了眼前的人的身份：“南灵公主和您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百花公主何必呢？”
“有些事情，像拓昀将军这种人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白倩羽很久都没有说话，却是在最后对拓昀说了这一句，而后就站在了司马赫的身后，没有和拓昀继续说话的意思。
司马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苦笑，白倩羽一直都这么冷静，能在之前不跟着自己一起来，却是在这个时候也能让拓昀下不来台，最后却把烂摊子放给自己。
司马赫回头看了一眼白倩羽，在对方的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的神色，即便是知道今日拦下来仵作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为了南灵公主这样一个算的上是对方的生死仇敌的人走的体面些，白倩羽竟然还是做出来了这样的事情。
“既然百花公主已经这样说了，那仵作验尸的事情就算了吧。”
司马赫的话说完在原地扫了一圈，接触到他的目光的人都低下了头。
这里是晋国，司马赫说的话只要不是傻子，跟他们没有什么切实的关系，就不会有人出声反驳。
看到拓昀似乎还想要出声说话，司马赫直接就出声对拓昀道：“既然拓昀将军能请太医和仵作来验尸，朕定然是相信拓昀将军的清白的，这一次的事情定然是和拓昀将军没有关系的，朕不希望众位以后再把事情扯在拓昀将军身上。”
在场的人都连连说不敢，拓昀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司马赫竟然还能想到这点，他的目光不由往刚才出来的白倩羽的身上看去，可是对方的脸色一片冷凝，就好像这一切都和对方没有关系一样。
也许在之前心中对南灵公主还有怨恨，是真的不想让南灵公主走的体面，可是在白倩羽都出声来给南灵公主说话了之后，拓昀一句话都没有说。
接下来南灵公主的葬礼举办的很正常，拓昀都没有任何举动，这些来观礼的人不管心中有什么，都不会说出来。
也不知道如果南灵公主真的在天有灵，知道她能安然下葬都是因为白倩羽这个敌人，会不会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