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打碎过韩亦辰的杯子?再说了,能堵住大厅的玫瑰花,那得多少钱,韩亦辰一个杯子能有这么贵?
迟疑的走进办公室,探头一看,韩亦辰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端正的坐在那里。
听到童瞳敲门的声音,抬头看她一眼,复又十分迅速的低下头去。
童瞳心里有些窝火,韩亦辰不该处理她的私人物品的,最重要的事,这是她的私事!
平时童瞳要做的工作都是些琐碎的和韩亦辰有关的小事,在童瞳看来,这些事情了可大可小。就拿排日程这事来说,办公室外面的随便哪个,抽出点时间,都可以把韩亦辰的日程表排好了。
童瞳见韩亦辰一点动静都没有,更加窝火,手低下刷……就把韩亦辰的日程表给扯烂了。
韩亦辰听见声音,看了看童瞳破成两三条的纸。缓缓抬起头,眼神深幽:“怎么,今天你是想我就在办公室陪你吗?”
童瞳立时血气上涌,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又或是恼羞成怒的脸红。
“对、不、起。”童瞳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突然,童瞳好像听到韩亦辰轻笑一声。
她听过韩亦辰冷笑,见过韩亦辰皮笑肉不笑,从来没听过这种……哪怕只是戏谑的轻笑。
一段小插曲之后,韩亦辰又陷入了沉默。童瞳忍了一会,还是心有不甘。终于犹豫着开口:“韩总?”
韩亦辰又抬头,侧过头,不耐烦的看着她,总是打乱他的思路。
打心底里说,童瞳很佩服韩亦辰一点,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将被挺得直直的,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敬意。
可是这个时候童瞳被韩亦辰挺直的背吓到了,还没问呢,倒先觉得自己理亏了。
韩亦辰见童瞳犹犹豫豫的,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没来由的烦躁,催促了句:“什么事?如果和工作无关就不要说了。”
“别,韩总,除了工作时间我也没时间问你了。”童瞳伏低做小,可怜的祈求道。
韩亦辰不想理她,冷着脸看她。
“韩总,我刚才听人说……”
“那你去问她去。”说完,又低下头,像一个急着完成作业的小学生。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童瞳怒目圆睁,看不惯韩亦辰的不讲理。
“你知道,你浪费的这些时间,会让昌龙损失多少么?”
看着对方幽深的黑眸,童瞳生出一丝丝怯意,韩亦辰确实很忙的,但是他都有时间管自己的闲事了,还不能让她问问?
结巴的回道:“你知道,你让我损失多少么!”
韩亦辰突然站起来,走到她的办公桌前,说:“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童瞳虽然害怕,还是勇敢的回了句:“你知道,你这么做我损失多少么?”
“哼。”韩亦辰整了整领带,用一种极其鄙视的语气说道:“原来你就是这么想的,从男人那得来的,就是你获得的?”
“你什么意思?”童瞳听完韩亦辰说的是什么之后,气的浑身发抖。
韩亦辰走出去,毫不在意的说:“我说,这就是你全部的价值所在,一个作为商品的女人!”
童瞳看着韩亦辰离去的背影,心里无力的为自己辩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忽然来了兴致,要跟他斗嘴而已。
童瞳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韩亦辰脸上失望又鄙夷的神情,觉得特别失落,甚至有些微微的刺痛。
好后悔当初来了昌龙,就知道这份工作肯定简单。她一个刚毕业的愣头青,应该一步一步往上爬才对。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呢?
童瞳想辞职,想来当初也没有签什么关于离职要违约金什么的,应该容易来也容易走吧。
童瞳“呼……”的叹出一口气,红了眼睛。
索性撂下手上的东西,童瞳走到窗前。十七层下的人,车,纷纷杂杂,她童瞳,也不过就是这庸庸碌碌的众人之一。
回过头去看韩亦辰已经空了的椅子,叹息道:“这是站在顶层的人吧。”
童瞳走出办公室,下到一楼的大厅。
手机提示音响起,童瞳拿出来看。
“花收到了么?喜欢吗?”
童瞳疑惑,这是她自从和纪少晗分手以后新换的手机号,除了家人,王晓玉和韩亦辰,其他人都不知道。
“你是?”童瞳曾经被班里的几个男生的小团体誉为“女神”,所以在新公司被人追童瞳觉得也挺正常的。
纪少晗一早晨经过千辛万苦终于从纪老爷子的监视下逃了出来,从属下手里的消息来看,童瞳和韩亦辰已经处的不错了。
可能一个不小心,他的童瞳就被韩亦辰抢走了。
特地从国外运来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早叫人摆在了童瞳一到公司就可以看到的地方。不仅仅是为了感动童瞳,最重要的事,明明白白的告诉韩亦辰,童瞳是他纪少晗的!
只是没想到半路就跑韩亦辰给处理掉了,纪少晗的手下,害怕把这事说给纪少晗听,纪少晗能杀了他,就没有告诉他。
而收到童瞳短信“你是?”的纪少晗心里翻涌出滔天的恨意,都是韩亦辰,不然他怎么会跟童瞳生疏至此。
平复下心情,斟酌了一会,纪少晗才给童瞳回复。
“是我,纪少晗。”
童瞳又打开手里一下子就看到了“纪少晗”三个字,手一抖,手机摔倒了地下。
她怎么就没想到是纪少晗呢,毕竟除了纪少晗谁还有这么大的财力,谁还能这么不要脸,送哪里不好,非要给所有人看到。
童瞳狠下心,捡起手机回复:“花没收到,我也不想看见你,下次不要再送东西了。”
纪少晗低调的穿了一身黑衣,坐在他下属的车里。为了不让纪老爷子的人发现他,一个早上都憋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等了一上午,不是为了等童瞳这个答案的。
“童瞳说她没有收到花,怎么回事?”
纪少晗的手下就坐在他前面,身体抖得犹如筛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问你呢!怎么回事!”恶声恶气的问,恨不得将前面的人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