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古树在这生长,二十多米高的参天大树在山崖上俯瞰着小镇,一股微风从树冠吹来,带来阵阵沙沙声和几片翠绿的叶子,年年月月日日几乎都是一副郁郁葱葱的模样。
无人知晓她是何时就在这儿生长,至少从镇子小广场上的模糊石碑来看,那至少也要比这座小镇老上许多。作为在这漫山遍野的枫树林中唯一的异类,春天夏天或许还看不出什么,但入了秋,红色黄色中就是有那么一块不和谐的一抹绿色。
镇子上也曾有人试图沿着山走,亲眼目睹一下这棵参天古树的真容,当然也不乏试图攀爬这百米垂直陡崖,当然,在镇子的历史上都没有一个人成功过。不过,这仍不影响她在镇子上人们的地位,镇子里所有的仪式、祈祷无不在这片山崖下举行。
太阳越过山岭也有一段时间了,镇子虽然不大,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本上需要的东西都能在镇子上购置。热热闹闹的,几乎没什么争端,有的呢,也只不过是几家人为了点小事吵吵而已,欣欣向荣。
走在石板路上,鞋底和地板发出富有节奏的清脆响声,但少年到有些茫然,走了还一会儿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事,毕竟平时这个时间少年都在铁匠铺里打铁,只有到了满天火烧云时才会回家,顺便趁着镇上店家快关门的时候买点东西。
“或许我就是闲不下来吧。”
少年轻轻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还早的晴空,少年双手收入衣兜,轻轻合上双眼,呼吸逐渐变得深邃而悠长,平稳的呼吸逐渐隐匿与小巷里的微风里。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在淡淡的微笑中,少年终于是向前迈出了一步,渐渐的脚步越来越快,在嘴里哼着的小曲中越来越轻快自然。
身体随着音律做出动作,在旁人的眼中这杂乱无章的多余动作而已,但这种境界却是许许多多人都无法做到的。
少年早在合上双眼时就把所有的东西抛之脑后,仿佛世界上只剩下这旋律和在旋律中律动的自己,经管如此,身体仍然在以正确的路线移动,几个顽童从小巷跑来,少年也只是在音律中微微一动,就在孩童之间擦肩而过。
“哦,这小子很不错嘛。”
忘我少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跟踪”着,不,应该是“看着”跟为合适,一位修长身形的男子正躺在旁边的瓦房顶上,脸颊上还戴着一丝丝微红,枕着双臂,是不是用眼角的余光去看看小巷里行走自如的少年。
“不得不说,你洛弥虽然智商低了点,酒量差了点,但狗屎运还真是少不了你。”
而小巷中的少年则正是铁匠铺里唯一的学徒——陈凌墨。
如果洛弥在这的话,他绝对指着屋顶的男子大骂道,“秦穆,你他娘的有本事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摁在地上捶。”
说着,男子不禁噗嗤一笑,便收回了对凌墨的视线,摘下腰间的葫芦,举过头顶,摇了摇,尽管撒了一些,但还是一口讲葫芦里的半升酒喝了个精干。
腰部稍微一使力就从躺着,盘坐在屋顶上,看着天空唯一一朵云彩从山那边飞过来,伸个大大的懒腰,顺便打了个酒嗝并将手中的葫芦挂在腰间,哪怕是他这个百分百的纯种东大陆人,也不得不承认少年的天赋,同时也让这位八十一星帝灵想到如果自己少年时有这样的天赋可能早就能成为一位烁灵。
不过真不可思议,哪怕放眼全大陆都能算作数一数二的天才,但就是这么一位天才却有着连普通人都比不上的弟弟。
“没有枢脉和……属性吗?”
在细不可闻的声音,秦穆轻叹一声,想要再喝一口酒,当手放已经在酒葫芦上时,才想起来自己的葫芦里已经没有酒了,淡然一笑,这些都无所谓了,于是干脆就趁着和煦的阳光在屋顶上睡个回笼觉,等身上的酒味儿散了再回去,还免得那些小气的老家伙算账。
乐曲临近尾声,凌墨的步伐也随着乐曲的落幕而放缓,乐曲落幕步伐停止,思绪逐渐又回到了凌墨脑中,深深地吸了口气,冷湿的空气不禁让身体一抖。
果然还是这种方式最放松啊,凌墨的这么想到。
为了适应强光,凌墨缓缓地睁开眼睛,和自己想的一样,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将小镇分成两半的河上的石拱桥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石拱桥也有些年头了,石块的棱角已经被磨的很光滑了。
站在石桥上,正好就能把山崖上的参天古树的树冠揽入眼中,凌墨就这么撑在护栏上,荡这小腿,凝视着这棵不知名的古树,脑海中不经意的想起了弟弟曾经问过自己的一个问题,“哥哥,这是棵什么树?”
这个问题哪怕是自己这种两世为人的人也只得无奈的叹气,像这样的树,凌墨甚至连听都没有听到过类似植物,更何况自己第一世还是为数不多游历过整片东西大陆的人。
一想到自己当初是用,“以后你就会知道的。”这种话糊弄过去的,就总有些想笑,但目光始终没有从树冠上移开。
过了一会儿,凌墨便重新站直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准备离开时,才突然想起了几天前刚答应弟弟的事,急忙转身,犹如飞出的箭矢,带着风冲向来时的路。
…………
“珏,你想学剑吗?”
“想!”
“过几天,我就教你。”
…………
哇,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事,今天还要去拿那两根剑条的,走的时候竟然忘记问了…………
凌墨不断的把力量运到双腿,宛如最后的百米冲刺般,在条条巷子中穿梭,脑子里思绪不断,不过最多的还是对突然想起这件事的庆幸。
尽管镇子不大,但交错的巷子加起来可就不那么短了,随着视野开阔起来,凌墨终于是看到了铁匠铺,速度也来时放缓,正好在铁匠铺门口停下,单手撑在门框上,长出了一口气。
一股浓浓的酒味儿顿时直冲脑门,凌墨抬头一看,只见洛弥正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脸上还带着大块红晕。
两个被布条缠着的长条状物体整齐的靠在洛弥旁边的柱子上,布条上还贴心的写上了“送给凌墨”的字样。
反正每天都是傍晚回去,这次也晚点回去吧。
凌墨无奈的淡然一笑,又换上了早上才穿过的工作布衣,去把那三个只进展了一点点的农具完成,不过洛弥在喝醉时,除了自己醒过来,别人是怎么也叫不醒的,更别说打铁的声音了。
当凌墨刚准备拉风箱时,一句喃喃地话语却愣是让推到一半的胳膊停了下来。
“哥……哥……”
凌墨转过身一看,只有洛弥在椅子上动了动,不知为什么,明明声音完全不同,但听到洛弥的梦话时,凌墨竟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的弟弟——珏。
“啊……”
凌墨只得长叹一口气,集中精神将剩下的农具打完,反正还没到正午,打完这三个农具时太阳估计也才到山岗,一想到这,凌墨停下的手又动了起来,用着平时两倍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