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姐姐,究竟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师父和月前辈也被带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夏夜刚回到客房,文思棠就立刻问道。
摇头,夏夜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件事思棠你就不要管了。总之两位前辈必要时一定会联系我们的。比起这个,傅影之怎么样了?”
“之哥哥已经醒过一次了。师父离开前说他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刚刚给他喝了药,又睡过去了。”
夏夜点头,不觉放宽了心:“对了,连瑾然呢?说起来,自从过来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他人呢?”
“他?…他、他……”文思棠语塞。
“怎么了?”夏夜开始疑惑起来。
“他去买水果了!对、对…我、我一时口干,想吃水果了。所以、所以瑾然就帮我买水果去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哦,好…”夏夜愣愣点头,有点想不通买个水果的事儿至于这么难说出口嘛?
拿了些宣纸、带着笔墨,夏夜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傅影之的房间,虽说文思棠说他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不亲眼看着就是觉得不踏实。
对着床铺上仍在熟睡的人微微一笑,夏夜摊开纸、研墨,开始写起信来。
信有一封,是写给在中河的潭的,内容有二:一是让他派人去叶家一趟、询问关于叶花深的事情;二是请他通知尚在连家的月,让她来风家这里一趟。简练的写好,将它端起吹干墨迹时,夏夜眼尖的瞥到一旁的傅影之俨然扭着头在对着她笑。
“你醒了…”放下书信,夏夜快步来到床边,让他靠坐起来。
“恩…凰凰对我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尚在梦中都不自觉醒转过来。”傅影之仍旧虚弱的贫嘴道。
“你还真是…伤都没好就忘了痛,本性按捺不住了?”夏夜挑眉,语气却温柔。
傅影之苍白一笑:“对了,我昏倒的时候都发生什么事了?思棠什么也没跟我说…但是看她的样子很焦急似的。”
“也没什么,”夏夜又帮他理了理被褥,“你受伤后,我们就立刻把你送回城了。后来好运的遇到了刚刚回城的月师父和游医散人,是他们救了你。随后我去了趟风家…再后来,就在那座竹屋里,我们发现了樱辞姑娘,不、该说是叶姑娘的尸体。”
“风家?樱辞,叶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傅影之眉头轻皱,显然对夏夜如此跳跃性的叙述难以理解。
看着对面人的表情,夏夜不禁扑哧一笑,慢慢的叙述开来,从她和樱辞的初遇到去风家的所有质问,再到后来的尸体、游医散人的认亲。
当听完一切后,傅影之挑眉道:“这么说,你是觉得风无肆很有嫌疑咯?”
夏夜点头:“如果不是他在骗我的话,那就是叶花深连他也一起骗了。”
傅影之沉思:“你曾经说过被迷晕之前,听到了她和一个男的在吵架。那个人会不会是风无肆?”
夏夜以手扶额、略微回忆后缓缓摇头:“我觉得不像。不管是说话的语气、风格,还是声音都不像。况且看当时叶花深对他恶语相向的态度,和初遇之时对待风无肆的态度也截然不同。应该不是一个人。”
“那你觉得是谁杀了她呢?”傅影之笑问,望向夏夜坚定的目光、他再笑道,“那个和她争吵的男人?”
“除了他,我暂时想不到第二个人。”夏夜毫无疑惑的回答。
“但是之前你又否定了风无肆和他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
“没错。”夏夜老实回答,望着对面人越来越加深的笑意、她一头问号。
“既然不是同一个人,你又觉得风无肆在骗你。那你告诉我,他为何要在此时杀了叶花深、或者说让叶花深的尸体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做不是更加引起你对他的怀疑呢?”
夏夜语塞:确实,在她找上风家的同时出现了叶花深的尸体,更加引起了她对风无肆的怀疑。如果真是他做的话,那这一招确实太不高明了。
“你得意思是…不是他?”
傅影之摇头:“怀疑是要的…只是,不如我们多做一层假设,或许那个男人和风无肆根本不是一路人,和叶花深则是他们交叉的那一颗棋子。”
缓缓点头,夏夜不得不承认这层想法是她没有考虑到得。
“你说在那里发现了些人皮面具?都试过了没?或许那里面还有些线索。”傅影之又提议道。
夏夜点头,边去取包袱边道:“只试了一个,是樱辞的。我再看看其他的。”说完,便又取出一张、借着药水之力贴在了脸上。
也不知是夏夜运气太好还是怎样,这张脸又是一张熟面孔、而且傅影之也见过。看着对面人脸上升起的那股笑意,夏夜也好奇的移步到铜镜前: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女人的脸……
“公子不要取笑奴家…有谁会愿意娶我啊。”……她微红着脸扭捏的说。
“祝你幸福。”……夏夜真心的对她笑着。
“墨如…”记忆随着那张脸苏醒,夏夜有些哭笑不得的喃喃自语。
“看来,还真又是个熟人。”傅影之也轻笑。
夏夜没做回答,反而问道:“对了,那吴老爷的尸体最后?”
“云盐城那里有人来认领走了…”傅影之愣愣回答,随后反应过来的低呼,“不会吧…”
夏夜眉头轻皱,转身坐回桌旁在信的末尾又贴上了些字,才将它塞进了鸽子脚上的竹筒里:“我出去送个信,顺便去看个人。”
“你要去风家?”还未走几步,傅影之突然变得低沉的声音就响起了。
“恩…”脚步未停、夏夜继续向门口走去。
“…小心。”傅影之无奈的吐出两个字。
夏夜出了客栈、找了处偏僻地放走鸽子后,看着天色尚早便挑了处面摊吃了些东西。待到天暗下之后,才悄悄向风府移动。没有准备夜行衣,她的行动更加小心翼翼。一路磕磕绊绊的来到风无肆的居所后,却看到他火急火燎地往风老爷的书房走,夏夜只得悄悄紧随其后。
待到风无肆敲门进去一会儿后,她才敢悄然飘下、潜到窗边偷听:
“爹,这是怎么回事?…”
……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
“但是她…”
……
“住嘴!…”
断断续续的对话传进夏夜的耳朵里,她越听越是迷糊。用手指轻轻在纸窗上戳了一个洞,她刚准备偷瞄一眼时,里面就传来了风老爷的喝叫: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