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也只是当陈瑾相那句“......兄弟我今晚就算是去偷也得给你偷来周御厨的糕点。”只是句戏言,直到现在亥时的他被陈瑾相拉着,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御膳房附近,才真实的感受到什么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张二摸着有些发懵的脑袋,一脸茫然地问:“陈兄,我突然有件事没想明白?”
陈瑾相只顾着查看来往巡查的禁卫军,听到张二的问话:“你不是想吃周御厨做的糕点?”
“是呀。”张二点点头道。
“我们现在是不是在去找周御厨糕点的方向?”
“是呀。”张二继续点头道。
“那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像......好像没有了。”张二摸着脑袋有些不明白,又好像明白了。
陈瑾相看着张二那傻乎乎的样子,有些想笑,闷哼一声还是忍住了。掐着禁卫军换班的那一瞬,他来着懵逼状态的张二三下两除二,躲开了禁卫军的视线顺顺利利抵达御膳房。
“来吧,我的张二兄弟,这些”陈瑾相揭开还冒着热气的蒸笼,对着张二说:“都是你的了。”
张二馋馋地看着各式各样的糕点,到底却不敢有所动。忽而窗外吹进一阵冷风,彻底把张二的神志吹回来了。他看了看满屋的糕点,又看了看不远处正一脸得意洋洋的陈瑾相。
顿时有些懊恼,狠狠地拍了自己脑门,“张二呀张二,陈兄弟不晓得宫中规矩,你也不晓得吗?还敢深夜私闯御膳房?张二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想偷糕点,你是什么脑子?”
陈瑾相隔着不远,早就把张二所有动作都看到了。看到张二是越来越慌乱,心底的那丝捣乱的小心机也收了起来。
下一瞬陈瑾相一把捂住张二的嘴,另一只手只竖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口前。张二本来还有些挣扎动作,看到陈瑾相的动作,又看向窗外见正有人打着灯笼往这边走动,顿时便不敢有所动弹一动不动跟个木桩似的。
待到那灯笼的烛光随着那人渐行渐暗,再也到看不到一丝光亮,张二才张开嘴巴深深呼吸了好几口空气。待整个人回过神来,赶紧一把拉着陈瑾相鬼鬼祟祟东躲西藏,一走三停四看地逃似的逃离那个他最爱又最怕的地方。
陈瑾相一路跟在张二的身后,看着张二那搞笑的动作。有好几次张二差点就被禁卫军发现了,都是他一把把他给拽回来,才不至于两人被发现。
回到书苑正门时,陈瑾相实在是憋不住了,“张二兄,你也太怂了吧,我们都到了,结果你什么也没拿,哈哈哈哈......还一路东躲西藏地,跟个小狗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陈瑾相一会儿抱着门口的太师笑,一会儿抱着少师笑。张二看着陈瑾相的样子,脸都憋着变成猪肝色了,“你笑甚?这还不是得怪你,哼!”可惜他越是这样说,陈瑾相笑得越欢,最后张二气不过只得抡起拳头就往陈瑾相身上招呼。
陈瑾相看着张二撸起袖子揣着拳头,立马跑了起来,“张二兄别呀,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吾现今无话可说,唯拳头能解气,尔莫逃!”
“我不逃?那怎么可能,我可受不了你那沙包大的拳头。”
“你你你......”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陈瑾相在前张二在后,两人就这样一人逃一人追,绕着书苑跑了三圈。书苑的人都被两人吵醒了,就连留宿在教师院的贺太傅都被吵醒了,贺太傅大手一挥便有侍卫上前,把陈瑾相和张二抓住了。
“贺太傅,贺太傅就是他们。”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低声说。
贺太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问道:“你二人为何半夜不好好待在各自的院子,竟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张二直呼冤枉,可是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少年却又低低说了几句,贺太傅却以为张二心有所不服,故而说:“老夫可曾说错你了?若说错了,你倒是与我念叨念叨是哪儿说错了?”
张二此时是百口莫辩,他总不能说自己刚刚才和陈瑾相偷跑去御膳房,还因为陈瑾相嬉笑自己,自己忍不住才追着陈瑾相打吧。只得向贺太傅拱了拱手道:“是学生不是,还请贺太傅责罚。”
陈瑾相看着张二那憋屈的模样,虽然还是很想笑,但还好忍住了。学着张二的模样对着贺太傅深深一拜才道:“是学生不是,不该深夜还在跑步,还扰了各位同窗清净休息,实在是我和张二的不是,我在此向各位道歉,对不起!”
围观的众人一脸不可置信,谁深夜不休息还跑步?
但是又观陈瑾相与张二汗湿的衣衫,切说他们不是跑步的话,也不太合适。陈瑾相与张二到底是不是在跑步,是个人都看不亦是因为听到半夜有脚步的声音,才起来看看是发生了何事。
众人想说陈瑾相在说假话,可是人家也没干什么别的出格的事,只能是人家说是在干什么就是在干什么了。
张二看着陈瑾相,又看向贺太傅,见贺太傅刚要开口说话,便抢先一步说:“是呀,我与陈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就一起约着晚上跑跑步了。”
陈瑾相听到说“我与陈兄身体不好”不服气地用眼神质问张二:“你才身体不好呢,你哥哥我身体倍儿棒,好吗。”
见是如此,贺太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说:“这是皇宫,今夜念你们也只是在书苑中跑步,若是出了这书苑你们就是私闯皇宫,是死罪。且念你们也是为了强身锻体,但是该罚的还是要罚,明日你们便去前苑罚跪两个时辰另外再抄写学苑院规五十遍。”
“是。”
“是。”
贺太傅见两人也不再闹,摆了摆手让围观的众人都各自散去,然后才道:“你俩今晚就先回去,明日去领罚。”
“是,贺太傅。”
“是。”
贺太傅吩咐完拄着手杖,一摇一晃地走了。待看不见贺太傅张二才狠狠推了陈瑾相一把,把陈瑾相推到在地,扭头恶狠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