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中玄城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本来和和气气其乐融融,热热闹闹的江南王府,竟是出了个叛逆。
李寻踪早早得到消息,找到冀世,质问道:“你究竟犯了什么事!?”
冀世放下手上的书籍,道:“我没犯事。”
常说儒者养气,养浩然正气。
那冀世一脸正色,那浩然正气不自觉的流出体表,让人生不起厌烦之感。
气机流动之下,将陈知命也给引了过来,却是府上的两个老家伙跟没事人一样,该喝喝该吃吃。
一点也能忧心,似是早有所料。
陈知命知道了前后因果后,一脸正色的看向李寻踪,道:“不管冀世犯没犯事,这江南王府也不是久待的地儿,寻踪,你拖住那巡捕,我带他离开。”
李寻踪担心道:“他要真是叛逆该怎么办?不如交给官府。”
陈知命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上相信小科的,我信他不会与奸佞之徒结交的。”
说完,抓起冀世的衣领,踩着窗户,上了瓦房,谈不上温柔。
李寻踪摇头轻叹道:“哎,谁让你是我未来的大舅哥呢。”
转身,来的府门口,看这来抓人的巡捕,一脸的怒容,冲向一人前,抓住衣领率先质问道:“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江南王府!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一重巡捕都跪了下来,说道:“见过世子殿下,我等接到消息说叛逆之人正潜伏在王府,今日来逮捕嫌犯,还请世子殿下放行!”
李寻踪眼睛一撇,满是暴躁不耐烦,凶光闪现,盯着那出声的巡捕道:“是谁叫你们来查的?”
见人都不说话,李寻踪眉毛一皱,放缓了语调道:“是谁,叫你们来的?”
有个巡捕怯生生的答道:“回世子殿下,是一小厮,送来的纸条,在去找时以不知所踪。”
李寻踪坐在门口台阶上毫不风度可言,眼皮一抬,鼻孔看人。
直着那开口回话的巡捕道:“来人!本世子就喜欢听话的,赏!”
说完,就有一个仆役端着案盘走个过来,里面放着几千两的银票,不是给不了多了,而是这对于一个官府的巡捕来说,已经是太多了,在多,他也守不住了。
就这,守不守的住还得看他呢。
走进,仔细端详这这个机灵巡捕的脸,长得普普通通的,不过倒是有股子气,一股子沙场气。
李寻踪眼神微眯,问道:“还记得那小厮长什么样子不?”
那巡捕眼神迷离起来,似乎是还回想,答道:“回世子殿下,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人脸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胎记。”
李寻踪听完,细细一想,而后看向巡捕摆摆手道:“你们回去罢。”
见没人敢动,于是,轻描淡写的问道:“你们不会真以为,江南王府窝藏叛逆罢?”
巡捕们齐声说道:“实在是上头有命,世子殿下勿怪。”
李寻踪点一点头,走进王府,边走边说道:“行吧,你们随便搜吧,别打扰了府上的姑娘,要是让我知道了,见一个砍一个!明白了吗?搜完就自己走便是。”
而后嘱咐下人,“好生看着他们,有什么事受气了或是冒犯了府上的姑娘们,找我就行。”
见世子殿下走了,巡捕们齐齐喊道:“谢过世子殿下!”
李寻踪摆了摆手,就走了。
这一搜捕,也没搜出什么了,还反而受了不少气。
憋屈的很。
巡捕们,一个个唉声叹气的。
城门口,陈知命看着自进府以来没有怎么解除过的儒士青年,一脸宠辱不惊的样子。
嘱咐道:“我就不在远送了,出门在外小心点。我要是离了这中玄城,反而会引人注目。”
冀世笑了笑,一脸风情云淡,仿佛被以谋逆罪名通缉的不是他一样。
一脸和善,笑道:“冀世知道陈兄的身份有诸多的不便,如今如此,陈兄以算是仁至义尽了。”
陈知命的脸上总是化不开的冷漠和严肃,道:“冀世兄还有什么嘱咐我的吗?”
冀世笑了笑,“没有了,只是小水,就要麻烦陈兄照顾了。”
“嗯。”
冀世看了看城外的树林,多少有些荒凉萧条的意味,道:“那,陈兄,就在此别过了,冀世告辞了。”
“嗯。”
阁楼上,一个持扇的青衣男子迎风而站,看着天上那副风卷残云的景象,用折扇遮住照在脸上的太阳光,笑道:“冀世,呵呵可惜了,呵呵哈哈。”
城外树林中的冀世,脸上也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出了江南王府,什么也没带,就带了一本价值千金的纸质书籍。
“风起。”
轻轻一声,撩起大风,冀世如仙人一般乘风而行,出了树林,离了闹市。
观星台里,常在此居住的夏启,在此和观星台的观星官整理书籍。
突然抬头看向远空。
白圣行于雨林间,撑着油纸伞,踩着野菜,再为晚餐发愁,小团和小圆进来胃口越来越大了,正是到了长身体的时候了,白圣也只得出来找点吃的,以填饱肚子。
看到东方风云起,也顾不上肚子饿,急忙掐算起来。
北地枪仙刘秀,与其子漫步在于皑皑白雪之间。
他们要去寻一处地方,一处寒冷的地方,一处足以磨炼傲骨的地方。
行真只是有界武夫,看不得什么天象,也看不懂。
只是感觉到,其中气机,有些许的不寻常。
李呦鹿,看向那不曾有一丝波澜长久不冻的春水湖。
李呦鹿已经记不清这上第几次想他了。
眼神迷离,练功也凝不起神。
刘华最是见不得女儿的这般表情,悄悄的来到李呦鹿身边,轻声叹道:“女大不中留啊!”
李呦鹿被悄无声息不见脚步声的刘华吓了一跳,红了脸。
道:“爹爹胡说什么?”
刘华笑道:“是那家的小子这么走运?”
李呦鹿像个鸵鸟一样,闷头不说话。
刘华道:“爹爹都不能告诉吗?想他,就去找他,多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纠结呢?”
李呦鹿纠结道:“可是家族那边?”
刘华笑了笑,“想找一个人,想见一个人,家族从来不是束缚一个人的理由,心中的胆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