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她明白自己这个人,是已经没办法了,是已经完蛋了。
放弃承认不爱一个人,就是她已经爱上他的最好证据。这样一个唐末帆,已失去了全部的退路以及全部的余地,往往寻常女孩家面临这样的机锋时,都会选择委曲求全。
有时候,甚至委屈了也不能求全。
感情的事情,尤其是感觉自己离不开他的时候,但又不得不放弃的时候,往往是最难熬、最痛苦的时候。
唐末帆毕竟不是寻常女孩,这个道理她太懂,所以她只委屈,不求全,连跪下来哭都要离至好远角落连决堤眼泪都不愿让他看见半分半颗。
她不是一个爱在一个人面前暴露出自己脆弱一面的人,即便对方是亲近之人,她也不愿表现出来。
天幕渐暗,哀伤不止。
唐末帆哭到干呕,捂住腹部,不住地痉挛,甚至于终于让过路行人都看不下去、担心不止,有好心青年恋人急匆匆招来了出租车,另一名青年男子一把抱起早已痛得倒在路边的唐末帆,送她去了医院。
在一场感情戏中,受伤一方的女性,无论是哭泣还是绝望,所带来的伤害往往要比男方大得多,大到可以使身体破损;而男方在一场感情戏中受伤往往是烂醉一场,清醒之后便无大碍的那一中,但诸如唐末帆和叶之琛这两种人,伤及便是两败俱伤。
昏沉中,叶之琛对她讲的那句伤情话,“也许我们之间,唯一庆幸的只有,没有孩子这件事……”,一遍一遍,循环播放在唐末帆渐失意识的脑中。
她捂住腹部,有些隐隐的了悟。
“唐末帆”这个女孩子,他不要了。
他和她的孩子,他也不要了。
接下去的两天时间里,唐末帆的行踪成谜。
率先引起注意的人,是周羽亦。
“唐末帆唐末帆请了两天事假?”
“是呀,”行政小姐有礼地回答,诧异于这一位年轻神秘的制作部总监突然来闻的这一个问题,“两天前唐记者打电话过来,说家里有点事走不开,向公司请了两天事假。
周羽亦道了声“谢谢”,举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低头思索数秒.拨通了唐末帆父母家中的电话。
果不其然,从电话中旁敲侧击的结果是“唐末帆没有回来过”。
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这是一个大问题。
周羽亦不愧是娶了曾经干过刑警这一行职业女性为妻的男人,每天翻看着徐诗雅的《刑警月刊》以助睡眠,日积月累居然也锻炼出了那么一点业余老警察的味道来!
没线索,那就找线索,就从唐末帆两天前打来的那一通录音电话查起吧。
周羽亦沉吟着,定下追查计划,去电脑室调出了电话录音。
另一边,周羽亦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正忙于埋头听电话录音时,唐末帆已回到了叶之琛的住宅中。
管家一见是自家少夫人回来了,心里一颗大石那个落地啊,连忙就迎上去了,唐小姐!你可回来了……”
可是当他一见唐末帆,立刻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