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帆。”
他忽然唤了她一声。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伤感的情绪,姿态炫惑得很不像话!给人一种很直接的错觉?!什么错觉呢?一种……这个男人无人可伤,无事可伤。
“和你做夫妻,你比我洒脱。”
唐末帆呼吸一窒。
洒脱?!
在他心里,她竟可以比他更洒脱?比他这个在结婚纪念日失约的丈夫更洒脱?比他这个失约后回到家一句话都不解释的丈夫更洒脱?
哈哈,还真是,好高的赞扬。
唐末帆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明明是被激怒了,却仍然可以很好地把持着自己的态度,以及情绪。她看着他,平静地反问了一句:“我有错,你需要我道歉吗?”
叶之琛的眼神瞬间全黯,深不见底。
虽然一早就知道,对于这个人,如果他够聪明,就万万不要去碰;一旦碰了,他就有可能会拿她全然没有办法。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她会令他没有办法到这个地步!
他忽然低头吻她,嗯,也是令得她始料未及,毕竟你将我一军,我得还回去。
有一点凶,还有一点狠。
他想起今晚他从银座出来,坐在车里,拨下她的号码,听着电话里不断传来“我是唐末帆,有事请留言——”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叶之琛忽然有一种预感,也许将来他和她之间的结局,不会太好——
唐末帆是一个从来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示弱的人。
一个人什么时候才会连最亲近的人也不想示弱呢?
那就是她不打算快乐起来了,或者是她连快乐耶不稀罕了的时候。
严重点,亦是把你当成局外人,从未曾有过亲情亦或是感情……
这些年来,唐末帆对自己的自我安慰于自我催眠方式已经到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进入的一个地步,就好比《斗破苍穹》中的萧炎,已经到了最高级别,大帝级别。
她拒绝任何人的进入,包括他在内。在她的世界里,无论是高兴、喜悦,还是委屈、悲伤,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和任何人都全然无关。她不愿意与人分享,也不愿意寻求解脱,就这么过下去,得过且过,不声不响,不好不坏。
就这样一个唐末帆,即使淡漠如叶之琛,也自愧不如。
“唐末帆,”他放开她,意味不明:“我没见过比你更坏的人。”
和这样一个男人对峙,是一件极耗心神与体力的事。唐末帆是一个足够聪明的女人,所谓聪明的意思,就是不会在感情这件事上浪费太多不必要的对峙。
所以每每与他走到这一步时,提前低头的都是她。
夫妻一场,她自知有情欠他,又何必再去因为这些无常小事上耗费心神。不过是一些零碎的来去,夜深露重时也蹭甚是欢爱过,清醒后又何必弄得两败俱伤呢?
在这个早已是千疮百孔的世界里,她最大的寄希说来也只不过是想自保罢了!
唐末帆微微一笑,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逃避还是妥协:“你乱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