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甚至在心中隐隐的抱有期待。
“花道常,你说,司沉会不会压根就没死呢?”
这一切,都只是假的而已。
听闻我这话,花道常便眼神不忍的看了我一眼。
按住我的肩膀,以防我情绪过激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而后,才轻声道,“南衣,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霍家有自己的打算,现在的霍家,你以为还是霍爸一个人就能做主吗?”
早就不是了。
霍夫人秘密的在霍家谋划这么多年,再加上庭安从国外回来,这四年里面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就算霍爸想要给霍司沉体面又怎么样?
为了不让霍氏的股票受到影响,站出来反对葬礼的第一人,就是霍夫人。
她要把最好最多的东西,全部都留给自己的儿子。
活着的霍司沉她恨得牙痒痒,死掉的霍司沉,她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花道常又停顿了一下,继而才又道,“再说这手术是匹克医生做的,他目睹了整个过程,我之前和你一样,所以,我去问过了,他不像是撒谎。”
不是撒谎,那就是真的。
脑子里面那点希冀瞬间溃散。
我身子发软,怎么都使不上力气来。
想要哭,又想要笑。
最后捂着脸,从指缝中发出奇怪的呜咽声来。
花道常叹了一口气,将我拥入怀中,“南衣,想哭就哭吧,等哭完了,我再帮你想办法。”
他要帮我去见霍司沉一面。
我真的嚎啕大哭起来。
泪水打湿了他的白衬衣,紧贴在肌肤之上,晕出一块奇怪的图案来。
直到我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花道常这才出去想办法。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叫来了水清。
我现在十分容易崩溃,身边没有人陪着,很容易出事。
而水清的到来,也为我带来了一个消息。
她的婆婆,也就是朱夫人,被秘密的邀请参加霍司沉的葬礼。
事实并不是花道常说得那样。
霍家是要办葬礼的,但悄声匿迹,只请了一些南城德高望重的人家。
朱夫人就是其中一个。
“就在明天,婆婆让我问你,如果你想去的话,她就带你去。”水清说道。
得知这个消息,我反倒是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甚至有点犹豫,“可以吗,我可以去吗?”
水清就握住了我的手,语气认真,“可以去,你也应该去,霍司沉最后一程,你该去送送他的。”
唯有女人,最了解女人。
或许这次看了之后,就算是断了心中最后的念头了。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的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那么发颤,这才点头道,“好,我明天去。”
去参加霍司沉的葬礼,是全程瞒着其他人的。
第二天,仍旧是水清来医院陪我。
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她就为我乔装打扮,遮住了原本的样子,这样才方便跟着朱夫人混进葬礼去。
之后,她送我到医院楼下。
朱夫人的车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跟着我婆婆,别太激动,想想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想想小羽毛,你并不是失去了全部,知道吗?”出发前,水清特意嘱咐我道。
我就点点头,坐上了车。
朱夫人就在我旁边。
盯着我看了半晌,也没说其他的话,只是轻声道,“南衣,你是个好孩子。”
单单是这样一句话,就已经让我泪流满面了。
我狠狠的哭了一通,把水清给我画好的妆哭得一塌糊涂,最后只能临时在车上补妆。
赶到葬礼场地的时候,才勉强弄好。
继而,我就跟着朱夫人下车。
我跟在她身后,扮演一个小助理。
因为重新化妆的缘故,我们到葬礼现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可走进去,却并没有发现太多人。
果然如水清所说,这是一场很低调很私下的葬礼。
到的都是南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朱夫人到场,自然也免不了寒暄。
刚进大厅,我们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没完没了的说话交谈。
而霍司沉的棺材摆在最里面的位置,离我很远。
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看看。
可刚要抬脚,就被朱夫人不动声色的按住了手腕。
她朝着我微微的抿唇微笑,无声的告诫我不要太过于急躁,现在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
我已经到灵堂里面了,霍司沉就在我的面前,我却不能去看一眼。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朱夫人,我……”
我正要说话,另一只手腕,便被人从后面给紧紧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