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突然看见身后的人消失,还挺渗人的。
我紧张兮兮,小声的喊霍司沉的名字。
继而才看见他从花坛边上出现,手中还攥着几朵刚摘的栀子花。
刚入秋,秋老虎还没过去,即便晚上也很热。
可那些白色却成了清凉的慰藉,一下子涌入我的心中,让我近乎沉醉在其中。
他走到我跟前来,将栀子花塞给我。
“你……你刚才就是为了去给我摘花?”我居然开始结巴起来。
霍司沉就点头,面色平常,“是啊,不是说了下来摘花,什么都没有,怎么交差?”
我心底那点感动又退缩回去,闷闷的哦了一声,不再吭声了。
“走吧,”霍司沉揽住我的肩膀,往里面走去。
沈在松已经进房间睡觉了。
整个客厅悄无声息,只有壁灯在亮着光,显得有些昏暗。
再加之我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上楼的时候脚就陡然踩空,整个身子都往下摔去。
霍司沉就在我后头,眼疾手快,将我给护住,继而沉下脸来,“怎么这么笨?”
如果是平常,我多少还会还两句嘴。
可今天心里揣着事情,不怎么开心,也就没这个想法。
他说我,我就应声,点了点头,站稳了身子,继续往前走去。
到了房门口,居然还会平地绊脚。
看得霍司沉都蹙眉,要过来牵我的手。
他的指尖温热,此刻却像是岩浆一般滚.烫,让我一下子就瑟缩回去。
眼神中带着满满的疏远,也不抬起头去看他,“我自己会走,我要去洗澡了。”
说着,就直接进了浴室去。
担心霍司沉会闯进来,我还特意反锁了门。
可也只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于霍司沉而言,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也真是痴心妄想,还等着霍司沉来关心我。
如果不是我现在顶着宋南衣的身份,顶着宋南衣的脸,恐怕霍司沉连多看我一眼都不会有的。
酸楚像是打翻了盖子,不断地往外涌出,近乎要将我给淹没。
我坐在马桶上,也不洗澡,只是静静地坐着,发呆。
流眼泪是不能的。
医生交代过了,我千万不可以掉眼泪,不然影响到伤口就不好了。
我几乎就要把大腿.根给掐紫了,才忍着让眼泪摇摇欲坠却没有掉下来。
正在暗自神伤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就传来了响动。
我吓了一跳,继而想起来我是反锁了门的。
赶紧从马桶上站起来,打开水龙头模仿水声,又对着外头的霍司沉说道,“我还没洗完,你再等会儿吧。”
可霍司沉没理会我,门口的动静还在不断地传来。
我张嘴,还想要在说点什么,浴室门却已经被打开了。
霍司沉就站在门口,黑曜石的眸子里涌动着暗潮,朝着我摆手,“过来。”
对此我瞠目结舌,“你……你怎么进来的?”
话音刚落,就看见了霍司沉手中的钥匙。
所以说,他刚才在外面不声不响,不催着我出去,不是不打算管我,而是去找钥匙了?
正在思索这个问题,霍司沉就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
他生得高大,到了我跟前,阴影便尽数投射在我的脸上,带着强大的气场,压迫得我近乎喘不过气来。
“不许哭,”霍司沉说着,直接将我给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补充一句,“至少不能背着我哭。”
哪有这么霸道的人?
我没吭声,装哑巴。
但霍司沉却不满意我的反应,将我放在床上,又按住我的肩膀,力道有点大,“听见了吗?”
“凭什么,”我扬起头去看他,氤氲的雾气在眼眶中萦绕,“为什么不能背着你哭,我连这点隐私都没有了吗?”
我又不是什么机器,不是他的部下,为什么没有自己的自由。
霍司沉盯着我看了半晌,继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我拥入了怀中,“因为我会心疼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