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检测器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嘀.......”
直线,简单直接,象征着患者已经失去心跳。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几分钟之内,面对着一动不动地吴西西。叶华站在床边愣愣出神。
“你干什么?赶紧出去。”反应过来的赵桦赶紧跑进ICU,将叶华推至病房外开始抢救。
“电击仪准备。”赵桦大声叫喊着,所有医护人员紧急进入抢救状态。
仪器的机械声和人们的嘈杂声混合在一起,仿佛在奏响一曲送行的交响乐。
“怎么会这样?”叶华自问道。
“不会,肯定不会这样。”
叶华向来是自信的,他的所有举措全都来自于他的自信,以及他的想当然。
他以为自己可以救吴西西,但现实事与愿违。
现在他才开始懊悔,开始自责,他的自以为是害了吴西西。
“明明可以的,为什么现在却造成这样的后果?”叶华开始了自我怀疑。
其实自始至终,叶华的遭遇,他都抱有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他害怕麻烦,讨厌使命,认为这些东西都是强加于自己的身上,自己不愿接纳。针对于最近发生的一切,他一直采取一种逃避的状态,并没有刻意去了解,去解答。
唯一让他觉得有作用的是九星之力对于自己身体的改造,他可以依靠这项能力求得自保,而不是靠着能力去拯救世界,电影上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他不想履行那所谓的责任,他想做的仅仅是想保护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谁还没有点儿私心呢。
但是此刻,这种能力却可能恰恰成为了害死吴西西的罪魁祸首,因为自己的自负,因为自己的想当然,就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周围的人全部都围了过来,纷纷安慰着叶华,但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叶华的心里正慢慢转变着,他需要搞清楚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他要慢慢了解这种力量,他不想也不允许再有类似冒险的行为,他不要自己的自负再害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病房里还在极力的抢救着,而呆在病房外的叶华,脸色苍白,望着里面忙碌的众人,再看着毫无反应的吴西西,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中升腾。
“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叶华平静道。
“我不准你去。”胡桃不容置否道。
短暂的交谈中,胡桃自然是也将怀疑对象锁定在了王朔的身上,如果这是一桩故意策划的伤害案件,那么这件事情的主谋就一定是王朔!
虽然他们非常确定怀疑人选,但以现在的情况,吴西西的身体状况才是他们应该担心的问题,况且众人没有任何的证据,就算去找王朔也无济于事。
胡桃自然了解叶华现在内心的感受,没有救过来吴西西让叶华的心中的遗憾,愧疚,自责全都转嫁到了王朔的身上,她知道,叶华要出去找王朔,他会做出任何疯狂的事,那样吃亏的只能是叶华。
“你现在不能去找王朔。”胡桃死死地抓住叶华的胳膊。
“他把吴西西搞成这样,我要杀了他,让他一命抵一命。”叶华显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你现在去了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胡桃着急道。
“我不管。”叶华任性道。
“你现在去没有任何用处,王朔现在肯定在宿舍安排了人保护自己,你去了达不成任何目的,反而可能会因为寻衅滋事被刑拘。”苏芒淡淡道。
人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后都会冲动,况且叶华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但聪明人和蠢人面对冲动最大的区别就是是否考虑后果,显然刚才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叶华蠢得不能再蠢了。
一拳锤在墙上,可恨的是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力量。
“咳咳咳咳咳....”ICU中传来了吴西西剧烈的咳嗽声,仿佛回了一大口气一般。
“醒了,醒了,他醒了。”病房中的护士惊喜道。
醒了?众人纷纷被咳嗽声及护士的声音吸引过去
不知是赵桦的抢救还是叶华的血起了作用,吴西西的情况竟然有所好转,从刚才的深度昏迷状态清醒了过来。
此时的赵桦却渍渍称奇,即使自己抢救及时,也仅仅是可以稳定住他的情况,怎么可能清醒的如此之快,莫非是?.....赵桦若有所思。
“他应该不需要医生了。”赵桦心想道。
“水,我想喝水。”吴西西虚弱道。
此言一出,赵桦惊讶更甚。
“你现在情况很差,不能喝水。”赵桦否决道。
“噢。”吴西西失望。
“病人情况基本稳定,我们出去吧。留下几个人照看。”赵桦脱下口罩说道。
走出ICU,隐隐发现赵桦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医者自然仁心。
“吴西西没事了吧,爸爸”赵叶担心道。
“暂时脱离危险了。”赵桦道。
“你刚才给患者吃了什么?”赵桦看向叶华道。
由于当时情况紧急,众人只是被叶华硬闯病房的事情震惊,并没有注意到叶华究竟喂给了吴西西什么东西。现在这个问题被赵桦拎出来,只当是要开始追究叶华的责任。
“赵叔叔,叶华也是一片好心。他没有恶意。”胡桃解释道。
“对啊,赵叔叔,叶华曾经就用偏方消除过我身上的淤青,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施平附和道。
“爸爸,吴西西现在没事就好,叶华也是关心则乱。”
都在为叶华求着情。
赵桦也不表明立场,对叶华冷冷的:“你过来一下吧。”
叶华闻言,只得乖乖随赵桦走向医院楼梯间,他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造成了吴西西情况的恶化,发生了这样的后果,自己就应当承担自己相应的责任。
“赵叔叔,我自幼跟随爷爷学过一些偏方,随身带着一些药丸,我本以为可以救得了吴西西,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对不起。”叶华歉意道。
“你不应该跟我道歉,你应该跟吴西西去道歉。”赵桦不动声色道。
“我知道了,我会去向他道歉的。”经过此事,叶华被打击的有些重,沉头丧气道。
兴许是看出了叶华的状态,赵桦解释道:“年轻人,自信没有错,但你喂给他的根本不是药丸,而是你自己的血对不对?”赵桦一针见血道。
“您.....您看见了?”赵桦吃惊道。
“我当然看见了,我时刻关注着患者的状态,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赵桦道。
“不过你用错了方法,直接给他服用效果太过猛烈,差点造成副作用,如果不是我及时给他的颅内减压,然后采取了放血疗法,他现在已经死了。”赵桦娓娓道来。
赵桦似乎知道些什么,叶华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为什么样说,赵叔叔?”叶华不明就里。
“你不用给我装了,当时你喂给他血的事情我看的清清楚楚,你的动机是好的,但是你应该不了解自己的血真正的用途和使用方法。”赵桦道。
见赵桦这样说,叶华也不打算再继续隐瞒。
“您知道我的血怎么回事?”叶华担忧道。
“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赵桦道,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抬起头望着楼梯间窗外的远处,慢慢的点燃一根烟,眼神深邃。
“您能给我讲讲吗?说实话,对于我自己的血,我也不是太清楚。”叶华道。
“我跟你说说吧,那也是一段往事,距离现在有三十多年了,亲身经历发生在我身上,感觉像是在做梦,又似乎近在昨天,在我脑中盘庚久久不曾散去。”赵桦仿佛在叙述一个故事。
“三十七年前,我作为知青下乡的时候,曾经因为上山采集草药救人而跌落山崖,等到村民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因为受伤过重,快要死了,但当时村子里来了一个道士,这个道士听说此事后喂了我一颗丹药,据他跟我说这颗丹药就是用他的血炼制而成,我就是服下了这一颗丹药,才从死亡线上走了出来。”赵桦道。
“竟然.....竟然还有跟我一样的人。”叶华被震惊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