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市以独特的山城地貌和麻辣火锅闻名于世,除了引人入胜的喀斯特地貌风景外还有数不胜数的美女,可谓是龙头市的另一道风景线。道友明没事的时候经常去街边打发时间,欣赏这最美丽的“风景”线。
早上雾气朦胧时就是这个城市最美丽的时刻,阳光穿过层层雾气变的有些昏黄,在这个冬天依然显得温暖。今天是道友明交房租的日子,房东像平常一样,穿个大貂皮,即使天气寒冷,金钱的动力也能让她来的非常准时。
“弟娃儿,该交房租了哦!”
“孃孃,嫩个早就来了。”道友明陪笑道,“那个,我今天还没来得及取钱呢,要不我晚上给你送过去?”其实道友明现在身份分文,根本拿不出房租。
房东看了一眼道友明,这么多年来,道友明虽然生活拮据,可每次都按时交上了房租,偶尔迟了一点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十几年来她光靠收租都开上了保时捷:“你的情况我也晓得,那就晚一点嘛!”她抬头看了看里面的卧室,缓缓摇头走向了另一个租客的房间,两根手指敲着门:
收房租啦!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房东把自己的两套房子隔成了几个小房间,本来两室一厅的房子变成了五室一巷:五个房间只留下一条供人行走的路。
五家人住在一百平方的狭小空间里,实在有些拥挤,只是这里离西南医院很近,不到五百米的路程,房租又便宜,一些生了重病的家属都会选择在这里住下,总的算下来要比在医院陪床省下来的钱还要多。
道友明是老租客了,那时候他才13岁,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后来有了妹妹。妹妹患有先天性白血病,十岁的时候,妹妹病情恶化,家里没有钱,父母也跟着失了踪,道友明带着年幼的妹妹无处可去,求了房东好久才勉强住下来。
道友明也是一个学霸,只用了一年就在大学自学通过了所有的大学课程,第二年考上了研究生,第三年成为了教育心理学博士。
省会的消费太高,道友明的妹妹就一直待在老家龙头市,在朋友的介绍下,得到了一份当时还在龙头市的杨教授实验室里当见习助手的工作,工资不错,时间也算宽裕,空暇的时间,他就会去做家教,一个月下来约摸有一万,可这还是远远赶不上妹妹的化疗费用,甚至连医院都住不起了。
道友明没有办法只好把妹妹接回来,安置在出租屋里。看着脸色苍白的妹妹,道友明心中满是愧疚。妹妹的头发已经没了,道友明给妹妹买了她最喜欢的兔子套装,胖嘟嘟的样子俨然成了一只可爱的人形兔子,妹妹的嘴上也戴着一个兔子口罩。
道友明特地将房间进行了物理消毒,基本上能满足妹妹的生活条件,看着妹妹安静的躺在床上,道友明又觉得无比幸福:小家伙还呼呼的打着呼噜。
道友明,轻轻的在妹妹的脸上亲了一下,医院停止了化疗,妹妹的身体可能就……
最令人可笑的是道友明的血和妹妹有剧烈的排斥反应,根本无法进行骨髓移植,就算是配型成功,高额的医疗费也让他承受不起,他可不是大老板,说拿二十亿就能拿出二十亿。
天色近晚,道友明做了妹妹最喜欢吃的菜,平常这个时候妹妹应该已经醒了,奇怪的是今天妹妹还没醒来,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道友明急忙去看看妹妹的情况,窗外刚刚还不时地响起汽车的鸣笛声,怎的变得如此安静?
整个房间异常安静,静的道友明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时钟,滴答,滴答,滴答的走着,道友明想动,身体却不受控制,摸妹妹的手,就停留在了妹妹的鼻尖,冰冷的触感,传到了道友明的大脑,他的脑袋如同被雷击一般,此刻的妹妹竟完全没了呼吸!
道友明眼睛顿时瞪的如荷包蛋: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妹妹怎么没呼吸了,难道她已经……
心中的难过一时涌上心头,道友明鼻子一酸,眼泪就不住地往下流,十三年来,他和妹妹相依为命,彼此间的感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她死道友明就没了活下去的欲望,他死,妹妹也会难以在世间存活下来。这里没有奇迹,这里是现实世界!
“你想要救她?”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的传进道友明的耳朵。
“你是谁?”面对未知的事物,人天生的好奇心就会想着问个究竟,可道友明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又听他似乎可以救妹妹,问道:“你可以救她?”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不能救她,但你可以,你只要帮我拿一样东西,我就告诉你救这个女孩儿的方法。”
道友明虽然很想救妹妹,可是对这个声音他一无所知,心中也是充满了怀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难道你要把希望放在这群低贱的人类身上?”
道友明一听这不是连同自己也一起骂了吗?人类数千年的争斗就是为了反抗奴役和不公,虽然从根本上人类并没有摆脱被奴役和被不公平对待,但人类已经渐渐掌握了自己选择的权利和自由。
“是啊,我还有什么办法?无论你是谁,只要能救我妹妹,就算是上九天揽月,我也要试一试。”道友明暗下了决心。
“好,我可以相信你,你告诉我你要什么东西。”
那声音一笑:“你很识趣,我只要你拿一把刀。”
“什么刀?我要去哪里找,你这么大的本事,难道还需要我去拿一把刀?”道友明心中的犹豫更甚,他是不是不应该相信他!
那声音突然怒吼起来:“你哪来这么多问题,我就问你拿还是不拿?”
妹妹的身体突然慢慢漂浮起来,道友明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双被黑色气体缠绕的大手正把妹妹拖起。
“我拿,你不要动她。”道友明实在是没招,面对这样的神秘力量他根本无所适从,一介凡人哪里能和魔鬼斗争。
“你至少要告诉我去哪里拿?”
“很快你就会见到它,把它带来,我会在这里等你。”那双黑色的手又将妹妹缓缓的放在了床上,随后一切恢复了原状,窗外又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那声音也不再响起,道友明心里才放松下来,急忙去看妹妹,道友明用手探了探妹妹的鼻息,虽然很微弱但足以证明妹妹还活着。
道友明的诺基亚突然响了起来:“小明啊,快过来实验室。”
“好的教授。”这电话是杨教授打来的,听声音很急促,道友明想起刚刚那声音说的话,我很快就会见到它,难道和这件事有关。杨教授是一名考古学家,也是一名地质学家,道友明虽然学的是教育学,可是精通各国历史,从人间野史到神话传说,道友明可以说是异常清楚,因此帮杨教授解决了不少的难题。教授一直催促道友明去实验室,道友明也只好收拾心情,赶紧去见杨教授。
道友明转身离开之际,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妹妹的身边,露出一个神秘难测的笑容:这一天终于到了!
“小明,你终于来了啊。”说话的人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穿着一件白色夹克,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一脸慈祥和蔼,只是那地中海的发型让人有点尊敬不起来。
道友明正想说话,一个中年妇女没好气的说道:“道友明你又搞什么。你看看你,我们实验室里的卫生纸,饮水机里的桶装水哪一个没被你拿回家过,实验室的香皂是不是又被你拿了?”
道友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虽然他平时抠门了一点,但这些东西,实验室也用不完,经常被扔掉实在是太浪费了,他也就勉为其难带回家了,接妹妹回来时,道友明确实有用到香皂,好像还真是从实验室拿的。
“我好像拿了……”
杨教授哎了一声笑道:“老于啊,小明的情况你也不是不了解,只是一块香皂嘛,咱们还是要大度一些。”
“可……哎,算了。”中年妇女整理了一下头发,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前还送了不少营养品给道友明,让他给妹妹,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说道友明。她才出了趟远门,蓬头垢面还没来得及清洗,一看自己用的香皂不见了,也难免生气,不管是年轻女孩还是中年妇女都是比较注重自己的形象。
中年妇女听到杨教授这么说也不再板着脸,把一把钥匙递给了杨教授:“教授这是保险前柜的钥匙,你们快去吧,上面催的急。”
道友明突然想到自己还没交房租,看能不能找教授预支点钱,没想到杨教授非常慷慨,欣然答应了:“小明啊,支付宝还是微信?”
道友明从裤兜里摸出了个诺基亚,尴尬了笑了笑:“杨教授,你有没有现金?”
杨教授看着道友明手中那个有些老旧的诺基亚,无奈地摇摇头:“你怎么还在用老年机,你看我这个老头子都开始用草莓派智能机咯。”
“嘿嘿,杨教授,这个比较好用,可以砸核桃。”
“哈哈,行了那待会儿我带你去取钱,你先跟我来,上面交给了我们实验室一件重要的物品,我们一定要在一周内确定它的身份。”杨教授的脸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又多了几道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