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天气并为有好转,积雪没到了脚踝处,冷,这种天气除了冷,就是冷。
殊文部的那群文职官员,早已大门紧闭,围着火炉烤了,而如林部,不得不说真的个个都是“英雄豪杰”啊!
来看看吴仇在干嘛?着一单薄内衬,立于冰天雪地中扎马步,纹丝不动,而谢狐和林昱更是活跃的紧。
“吴仇!吴仇!”林昱看上去像飞奔而来的,哈出的热气形成了团团白雾。
“何事?”吴仇冷冷道。
“借你屋子躲一下,要是谢狐问起,你就说我从未来过你这处!”
话音未落,吴仇的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果然林昱前脚关门,谢狐后脚便到。
“谢狐哥。”
“阿仇,见着林昱了吗?”谢狐问道。
“林昱啊......他,在里面呢……”
吴仇一副看戏的表情望向自己的屋子,而房中躲藏的林昱将门外的一切听的一清二楚。
暗骂道:“好你个臭小子,这么快就把我卖了,不仁不义,卑鄙无耻……”
可就算再如何咒骂,也无法改变谢狐踏雪而来的事实。
谢狐叩门道:“林昱,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若你把话说清楚,我便放过你。”
“鬼信啊!次次都说放过我,可是有哪一次是放了的!让我开门?没门!”
谢狐无奈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叹的不是林昱的倔强,而是在叹自己又要赔偿门钱了。
“阿仇......”
“谢狐哥随意,只要给钱修门就行。”
谢狐点头:“自然。”
随后,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了。
谢狐勾起嘴角向吴仇道:“阿仇,劳你守门。
“得勒!”吴仇高声应道。
谢狐走入房内,将房门虚掩,房内着实比屋外要暖和的多。
谢狐柔声道:“屋里暖,这番便不怕你着凉了。”
林昱不自觉朝后退了退,用最快的速度环顾四周,发现窗子正开着忘了关,便一点一点偷偷朝窗边挪去。
不料,这手还未碰着窗台,一个脑袋从窗后冒出来,是吴仇。
“嘿嘿,你们继续,我帮你们你们把窗户关上。”
就这样,林昱唯一的“逃生”之路,也被吴仇堵上了,此时,谢狐已解去腰带,想另寻出路也是来不及了。
“狐,狐哥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你说,我给你说还不行吗?放过我......”
“现在才决定说?晚了。”
在这种情况下,谢狐显现出少有的果断决绝。
外衣也逐渐被谢狐褪去:“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自己来......自己来......自己来个鬼啊!”
林昱瞅准时机,朝房门处冲去,谢狐不急不缓的笑了一笑,将自己的腰带朝林昱扔去,酒红色的腰带十分轻盈,如有意识般的将林昱的双手缠住,谢狐猛然拉回,那一瞬间,二人嘴与嘴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指,稍不注意便可亲到。
“还跑吗?”
“不跑了......不跑了......”林昱自知此事已成定局,不再反抗。
谢狐凑到林昱耳旁,低声道:“这才乖嘛,只不过,逛青楼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慢,慢,还!”
虽然林昱心里清楚谢狐是何意,可依然抱着侥幸心理道:“怎,怎么还?”
“看来这么多次了,还没有长记性,今日,这记性该好好长长了。”
说着,他的手溜向林昱腰部,一把扯下他那条花白的腰带:“现在知道怎么还了?”
“别,别,别,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别上手,我自己来,自己来......”
门外,吴仇正贴着墙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脸兴奋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平日里,吴仇所住的这处院子很少有人光顾,这日不知怎的,竟人人往这处窜,刚刚将两个祖宗送入房间,不出一炷香,又来了一个。
“小仇子,你在做甚?”
凝霜冷不防出现在吴仇面前,还好吴仇经得住吓:“何事?”
“你们清大人啊,身子稍稍好一点就想往外走,拦都拦不住。”凝霜于阶前坐下。
“所以,你是想让我跟去保护他?还是拦住他?”
“自是拦住他,只不过这家伙耐药性实在太强了,什么迷药都不怎么管用,连使针都不行了,我也是十分无奈啊!”凝霜倾诉道。
“明日便是赴宴之日了,在这之前,清大人实在不宜到处走动,要不然再劝劝?”
与此同时,从屋内传出一些细微的声音。
“嗯……狐哥哥......谢狐!放过我,我还想要我的腰!”
“可我想要你。”
凝霜眉头一皱:“小仇子,你房间里有人?”
“没,没,没,我的房间怎么会有其他人,凝姐姐,你莫不是忘了,咱们戮魂之境的还魂草用于生人身上有使人昏睡的功效?”
吴仇急忙转移话题,为房中的两位打掩护。
“好想有点道理,可是你知不知道回一趟戮魂之境要耗费很多灵力,很累的!我容易吗我?换个法子,换个法子!”凝霜推脱道。
可即便她再如何推脱,也敌不过咱吴仇的古灵精怪。
“这样,你去照看清大人,我去取。”
“当真?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许反悔,你去取!”
吴仇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她,难道自己又被套路了?纵使吴仇心中呐喊了数次“我后悔了”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短短一个字:“好。”
往生河水翻滚着,如永无止境一般,吴仇踏上这片土地,这片无比亲近,熟悉的土地。
他并不属于这里,可他,在这片土地上重生。
他躺在还魂草丛中,还魂草触着他的脸颊,如此亲昵。
他聆听着河水澎湃的击水声,望着那黑漆漆的天空。
单调,黑暗,无趣,是对此处最好的形容,众人不喜这种感觉,可他喜。
吴仇悠悠起身,折下几株还魂草插放于腰间,忽兴致来潮,脱了鞋,跳入河中。
河水虽汹涌,可见有人入河,竟舒缓了许多,他拨弄着河水,河水溅在他身上,刹那间,无数清晰的画面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悬崖!是他殒命的那处悬崖!血!到处都是血!有人,他,是被推下去的......谁?那人,是谁?
这段记忆真实清楚,就宛若又重新经历了一番,吴仇努力想看清那人的脸,可看到的却是一片模糊。
吴仇怕打着自己的额头,他怨,他恨,怨恨自己无能,连是谁害的自己都不知道,吴仇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而为。
吴仇紧握双拳,剔透的泪水沿着面庞的轮廓,滴在往生河中,他发誓,要寻到残害他的凶手,不论是谁,都要血债血偿!
房中,因清池厌倦了无时无刻躺于榻上修养,便自作主张,起身到案前练字写诗。
“清池,来把药喝了。”
凝霜端着一碗散发着苦味的药,推门而入,见着清池如此不惜自己的身体,用教训的口吻道:“好透了吗?就下床到处瞎逛,回去躺着!”
凝霜本以为清池会与她对着干,再不济也得反抗反抗,出乎意料,清池“嗯”了一声,坐回到榻上,凝霜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碗弥漫着苦气的药送到清池面前:“喝吧,再不喝,就凉了。”
清池闻着这难以形容的味道,脸上也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这,这是什么味道......怎么那么苦?”
清池万分嫌弃的将脑袋偏向一侧,凝霜瞧着他这般小孩模样,似乎知道了什么:“你,难不成怕苦?”
“谁怕苦!”清池嘴硬道。
清池怕苦,这也算不得是一桩秘辛,清家上下都知道,他们这少爷,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可单单就惧怕这苦味,他虽自己便为一名大夫,但对这苦涩的药,倒是抗拒的很。
“既然不怕,那就喝了吧。”
“这味道怪,不,不喝!”
“真的不喝?”
“不喝!”
清池的头依然偏于一侧,见凝霜没了回应,以为她妥协,便将头转了回来。
转头的一瞬间,他的唇被紧紧贴住,细腻,柔软,那药渐渐滑入他的口中,顺着喉咙落下,药很苦,在口中徘徊,最后竟生出一丝余香,一丝甘甜。
凝霜离了他的唇:“若往后你不愿喝药,我便这般喂你。”
清池在惊恐之余应了一声。
他,这是被吃豆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