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还想看到什么时候?”他凌厉的目光扫过芊芊与柔柔两人躲着的窗纸后,两个丫头感觉到这目光中的寒意,当即跑出来接过来他怀里的云药。
“嗯……那个,且慢,从止君。”芊芊见他将云药还给她们后就要离开,当即大着胆子叫住他。
夏侯瑾回眸:“怎么?”
芊芊低下头行礼:“凰音实在不能明白,上君此举乃是何意?明明,当年上君与九羽上仙是眷侣;上君已经错过上仙一千年了,为何还要在拼命保下上仙仙魂后,要这样伤上仙的心?上君违背仙令,甘愿被反噬,难道不是为了许给上仙一世安宁吗?如今这般……凰音实在不能明白。”
夏侯瑾饶有兴趣地听芊芊说完话,尔后微笑:“珏儿的凰音公主,洞察力果然是不能小觑。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本尊此举,自然是有本尊的理由。你们放心,本尊自然也是为了九羽好的。”
“那方才……上仙说,您不是真正的从止君……”芊芊继续大着胆子道,“五百年前,从止君对外宣称闭关,此后再也不曾出关……而今却忽然出现在凡界……凰音斗胆,敢问上君,究竟是何人?”
柔柔扶着云药,紧张地看了一眼眸光忽然沉淀下来的夏侯瑾,暗地里悄悄凝聚体内灵力,准备好好打一架。
可是,却忽然见夏侯瑾轻轻一笑,方才眼眸中的暗色化为温润如玉的暖色。
他无所谓道:“一个喝醉酒的人,凰音公主还想从她听到什么真实的话?”
他微微颔首行礼,转身离开:“好好服侍上仙休息吧!本尊还要去处理那些被魔音波及之人,就先走了。
“对了,本尊看九羽她醉的厉害,恐怕要到夜里醒过来。你们白日里服侍她安歇,到了夜里,就不要去守着她了。这是本尊的命令,如有不从,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从睡梦中醒过来,云药发现,已经是夜里了。
头有些疼,她撑着头从床上坐起来,茫然看了空荡荡的四周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喝醉酒是没错……只是,如今怎么连芊芊柔柔她们都不在了?
因为醉酒,她的头仍是疼得厉害,也没功夫多想什么,就从床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来,想要找口水喝。
可惜,此处是客房;加上丞相府平日里本就没什么客人来住,故而也就没有准备茶水。只有云药白日里带过来的一坛坛酒。
“罢……无水也罢,有酒也好……”虽然算是大醉一场醒过来了,但云药的醉意仍未消散干净,看见酒了,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酒劲,抓起酒坛子又哗啦啦给自己灌下去许多酒,权当解渴。
这般豪饮一通,她那好不容易勉强清醒了一点的脑袋又被铺天盖地的醉意席卷。放下酒坛,她只觉得自己又困了起来。
“唔,睡觉……要睡觉……”云药抱着酒坛子,揉着眼睛站起身,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床——朦胧中,她好像看到那床在对自己招手:“来,困了就快来休息吧~”
“不要!”云药红着脸,腾出一只手指着那床,眼睛很认真地瞪得圆溜溜,身子也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你不舒服……我,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间去……哪,嗝,哪有让丞相府正房夫人睡在……咳咳,客房的道理啊……”
这个想法闯入脑内,云药当即潜意识里意识到了什么,遂一边点着头,一边往屋外走:“嗯……对啊,就是啊,我要回去……回去睡觉……”
就这样一个人喃喃自语着,云药抱着酒坛子摇摇晃晃绕过屏风,打开门,跨过门槛,晃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