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小姐所料,毒香确实是在庆功宴上,王爷在萃妃那里所中。”
目光逐渐变冷,云药望向窗外:“呵,果然,给他下毒是另有其人!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啊……”
槐尘抬头,眸光疑惑。
垂头,她轻声道:“槐尘,你可知道曾经风靡整个越灵大陆的天胤楚王爷,夏侯瑾?”
“知道的。”奇怪。
“那你可知他是为何故被发配到军力国力皆低于我天胤的丹夏当质子吗?”
槐尘想了好久才勉强记起一点:“……听闻是弄坏了皇上珍爱的什么东西……”不过,不就是个东西吗,怎么会值得把一个那么优秀的皇子送给一个实力低于自己的对手呢?槐尘隐隐意识到这个被人们险些淡忘掉的曾经轰动了天下的谜案里,似乎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药叹息:“对啊。如今的夏侯枫,如当年的夏侯瑾一样,弄坏了皇上最珍爱的东西——一个君王的地位与尊严!”
这番话,让槐尘实在不敢相信,但也不可否认——在皇帝的眼里,最重要的的确是这些东西。
当年的夏侯瑾太优秀了,严重威胁到了皇帝的地位,说不准确实因为如此,夏侯瑾才被他发配丹夏;而如今夏侯枫叱咤风云,是威名远扬的一代骁勇战神,同样也威胁到了皇帝的地位。
莫非真是皇帝所为?可这有必要吗?他毕竟是夏侯瑾与夏侯枫的生身父亲,孩子的优秀不也是代表了他的优秀吗?他又为何这般丧尽天良?!
槐尘的手攥得很紧,忍了许久才压抑住想要逃离这个国度的冲动。
自从夏侯瑾离开天胤去了丹夏再无音讯后,皇帝便变得喜怒无常而且总是疑神疑鬼。说句大不敬的话——在这种君王的统治下,若非有夏侯枫回来出现强行镇压,天胤……这个外强中干的国家,早被东銮甚至丹夏吞并。这个地方,内忧外患,早已不是个太平之地了……
“对了小姐!”槐尘忽然记起一事,“听闻东銮璃帝把封国结界解除,欢迎天胤百姓前去东銮参观游览。天胤好多百姓都去了,甚至太子殿下也计划前去一趟。”
这番话倒是引起了云药的兴趣:“哦?东璃雪那个老奸巨猾之人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
“不知小姐觉得如何?”
云药抬手摩挲下巴,眼珠骨碌碌转来转去:
“这是东銮璃帝与我天胤皇帝之间的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还是不要随意揣摩得好……况且,我还有要事没做完呢,再怎么感兴趣的事,都必须先放一放了……”
***
今日日头出来得挺早,寅时未到,天空便已霞光万丈。晨露凝聚在花蕊中,清风徐来,不动而娇,可谓绝色。
夏侯云静静站在这株花前,修长的指轻柔地抚摸着娇嫩欲碎的花瓣,唯恐动作过大,不小心捏碎了它。
“平儿……你要我那你如何才好啊……”他忽然张开手盖住花朵,清灵的眼眸中盛满悲伤,低不可闻的声音里含着强压住的绝望与忏悔,噎得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