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
仙君?
乾一仙君?
我早知道?
我化身成一条狗?
你这脑袋,也太灵光了吧?
……
乾一仙君深呼吸了一口气,无奈道:
“你是怎么猜到的?”
“不是仙君您告诉我的么。”钱毅叹了口气,苦涩道,“一直在我身边的,除了司乐仙君您,就是金毛了。”
“你觉得,乾一仙君会选一条狗做化身?”乾一仙君内心崩溃,表情冷漠道。
“他总不能男扮女装吧!”钱毅苦笑道。
乾一仙君露出了一抹冷漠的微笑。
“咕噜”
钱毅看着乾一仙君扬起的嘴角,咽了口唾沫,表情由苦涩逐渐变成惊讶,又从惊讶变成尴尬。
“您……不会,真的是女装大……仙君吧?”
……
“您是说,那天吓唬我的,是您师尊?”
钱毅一脸惊讶道,心中却不太相信。。
其实你是乾一仙君,而乾一仙君是你师父,你师父是元是元始仙尊……绕了一圈就是为了考验我?仙君和自家器灵还搞得这么玄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拿器灵寻开心呢!哪会这么简单?
“是。”乾一仙君倚在沙发上,一边用手在空中勾勾画画一边说道,神情波澜不惊,“后来我说自己是司乐仙君,只是为了测测你的心性,看一看没有主人约束,你会如何。”
在乾一仙君面前,飘着一面大约七十五英寸的透明屏幕。
屏幕之上,正是仙鼎世界极北之地一处边缘的画面。
一只离群的企鹅,踽踽独行在冰川之上。
乾一仙君手指在轻轻滑动,一条鱼便从冰川上空落了下去。一只企鹅腾空弹起,在空中将鱼一口吞下,又“砰”的一声砸回冰川之上,震裂了一片冰面。
“你这冰质量不行呀,换成玄冰吧。”乾一仙君随口道,右手在屏幕上一抹,就见整座冰川从顶端开始,颜色慢慢加深,最终变成了深蓝色。
冰川之上,那只企鹅好奇地歪着脑袋,看着脚下变蓝的冰川,突然再次腾空跳起,狠狠砸下。
冰面上出现了几条淡淡裂纹。
企鹅摇晃着站起身来,怔怔地盯着脚下的冰川,突然再次腾空跳起。
乾一仙君笑着摇了摇头。
“毕竟是量产企鹅,没有精雕细琢,灵智……只有四五岁孩子吧。”钱毅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笑道,“若仙君不满意,修改调整就是了。”
乾一仙君能够教自己天仙真仙级别的造化仙术,说明造化仙道的造诣并不低,只是没到悟透的地步罢了。虽说未悟透造化,创造不了生灵,但论改造,乾一仙君绝对是强过自己的。
“这样就挺好。”乾一仙君轻轻挥手,屏幕上画面转换,来到一处荒土。
一只顶着中年人头的金毛,正在沙土里打滚,一脸享受。
“这样看上去,确实有些别扭。”乾一仙君皱了皱眉。
钱毅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事就是自己搞出来的,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金毛。”乾一仙君大声道。
屏幕画面中,金毛像是听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停下了滚动,坐起身来,人头四下张望,表情严肃。
“司乐仙君?”
金毛望着空气问道。
“变回你的真身吧。”乾一仙君接着说道,“看着挺别扭的。”
“是。”
金毛应了一声,就地一滚。再次坐起身,人头已然化作了一颗狗头。
钱毅愣在原地。
乾一仙君再次挥手,屏幕画面回到极北之地。
一只胖嘟嘟的企鹅正躺在冰川上,身下冰面上蔓延着数条裂纹。
“没了。”乾一仙君说道。
“啊?”钱毅看了眼屏幕,回过神来,“还在呢。在那儿,企鹅躺着呢。”
乾一仙君指了指一旁茶几上的空碗。
“哦!”
钱毅连忙把手中剥好的瓜子放入碗中。
“我只是说没法将金毛化作人身,变回狗身,还是可以的。”乾一仙君抓了几颗瓜子送入口中,“别总是一惊一乍的。那玄冰可比普通冰块难制作许多,一会儿你改造极北之地的时候若是也如此,可不成。”
“仙君说的对。”钱毅连连点头,又慌忙摇头,“不是,仙君……我造,玄冰?”
“难不成还要我做?”乾一仙君一挑眉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钱毅边剥瓜子边笑道,“仙君弹指之间仙鼎世界内便能多出一座冰川,比我快多了。让我造,您还要等好久呢!”
“不急。”乾一仙君淡淡道,“说好了一千年,就不会随便更改。”
“但是,为什么呀?”钱毅说道,“我一直造地形,仙君也会看厌倦了吧?”
“一直看你,怎么会厌倦呢?”乾一仙君认真地看着钱毅的眼睛。
“呃……”
钱毅一时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和修炼相比,磨练自己的器灵,可有意思多了。”
乾一仙君笑道。
——
六合世界,北俱芦洲,北岭雪山,剑宗。
北岭雪山主峰剑峰,高耸近云,常年飞雪,银装素裹。
峰顶之上,有着一座小木屋。
小木屋的屋檐下,有两人铺毡对坐,一架小火炉搁在当中。
“到菩提仙君那儿去,还能混口古茶喝。到你这冰天雪地来一趟,连口热水都喝不到。”乾一仙君象征性地烤了烤手,撇嘴道。
“我可不比菩提,没那么多好东西。”乾一仙君对面,一个身穿毡帽棉衣的皱巴巴山羊胡老头烤着手道。
老头的脸冻得通红,一双粗糙的大手上也满是冻疮。
“归一剑君,这回又在参悟什么呢?”乾一仙君一脸玩味地看着冻得不轻的剑宗掌教大人,笑道,“堂堂北俱芦洲之主、剑宗掌教,搞成了这副模样。”
“不知道。”归一剑君搓了搓手,哆嗦道。
“不知——道?那是什么道?”乾一仙君好奇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归一剑君摇晃着脑袋,理所当然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每天烤火看雪,擦剑练剑?”
“我是问你怎么会冻成这样……”乾一仙君无奈道,“仙君已是冰寒不侵,您老这又是弄哪一出?”
“这个呀——”归一剑君恍然,嘿嘿笑道,“突然想起当初在北岭山下放羊的日子了。那个时候,北岭还不似现在,虽然常年飘雪,但并不太冷。我当初就在山下赶着那个羊呀……”
“等等等等……”乾一仙君连忙打断了归一剑君的话,“我明白了,您是想再感受一下挨冻的感觉,返璞归真?”
“什么是,返璞归真?”归一剑君思索道,“是——去除雕饰,恢复原来的质朴,的意思?”
“差不多吧。”乾一仙君想了想钱毅跟她解释的返璞归真的含义,点点头。
“这词儿好。”归一剑君咧嘴笑道,脸上的皱纹堆到了一起。
“您的羊呢?”乾一仙君环顾四周,突然笑道。
“羊?”归一剑君愣了愣,随即道,“对,我给你看看我的新羊。”
“新羊?”乾一仙君一脸疑惑,“新的羊?还有旧的?”
归一剑君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檐外的飘雪,呵呵笑道:
“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