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沈欢颜用消毒棉棒，细细地给慕霆琛擦拭着手上的伤口。
上次打在墙上受的旧伤，这会儿又复发了。
慕霆琛低头看他。
她的小眉头皱的紧紧的，小脸不知是因为吓得还是什么，变得出奇的白。
她垂着眸子，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长长而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慕霆琛觉得刚才的怒气慢慢融化掉了。像是冰山沉没入了一片汪洋。
栾华麟回到教室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一幕。
孤独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冷清。他有些执拗的坐到座位上。拿出了创可贴，对着小镜子，自个儿轻轻贴在脸上。从小镜子的反光，他可以看到后座的沈欢颜，一眼都没有看过自己。
打架之后，沈欢颜虽然帮慕霆琛处理了伤口，但是自那之后，一天的时间，她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过。
笔记也不用他记了，作业也不用他写了。
显然是有些生气了憋在心里。
慕霆琛不喜欢这种冷战的样子。尤其是别人挑起的冷战。
可他，是从来不会服软，也不会道歉的人，这时候，笨拙得就像个幼儿园的孩子。
第一次试探。
“喂，我的笔坏了，借你的用用。”
他一边说一边偷看她的神色，去翻她的笔袋。
而沈欢颜直接随便找了一支丢给他，一个正眼不给。
第二次试探。
“喂，这刘楚阳给我的巧克力，进口的，你尝尝。”
慕霆琛说着，送到她的嘴边。
沈欢颜却将脸偏向一边去。
第三次……
慕霆琛直接放弃了。
尼玛，女人怎么这么难哄！
发消息给刘楚阳。
【女生生气了怎么哄？】
刘楚阳回头看了看，低头用手机回。
【普通女生，逛街吃饭买包包。文艺女生，撒娇下跪唱情歌。学霸女生嘛，没搞过，不晓得。要不试试送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刘楚阳发完，自己还觉得好笑。找了个逗比的表情包跟在后面发过去。
结果，消息居然发不出去。
慕霆琛把他拉黑了……
刘楚阳哭丧着脸回头看了看慕霆琛，无声地用嘴型比了个“我错了。”
慕霆琛一脸痞里痞气，眼神冷冰冰的。
刘楚阳心里暗暗叫苦，尼玛慕少你自己比女生还难哄的好不好！
……
沈欢颜不再让他记笔记，慕霆琛也乐得清闲。
找出耳机戴上，直接从网上找了一期《全场最佳》打开来看。
沈欢颜最喜欢的节目？他总要看看什么样才是。
看了一会儿，他撇了撇嘴，也不过如此嘛。
除了舞美好点，上场的选手颜值高一点，和其他答题节目也没什么区别。
一期节目才五个选手，要拿冠军，未免也太容易了点。
想到栾华麟和他在卫生间说的话，慕霆琛的下颌线又绷紧了。
“喂。”
他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姑娘。
“同桌，你真喜欢这个节目？”
沈欢颜移开注视黑板的眸子，瞥了一眼。
然后，淡淡地点了点头，喉咙里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慕霆琛的黑眸，缓缓眨了眨。
——
夜。
张贺在电视台加班吃着外卖，突然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喂。”
那边一个淳淳的男声。
“你好，我是慕霆琛。”
“慕霆琛？哪位？”
“咳咳，就是那个卫生巾……”
“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