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尴尬过后,何宸就恢复了狡黠的神态,锐利的双眼紧紧注视着洪叔,“洪叔,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小简吧,这样她的路,也许会变得简单一些。”
洪叔眼皮微掀,丝毫没有被拆穿的觉悟,“佛曰,不可说。”
“嘿!你个糟老头子,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何宸咬牙切齿,指着洪叔,颇有些无奈。
从赵简家发现洪叔的异常开始,何宸已经观察洪叔很久了,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可以帮到小简,没成想,竟是一块铁板板儿……
何宸气得离开了锁店,洪叔自顾自的摆弄着桌上的钥匙,低垂的眼眉里,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他嘴里喃喃自语,“欲让其强大,必先让其疯狂。”
然后,他有些灰白的脸上带着丝丝怅然,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感觉有些沉寂,发呆了好久好久,连店里来人了也不做理会。
最后,许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站了起来,锁了店铺,匆匆忙忙出门了。
北都,唐家昨天刚经历了一场鲜血的洗礼,整个唐家现在都处于有些尴尬的氛围中。
根源于家主和他的年轻夫人吵架了,而且这次闹得好像特别凶。
主屋,唐信然冷着脸坐在凳子上,看着纪优然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收拾东西,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尤其的尴尬。
纪优然纤细的脖子上包裹着纱布,隐约可见丝丝血色从纱布中透了出来,唐信然抽了一根烟,有些烦躁的唾了一口唾沫,“你脖子上的伤口血渗出来了,去重新包扎一下吧。”
纪优然依然低着头在整理衣物,从帽子到鞋子,她的东西反正也不多,很快就整理好了一箱子,丝毫没有理会唐信然。
唐信然不爽的猛抽了一口烟,“纪优然!”
以前每次他连名带姓叫她,她都会紧张不安,而这次,这女人居然完全没有反应不说,拖了个行李箱就要离家出走了?
“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唐信然终于恼火了,他知道自己回来的晚了,让她受了伤,他也很自责,但是……
他这不是回来了嘛!
男人的脑回路偶尔真是新奇得要命,根本不知道女人在生气什么,绝望什么……
纪优然拖着行李箱,快步经过他的身边,被唐信然拦住,她的表情很冷,眼圈通红,她昨晚哭过了,唐信然突然觉得心脏有些抽痛。
昨晚,唐奕伤了她后,他就追着唐奕而去,遇到了季子墨和另外两个人,处理完了又处理被唐奕杀戮的尸体,等一切都处理完,已经接近凌晨了。
他才稍微在大堂的座位上眯了一下,就接到报告说夫人在整理东西,好像要离家出走……
他一骨碌就清醒了,忙碌了一晚上,竟然把她忘了。
匆忙从大堂赶到主屋,果然看到这个平时乖顺得很的小女人在收拾东西了,他郁闷的坐在凳子上,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和她讲话,发火,她都不理……
纪优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放开!”
唐信然有些无奈,继续拉着她的行李箱,眼神有些阴翳。
“我对你失望透了。”纪优然一把拽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踏步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