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爰浅回到铭锣湾,室内空荡荡的,用人们都不在。
祁爰浅瘫坐在沙发上,手边散落着的是那封被带回来的信。
“浅浅,外婆一直没有跟你说过公司的事,可能因为觉得你还太小,不适合知道吧,所以一直都没有让你参与过。
浅浅,外婆知道,以你的脾气,若是知道,或许会觉得外婆是一个恶毒的外婆吧。可是浅浅,有些事外婆不能不去做,如果不做,对这个家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我也不能去冒这个险。
所以,浅浅,无论你将来知道些什么,永远不要怪外婆,也不要怪任何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言不由衷。
还有,浅浅,你郗浔哥哥一定是个很可靠的人,外婆知道你们情投意合,所以,不论发生什么,呆在你郗浔哥哥身边,听他的话。”
落款的时间是五年前,外婆出事的前一个星期。
很显然,外婆一定是做过什么,并且这件事外婆告诉了顾郗浔,但是他却没有告诉自己。
字里行间,祁爰浅能感觉到外婆心里一定知道当时一定会发生某些事情,她只是没有来得及告诉自己。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记得,在祁家老宅,祁海跟自己说的,“小浅,当时我入主祁氏的时候,查过集团的账面,发现其实有很多地方都是被做手脚的,而管理这些账面的人是你的父亲。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集团为了保证利益与不冲突,只有你有资格当家,而我一直留在集团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我保住了这个集团的未来。”
父亲,外婆,母亲,顾郗浔。
祁爰浅觉得她被一张无形的网罩住,有些透不过气来。
“太太?太太?”
祁爰浅觉得手臂被人晃了晃,回神却见用人站在那。
“怎么了?”
“太太,天已经晚了,晚餐吃什么?”
看了看窗外,果真,天已经黑了。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坐了这么长时间了。
“让莫情看着做点什么吧,我也不太饿。”
用人笑,说:“太太,你忘记了,莫厨师请了一天的假,要明天才能回来。”
“哦,我都忘记了,这两天有些忙。”
“那太太想吃什么?”
童妈不在,莫情也不在,一时间祁爰浅还真不知道吃什么。
“这样吧,你让厨房去煲份汤吧。”
“知道了。”
用人走后,祁爰浅才起身,回了卧室。
***
祁爰浅觉得最近身体有些乏,想想自己这两天经常医院杂志社两头跑。顾岳青的病势有些严重,他的脾气也越发不好,杨管家经常打电话给她,无奈,她得天天去医院,晚上回家,还需要整理资料。
“太太,您还是感觉身体累吗?”
用人递过一杯水来。
“嗯,可能是最近来回跑身体有些吃不消。”
“不行太太就请假休息一下吧。”
“再说吧。”
“其实要我说啊,太太其实何必去上班呢,你看那些电视上的豪门富太太,哪个不是优哉游哉的,都不去上班的。没事花老公的钱弄什么基金会玩。”
祁爰浅被逗笑,然后说:“哪有那么严重,再者,我还是觉得上班不错啊。”
“那太太可以在先生的公司弄个职位啊,干嘛跑出去给别人打工。”
这用人平时也是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眼,好像还是童妈认识的朋友。
祁爰浅摇头失笑,将杯子递给她,然后说:“我今天没胃口,晚饭不用准备了。”
用人点点头,端着杯子走了。
走到半路,她又停下来,然后说:“太太,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祁爰浅雷倒,真心不知道说什么,只摆摆手让她走了。
这都哪跟哪呀,自己都没有跟顾郗浔同床共枕过,哪来的孩子?!
祁爰浅去浴室简单洗了个澡,刚出来,就看见手机有三个未接。
都是顾郗浔打来的。
正想给他回个电话,他又打来了,祁爰浅接通。
“祁祁,你没事吧?怎么不接电话?”那边是顾郗浔着急的声音。
“我刚才在洗澡,没有听到。”祁爰浅回答。
“怎么家里的座机也没有人接?”
“我让她们都出去了,我也没什么需要她们的。”
祁爰浅听到顾郗浔在电话那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以后洗澡也要带着手机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又不会出什么事,你别再着急了。”
“嗯,知道就行了。”
“你还有多少天才回来?”祁爰浅问。
“怎么,想我了?”顾郗浔勾起嘴角。
“嗯,有些。”
“还有三几天吧,很快。”
“嗯,你知道刚才有一个用人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她跟说,一般的豪门阔太太,就应该没事逛逛街喝喝下午茶,或者用老公的钱成立什么徒有虚名的基金会。她还说,再不济也可以去你公司挂个闲职的。”
“怎么?需不需要我也给你成立一个?或者,给你个闲职?”
“我才不需要,再说,杂志社也属于集团旗下的呀,我这也属于在公司上班啊。”
“那倒也是。”
“不过她最后一句话雷到了我。”
“那她说了什么?”
“她说,太太,你不会怀孕了吧。”
“……”
顾郗浔觉得,他家祁祁绝对是在暗示他,一定是。
若是祁爰浅知道他在想这些,一定会用抱枕砸死他。
不过,
两个人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煲着电话粥,知道手机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