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郗洵重新熬好粥回到医院已经是傍晚了,祁爰浅正靠在床头看着一本杂志。
听见开门声,祁爰浅也只是抬了一下头,并没有说话。
顾郗洵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说道:“等久了吧,对不起,我给你熬了粥,趁热喝些吧。”
看着盛在碗里的粥,祁爰浅觉得心头的那抹不悦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睛也变得酸酸的。
接过粥碗,祁爰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些,问道:“你还记得啊,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都忘记了。“
忘记?怎么可能,那是两个人之间的为数不多的快乐温馨了。
”赶紧喝,凉了,对你的胃不好。“
祁爰浅没再说话,慢慢的喝着粥,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还记得以前自己过生日,家里面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外婆在公司忙碌,父亲出差未归。
后来还是顾郗洵从老宅跑过来,给自己买了一块不大的蛋糕。那个时候自己特别想喝粥,可是用人不在家,也就只有顾郗洵这唯一的一位客人。后来,还是顾郗洵在摸索中,熬出了一碗水多粥少的超级难喝的粥品。可是为什么,即使当时的粥难喝,自己还是兴高采烈的喝完了。
祁爰浅刚喝完粥,顾郗浔立刻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顾郗浔,其实你不必这样的,真的,你不欠我的,我不需要。”
“祁祁,你听着,我这不是补偿,或许我们曾经有过许多错过,但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吗?”
“顾郗浔,错过就是错过,要怎么补回来?我认识的郗浔哥哥是个在什么时候都会理智的人,不是吗?”
是啊,自己从前就是太理智,才会把自己的女孩送走五年。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六个日夜,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每年都需要找借口飞去美国,就为了远远的看上她一眼,哪怕她并不知道他就在远处看着她。
看着她的一颦一笑,看着她抱着一堆的英文书走进图书馆,看着她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在咖啡厅里忙碌,还要抽空复习资料,看着她生病却在医院自己挂号。好多时候,他好像冲下车子,走到她面前,做回那个永远保护她的郗浔哥哥,可是他不能,他没有办法走近她。
而这些,顾郗浔永远不会让祁爰浅知道。
“祁祁,不管怎么样,我们以后还有更多的时间来证明我的真心。”
祁爰浅不想再废话,顾郗浔以前不是这样的,果然,所有人都变了。
***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医生过来看了看,表示祁爰浅已经没有事了,但是需要以后注意饮食,然后宣布祁爰浅可以出院了。
昨天晚上,顾郗浔就在病房旁边的看护床上睡得,祁爰浅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大毛病,并且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让顾郗浔回去睡,可是顾郗浔却自顾自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后来,任凭祁爰浅怎么说,顾郗洵就是不再说话。最后,祁爰浅没有办法,只能闭上眼入睡。
算起来,这还是两个人五年后第一次同房而眠。
顾郗洵没有叫寒冬过来帮忙,他决定以后祁爰浅的事情能做的一定要亲力亲为。
寒冬在酒店准备了好多易消化的食物,等着顾郗洵和祁爰浅回来。骆春则是再也没有机会进去这间套房了,可是不代表自己没有办法,他开车去接祁爰浅出院。
可是,看见自己老大对自己的视而不见,骆春将所有的怨恨都归结在祁爰浅身上,都是这个女人在老大面前吹了耳边风的,所以老大才会这么生自己的气。
“老大,小嫂子,坐我的车吧,保证很安全。再说了,老大你昨天晚上在医院肯定没有睡好,再去开车,嫂子不安全。”骆春继续说着。
顾郗洵没有听,倒是祁爰浅想着昨晚这个大男人在小小的陪护床上睡觉,连翻身都那么困难,现在一定很不舒服。
祁爰浅拉了拉顾郗洵的西装袖口,指了指骆春,表示自己愿意坐骆春的车。
骆春见状赶紧拉着顾郗洵的胳膊,往车上托,“老大,你看嫂子,就知道心疼你,走啦,走啦,走啦!”
见祁爰浅愿意,顾郗洵本着一切就是祁爰浅最大的原则,勉勉强强上了骆春的车。
但是,骆春却开始围着巴黎转圈,转了好多的景点,一边走还一边讲故事。
最后顾郗洵忍无可忍了,吼道:“如果你再不回酒店,我就把你扔下车,让你走着回去!”
骆春讪讪的住了嘴,乖乖的将车子驶向旺多姆广场。
吃过中饭后,骆春就走过来问:‘嫂子啊,我老大这人吧,脾气不好,有时候就容易暴怒,你看刚才就知道了,我小命不保啊。”
“骆春,如果你再敢打扰你嫂子,我就将你碎尸万段,听见没有!!”
“老大,消消火,我这不是在哄嫂子开心嘛。你想啊,嫂子开心了,心情就好了,心情好对病情还是有好处的,是不是,嫂子?!”
祁爰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骆春,到底是谁为了谁,你在利用我,我就把你扔进河里,听见没!”
骆春以为祁爰浅是个温柔的性子,却不想祁爰浅也这么厉害。
看来是需要好好合计合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