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珍你好。
如月的故事牵动着我的心。
每天下班晚完饭,第一件事情就是趴在电脑上。
啪啪敲起键盘。
我想快点把它写完,然后分享给你。
***
与D相识应是我这一生中最美丽的邂逅了。
D二十二岁,青春亮丽,貌美如花,美得我都不敢细看。
那天快下班的时候,天降大雨,很多人因为没带雨伞而苦恼,D恰是其中的一个。
厂门口乌压压一片,等待着雨收云歇。于是我发现了D。
D没有多么焦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她似乎特别有耐心,当然后来我知道,她所谓的镇定自若不是料到很快雨就会停,而且特别自信一定会有男生以送伞的方式前来搭讪。
在我之前,确有不少男生蠢蠢欲动,愚蠢的是,他们只是欲动而没有动。
“喂,美女,没带伞是吧,用我的吧?”
我动了。
“啊,谢谢。这样不太好吧。”
虽然嘴上说着不太好,但是D还是收下了我的馈赠。
“没关系,我内宿,住厂里。”
“是吗?”
D奉上甜甜一笑,“那真是太感谢了,我正愁怎么回家呢!”
“你家哪儿的啊?”
我顺势问道。
“啊,不是很远,西城那边。”
D一手撑伞,另一只手轻抚着水淋淋的额头。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样子,妩媚万分。
让我想起韩国电影《假如爱有天意》中一直视作女神的孙艺珍。
可以说,D的每一个细节,都令我心旌荡漾。
“我得回家了,明天再还你伞吧——你哪个部门的啊?”
“管理部的!”
说完,忙补充道,“我姓关,叫关磊,你叫我阿磊就行。那啥,你叫什么啊?”
“阿哈,我叫D!”
“D……”
第二天,D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管理部的办公大厅。
很多道来自男人或好奇或猥琐的目光集中到D的身上。
那天的D不施粉黛,扎着马尾辫,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碎花裙,身材玲珑,姿态曼妙。
她向我招手,我马上回应,表情有点不自然,我在抑制内心的不安和喜悦。
D款款走来,穿过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穿过我已然沉醉了的灵魂。
“谢谢你的伞——”
“只谢我的伞,不谢我啊。”
我调侃道。
“啊!”
D很快反应过来,“谢谢你,关磊先生!”
“不客气。你知道吗,昨天我说我住厂内宿舍是骗你的,其实我家比你家还要远,所以,昨天到家以后我的样子你应该能够想象出来……”
“真是太对不住你了,下班我请你吃饭吧。”
不等我假装犹豫,她直截了当地说,“就这么定了,下班后,我在前门等你。”
D走后,我还愣怔着。我在慢慢消化她的那些话。
什么意思?
难道对我有意思?
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那应该是哪个意思呢?
不论什么意思,总之这事挺有意思。
我们在一家餐厅里吃小吵,虽然不像情侣那样约会在浪漫的咖啡厅,但对于我而言,能和女神共进晚餐已是祖坟冒青烟的荣幸了。
漫无边际地聊着,很快就结束了饭局,然后道声拜拜,各走回家。
我们没有深入地正儿八经地探讨人生哲学,甚至没有八卦地挖掘对方的情感故事,我们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东扯一句天气,西扯一句人文。
就像一段旅程,愉悦而短暂。
我很期待能和D再次踏上同一辆驶向幸福的列车。
那天晚上,我回家很晚,因为喝了点的酒的缘故,推开家门的时候趔趄了一下,倒在了院子当中。
如月围过来,呜呜叫着,等着我的解释。
望着头顶的朦胧月亮,我把我爱上D的过程一一讲给了如月。
“我要好好地谈一场恋爱了!如月,请相信我,这次我是认真的!而且志在必得,如果不能把D追到手,我誓不为人!”
对于我的信誓旦旦,如月已经习以为常,像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慢慢踱步回房了。
“等一下!我还有很多关于D的事儿……”
拍拍身上的灰尘,我一跃而起,朝如月追过去。
***
我和D恋爱了。
农村人管这叫处对象,城里人管这叫拍拖。
内地人叫泡妞,台湾人叫把妹。
不论哪一种叫法,都一个意思,男女双方由路人成为朋友,由朋友成为亲人。
我们的恋爱体现在,我和她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吃饭,我几乎每天都要送她回家,然后我们几乎每晚都要煲上一个小时的电话粥。
我们在每一个公共场所并肩而行,手牵着手,说着只属于我们之间的悄悄话。
两个月以后,我们订亲了,结婚的日子也定了下来。
订亲那天,亲朋好友来了一大拨,每个人脸的都笑开了花,大家为我这个老光棍能够“脱单”而感到欣慰。
所有的祝福和嘱咐,我都铭记在心。
我拍着胸脯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好好对待D,不管婚前还是婚后,我要对她好一辈子,我们一定会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所有的美好愿景随着那噩梦一天的到来而土崩瓦解。
那天,是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
街道上人流如涌,情侣们相拥而出,玫瑰花瓣四处飘散,宾馆酒店客房爆满。
如此迷人的夜晚,每个男人都变得强壮,每个女人都变得温柔。
我和D约好去大地影院看电影。
韩寒,《后会无期》。
但是D出了事,差一点,我就要和她后会无期。
定好的时间是九点,她没到,打电话,不接,再打,关机。
我感到蹊跷,只好继续等待,十点的时候,还是不见D的身影,我有点生气,心想是不是放我的鸽子,去和别人约会去了。
马上去她家。
家中无人。打电话问她几个平时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都说没见到她。
这下我真的急了。发疯了一样四处找寻。
当夜,无果。
第二天,我仍然没有D的任何消息。
到派出所报案,但是民警告诉我,暂时无法按失踪案件处理,因为前提是当事人至少四十八个小时杳无音讯。
不得已,我只好一个人继续找了。
到了第三天,我不再把这个事情隐瞒下去,于是告诉了我的和她的朋友们,动员大家一起寻找。
不过,就像闹了个笑话一样,那天下午黄昏正黄的时候,D回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
D被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送了回来。
D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紧紧搂住风衣男的腰,表情平静自若。
在我面前,在众人面前。
摩托车潇洒地停下,D也潇洒地下车,然后向大家潇洒地介绍那个风衣男,“我男朋友,老蜘蛛!”
一句话把我给惊着了,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
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漂亮的D会和猥琐丑陋的老蜘蛛搞在了一起?
(……未完待续,晚安丽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