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阴阳门主
百里无忌众人正在屋内探究那诡异阵法,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听窗外有人朗声说道:“贫道识得那阵法,此阵名为‘七心驭魂’!”
众人正诧异时,门被推开,通判向子玉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身穿青灰道袍、背后背剑、手拿拂尘的道人。
向子玉进了屋,不等众人问候,就抢先说道:“这位是驱魔仙派阴阳门的门主,谢道幽谢道长,他是特地赶来帮你们破案的。”
众人于是又仔细打量那道士,但见那道士身材魁梧,面色黧黑,双目炯炯,浓眉长须,笑吟吟一张面孔,令人不由顿生三分敬意。
百里无忌听师父韦布衣讲过,据说这阴阳门也是一个颇为有名的驱魔门派,门主名叫谢道幽,门下弟子百人,都是驱魔高手。当今天下驱魔门派很多,其中最具盛名的四大门派,除了北极驱魔院之外,还有江南的玄风堂、西域的天王宗,以及居于东方海外仙岛的灵山派,均是以修炼元炁来提升驱魔功法,借助各种神兵将元炁之力灌注其中施放出来,杀灭邪怪妖魔。所以修炼元炁也就成了驱魔正派区别于魔物邪妖的炼魂术的重要标志。说来也奇怪,这阴阳门的驱魔术,与众不同,是修习各种符箓密咒,以引发神奇之力,达到击灭魔物的目的。眼前这位阴阳门主谢道幽据说就精修各种神秘法术,威力巨大,且有不死之奇效。
百里无忌早对谢道幽怀有敬畏之意,今日相遇,急忙上前答礼:“原来是阴阳门主谢前辈,在下北极驱魔院百里无忌,见过前辈。”
谢道幽忙还礼道:“哎呦,原来是天下第一驱魔门派北极驱魔院的高手,贫道失敬了。”
耿破天急道:“道长认识这阵法,就和我们讲一讲,让我们也明白明白。”
夏语冰道:“是啊,你们道士不是最擅长这种法术符咒的吗。”
谢道幽看了夏语冰一眼,目光下移落在夏语冰腰间的冰魄神锥上,就说道:“这位女侠,请恕贫道唐突,请问您和江南玄风堂主夏云深是什么关系?”
夏语冰一愣,道:“那是我爹啊,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有关系?”
谢道幽哈哈一笑,望着夏语冰道:“江南玄风堂的第二神兵冰魄神锥带在你的身上,还能和夏堂主不是亲近关系么?”
夏语冰不服气道:“第二神兵?为什么是第二神兵?那第一神兵是什么?”
谢道幽:“当然是你父亲的那把‘飞虹’刀了。嗯,不过,要单论兵器本身来讲,你这把冰魄神锥的威力并不逊色于飞虹刀,只是夏堂主的武功高深,可以将兵器的威力全部释放出来罢了。”
夏语冰不耐烦道:“哎呀,你这个老道,不要讲什么神兵了,快来和我们讲讲这个奇怪的法阵吧?”
谢道幽笑着点头称是。百里无忌将那阵图交给谢道幽,谢道幽看了一眼,道:“嗯,没错,这就是‘七心驭魂’阵,你们不要看这个法阵虽小,却是很邪门的。”众人都看着谢道幽凝神谛听。
谢道幽看了耿破天一眼,指着法阵,在青石台的外围画了一个圈,道:“耿捕头,你们发现这个阵的地方,是不是在这石台的周围有一个结界?”
耿破天点头道:“不错,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们就是走不进去,好像有什么东西绊住了腿脚,迈不开步。”
谢道幽点点头:“嗯,不错,结界就是这样的。这个外部的结界只是保护这个法阵的,真正的法阵是在这石台上面,这个匣子是个关键,应该是阵心,而这按七星方位摆放的七颗心脏就是阵眼,在这青铜匣子和心脏的外部,肯定还施有咒术,让这个法阵成为一个整体。”
夏语冰皱眉思索着:“可是,这么奇怪的法阵,究竟有什么作用呢?”
谢道幽一笑道:“这个阵法名叫‘七心驭魂’,自然是驱使邪魂魔物作祟了。”
耿破天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有件事很奇怪,既然是七心驭魂,那他杀七个人取了心脏就好了,那为什么还要杀第八个呢?是不是有人故弄玄虚,掩盖杀人真相呢?”
谢道幽道:“耿捕头有所不知,这法阵说到底其实就是一件兵器,一般是用来或杀某人,或摧毁某物,凶手杀前面七个人,取了心脏布下这个驭魂法阵,自然是要驱使邪祟魔物去达成他的目的了,这第八个被害者,就是他使用这个法阵的目的之一。”
百里无忌:“难道是有人修炼魔功,杀人取魂,修炼炼魂术?”
谢道幽点点头道:“嗯,这也不无可能。”
耿破天道:“那他岂不是还要杀更多的人?”
谢道幽担忧道:“是啊,炼魂术上无封顶啊,看来相州百姓即将面临一场浩劫呀。”
夏语冰急道:“那还不快去毁了那法阵,还等什么呢?”说吧起身就要往外走。
谢道幽急忙笑着拦住她道:“且慢,你现在去了,也还是毁不掉那阵的,你的冰魄神锥虽然厉害,却是连那结界都打不破的?”
夏语冰道:“啊,这是为什么?”
百里无忌和耿破天也急忙异口同声问道:“有什么办法能打破?”
谢道幽道:“其实这破除法阵也很简单,就是要等到它发动起来的时候,才能破。不然在它静默的时候,是任何在坚韧的东西也是打不破的,这就叫“无物之阵,无坚可摧”啊。”
夏语冰道:“那它什么时候发动呢?”
谢道幽道:“既然是驭魂术,自然是午夜之后,魂魄最活跃的时候了。”
耿破天道:“那好,我们抓紧做好准备,今夜子时,我们就去那洞底将它摧毁!道长你就吩咐吧,我们该怎么准备?”
谢道幽道:“要做准备,须得知道这法阵究竟驱使的是什么魔物,才好采取应对之策啊。”
众人闻言,顿时都沉默了,因为谁都没见过那法阵驱使的怪物是什么样子,即使知道的,也都死了。
众人正在为难之际,忽然一名捕快推门进来禀告,说第八名被害者卢子真的父亲卢老爷来认尸了,而且那个家仆卢义也找到了。
其实昨夜,卢义受到惊吓,疯一般逃出铜雀殿,在野地里一阵的猛蹿,一口气就跑出二三十里路,最后终于筋疲力尽,晕倒在草丛中了。天明等他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跑错了方向。他余悸未消,要挣扎着起来跑回卢府向老爷报信,怎奈又累又惊之下,竟然腿脚发软爬不起来了。他正在草窠里挣扎,一位赶早进城拉货的马车路过,车把势见他这副模样,甚感诧异,就笑着将他拉起来搭车回城了,一路上卢义怕被人误认为失心疯,也没敢讲说昨夜情形,只说是走夜路遇到了劫匪,逃跑的急,腿累软了。
当下众人听说,第八名受害者被害现场的幸存目击者来了,顿时喜出望外,都心中暗想:这下终于知道那魔物的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