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一丝微弱气息,脑子立刻清醒,手在枕头下摸索出一把匕首,然后放缓气息继续装睡,待到对方靠近,立刻快速出手攻击对方致命的位置。
对方功夫不弱,轻松化解淮南的招式,在黑暗中与他撕打在一起,淮南眉头皱起,正想着这次的刺客不好对付,正打算叫人,谁知,刺客却先开了口。
“皇上,是臣。”
好听又熟悉的声音刺激着淮南的耳朵,吓得淮南不小心踩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卷奏,一个不稳,天翻地覆。
淮南以为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到来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皇上?”
淮南眯着眼,借着月光努力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看清对方的样貌,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少年与今日在朝堂之上见那个狐狸的脸重合在一起后,淮南真的觉得心好累…
“皇上,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了。”
淮南听着他的语气真的没有听出半分歉意。
搞清状况后,淮南急忙推开身眼前人,低头看看自己身着这的单薄中衣,顿时又觉得夜色黑暗是件美好事情来。
“你先去房顶上待着去,朕换件衣服再来寻你。”
……
夏记晨就这样被赶到屋顶上吹冷风,他本清楚,现在这个时间他万万不应该来着的,但是,怪就怪在他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重要到他放弃那重要的休息时间,直接潜进皇宫。
看着手上所拿的玉佩,夏记晨神情十分复杂。
一阵风从身边闪过,淮南已经稳稳落落的站在夏记晨身边了,手上拿着两壶酒,和一方披风,现在冬天了,皇城被白茫茫的一片笼罩着,拯政殿外的寒梅也开的好不诱人,馋的让淮南老想摘两朵让她做糕点吃。
淮南把披风和其中一壶酒递给夏记晨,夏记晨很不客气的把披风系在了自己肩上,酒却放在一边。
淮南没有管他,自顾自的喝起了酒“丞相大人何顾深夜偷潜入我宫中呀?是想朕想的夜不能眠吗?好说嘛,朕让人把后宫里离朕最近的宫殿收拾出来,赐给你住,让你天天见到朕可好?”
夏记晨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展开,眯着眼笑到“谢皇上体恤,要是不麻烦的话,臣也挺乐意的,毕竟飞来飞去的真的很累。”
淮南看着那折扇子,感受到身上凛冽的寒风,挫着胳膊问到“你冬天还用扇子?”
这是夏记晨的一个怪癖,全天十二个时辰扇子不离身,全年三百六十一天扇子不重样,有天淮南甚至听到宫里的八卦小能手八卦到夏记晨睡觉时枕头下都藏着三把扇子。
“皇上难道不觉得扇子衬的臣很风雅吗?”
淮南不觉的。
夏记晨没理他,伸手把玉佩递给淮南。
淮南喝的脸红红的,意识却还清醒,把玉佩里里外外看了个透。
“这玉佩不错,当掉还是能换点钱的。”
夏记晨表示到虽然话没说错,但是重点不是这个。
“臣央求皇上重新彻查五年前歧山庄大火一事!”
这句话一下刺入淮南的心里最深处。
“为什么了?”淮南愣着。
“这枚玉佩是公主殿下的私物,皇上可还认得?”
认得,淮南当然认得。
……
那一夜,夏记晨一夜没有合眼,从皇宫房顶上换到自家宅邸的房顶上,吹了一夜冷风…
那一夜,淮南也一夜没有合眼,她看着那枚玉佩。把儿时回忆的故事翻出来过脑。
这枚玉佩确实是她还是淮安公主的时候的私物,是谁送给她的,她己经记不得了。好像是一个鼻青眼肿的一个小孩,总之故事的最后,是她亲爱的孪生弟弟小淮南把玉佩向她讨了去,形影不离的带领在身边?
所以?
真正的淮南?还活着吗?
那,那副尸体…是谁?
淮南摸摸嗓子,从里衣里掏出一个荷包,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生吞了下去。
七年了,整整七年,二十八个季度,她都是靠这样的方式,保持着男人的嗓音,活在不属于她的人生轨迹上。
??
次日,因为睡眠不足,淮南带着黑眼圈上了朝。不过夏记晨到是精神满满的捣鼓着他腰间的扇子。
淮南飘了一眼,果然和昨日的不一样。
朝堂上,几个狗腿子看着淮南有点瞌睡,于是装模作样的劝着淮南保重身体,注意休息,淮南心不在焉的应下。
然后,这枯燥乏味的早朝就正式开始了。
户部尚书邱永福不仅名字取得挺有寓意,长的也一脸富贵像。
淮南坐在龙椅上看着邱永福圆的像西瓜的肚子走起路来一抖一抖的,开始遐想这老东西到底吃了多少户部的油水。
对于邱永福这样的老官,淮南是真的喜欢不起来,思想古板油腔滑调的就算了,还老爱在她眼皮作妖,最最重要的是,邱永福入官二十多年了根基深,没有啥大事她还真没啥可以动他的办法…
?真的让人不爽。
“皇上,臣有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好别讲。”
“??”
淮南话语有些直白,朝堂上的气氛一时有点下不来台,奈何邱永福也不是啥要脸的人。
“皇上且听臣所言是否有理,再做评判可好?”
(不是很好…)虽然心里不是很想听,但淮南还是松了口,给邱永福一个面子。
“皇上,臣深知皇上爱国爱民,一心只顾暇在国事之上,但是现在先皇孝期以过,皇上也早非五尺之童,可后宫还无一人蜗居,皇上?国家不可无后,皇上不可无子呀…”
淮南眉毛跳了跳,曾经真淮南失踪之后,为了让她冒牌的身份不被发现,别说娶媳妇了,她连几个比较亲近的身边人都不敢带着,只是身旁连连碰到刺杀呀什么的?为了安全就只能在暗处放几个功夫不错的暗卫。
她的身份这事只能被越少人越好,至今为止除了她母妃,先皇,还有她母妃的娘家人之外,还没有知道她身份的几个,知道的也被杀的差不多了。
至于她的婚事,她掰掰指头算了算,她今年都二十二了。
再拖下去?更容易惹人怀疑?
“朕,准了。”
此声一出,全朝堂上下惊喜一片,各怀鬼胎的想着怎么把家里那个死闺女塞进皇帝的后宫。
而淮南则在想着是不是以后可以在宫里摆副麻将,跟着后宫佳丽的小姐妹们一起消遣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