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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桃花源(上)

“这...”林凡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场面。

但是这柴夫倒是善解人意,看到林凡这番模样,只以为是林凡不想透露自己的来历行踪,但是这桃花源中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外人了,他的确是想知道外面现在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所以就直接对着林凡说道:“没关系,小哥不方便说的话便不说了,只是既然来了我们这桃花源,不如就去我家做做客吧,这里很久没有来过外人了,我也想知道一些外面的消息。”

“也好。”林凡听了柴夫的话,只觉得桃花源这三个字有些熟悉,但是柴夫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思考,见林凡答应了,就直接挑着柴就向前走去,林凡也只能跟上。

木柴捆一摇一摇的,将柴夫肩上的挑棍压得弯了又直,总是让林凡觉得这挑棍即将断折一般。

林凡看得心惊,又不明白自己这试炼究竟是个什么路数,抱着被动承受不如主动出击的想法,他直接对着柴夫说道:“老伯,要不要我帮忙拿点柴火。”

“不敢不敢。”也不见柴夫如何动作,竟直接避开了林凡伸出的双手,后者正惊异这柴夫的微妙动作,却听他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小哥你这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款式,但是其中用料精细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再加上小哥你这一身细腻的皮肤,想必小哥在外面的世界中也是一方富贵人家出身,你没有计较我喊你小哥是失了礼数,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怎敢还让你来做这粗活。”

林凡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得讷讷地跟着柴夫身后,只是心中却已经确定了自己正在经历的这个试炼是古代背景。

没多时,林凡便来到了山脚下。

周围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入目都是差不多的粗棕色服饰以及最简单的浅白色麻衣,偶尔能见到一两件浅青色的衣服,但是其用料却是可以眼见的老旧。

农人们正撩起袖子在耕作,看到柴夫刚要熟悉地打个招呼,却发现柴夫后面跟着的林凡,他们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好奇,但是本分的性格使得他们没有直接上来询问柴夫林凡的来历。

走过一方方田垄,柴夫突然停了下来,前方出现了一个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青衣拄拐老叟。

想来这就是这村的村长了吧。

“村长。”

果然,柴夫放下了柴捆,对着老叟拱了拱手。

老叟回了一礼,目光直接略过柴夫看向林凡,“大牛,这公子是?”

大牛,也就是柴夫,一脸讪笑地看着林凡,他此时才想起自己这一路上竟然没有问对方的名号,当下只得挠头说道:“这是我打柴路上遇到的公子,是从外面来的。”

“从外面来的?”村长当即大吃一惊,一双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林凡,但除了一张脸之外,硬是没有从林凡身上找到一丝自己熟悉的地方。心里只能相信林凡是从外地来的人。

老叟打量林凡的时候,林凡也在打量着老叟。

只见老叟一身浅淡的青色衣裳,其上大大小小地打了不少的淡白色补丁,只是这青色本就浅淡的过分,所以这些补丁也就不显得那么显眼了。手上拄着的拐杖也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被盘得圆润的山木,林凡看不出来这木头的种类,但是其上纹理并不优美,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名贵的木头。至于脸部部分,浑浊的双眼和白而长的眉毛,一个标准的长寿老人的面相。

心里接受了林凡是个外来者的事实,村长对着林凡拱了拱手:“还请公子勿怪,之前实在是老朽太吃惊了,毕竟自从家祖来到这桃花源之后,就从来没有见到外人了。”

“没事没事,只是不知道距离老先生您祖上是何时搬到这里的?”受到这周围的氛围影响,林凡说话也略微带上了些许古风。

“可不敢当这先生二字。”老叟急忙摆手,脸上显露出思索之色:“这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老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传至老朽这一代已经是第七十一代了。”

七十一代!

林凡被这个代数传承给震惊得不轻,作为一个中文系的学生,他经常会要研究一些古代的文字史,连带着对于一些古代的历史也有研究。七十一代的传承,在印象中,只有鲁城的那位圣人家族才有这么长的传承。

“这七十一代人中都没有一个人见到外来者?”

林凡有点不可置信地下意识问道,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是在虚世,什么都有可能。

“据老朽祖上的记载,公子的确是第一个说自己是从外面来的人。”村长摆摆手,接着说道:“第一代祖先曾经记载过,这桃花源要过一个瀑布下的暗道,然后经过一根天然形成的石桥,才能到达,那座石桥在第七代祖先的记载中就已经坍塌了,所以后续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人能来到这里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村长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光,直勾勾地盯着林凡。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走过一个山洞就来到这里了。”林凡并不能理解村长眼中那诡异的光究竟是怎样的意味,小心地回答着,他的脑海中已经凝聚起了相应的精神力。

村长只是笑了笑,对于林凡的回答不置可否。

“如果公子不愿意说的话也无妨,老朽虽然没有多大见识,但是老朽的祖上还是有记载相应的异士传闻的。想必公子也是同他们一样的人吧。”

自从知道了这桃花源与外界不相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绝地之后,林凡的态度比之之前更小小心了些许,他此刻并不想沾染任何可能引发异常的因素。所以尽管村长说出了异士传闻这个关键词,但是林凡只是眼睛跳了一下,微笑地面对着村长,任由后者去脑补。

“但是公子既然来了我们这桃花源,不妨吃些我们这里的特色,也和我们说说外界的一些事情,毕竟,老朽和这桃花源的人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也不知道当今是何世道。”

“恭敬不如从命。”林凡文绉绉地拱手回答,顺便用眼角的余光环顾了四周。

自己的周围已经聚拢了一大批拿着农具的村民,虽然他们的眼睛里有的只是浓浓的好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凡的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出村长刚刚说话时眼中闪过的诡异的光,心里打了个寒颤。

只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们要去参加宴席,总得和他们说道说道外面的事情。但是近现代以来的事情显然是不能说的,这些东西对于这些明显处于封建阶级的人们来说过于超前了一点,自己要真是如实说出来,恐怕就真的要被他们当成能人异士了。

从刚刚与村长的对话来看,自己异士的身份一旦石锤,恐怕将会触发这个试炼的隐藏机制,到时候究竟是好是坏就不清楚了,倒不如直接维持现状为好。

那就随便说一个已经作古的封建王朝吧。

林凡心中做出了决定。

就晋朝吧,晋朝的风流雅事挺多的。

林凡心里想着,至于那又一次出现的熟悉感则直接被他无视了,他心里只当自己是在现实中去过什么有桃花景色的名胜,故此心中有此熟悉感。

......

一番加长版的魔改历史说完后,桃花源众人啧啧称奇。

“这么说来,现在已经不是始皇后世当政了。”

“的确如此。事实上,始皇二世而王朝崩塌,后来六国贵族余脉并起,古华大地又是经过三百年的战火纷飞这才安定下来。”因为要加长历史时间的缘故,林凡将楚汉相争硬生生地说成了六国并起,除却一些重要的历史典故之外,他还加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传闻,但是他这半真半假的叙述却刚好符合了他的贵公子人设,对历史有所了解,但却了解得不多。

村民也真正地相信他是从外地来的人,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了些许。

故事讲完,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渐渐黑了,房中的光线越加昏暗,村长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招待眼前的贵公子,于是对着林凡告了声罪,找来一个大汉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大汉怪模怪样地朝着林凡施了一礼,然后离开了这村长专属砖石豪宅。周围围过来听外界故事的村民们也都跟着识相地离开了。

偌大的砖石房内顿时只剩下林凡和村长两人。

村长在主位上笑着对林凡说:“公子说了这么久外界之事,想必也是累了吧,我已让人去准备晚膳,还请公子多多担待。”

林凡连道叨扰,目光在周围的昏暗处隐秘地扫过,心中不知为何总是瘆得慌。

不多时,就有几位姿色还算可以的妙龄女子提着一盏盏放出明亮光线的灯笼进来,将灯笼挂在周围的木杖上,顿时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稍稍驱散了些许林凡心中的恐惧感。

林凡惊异于这灯笼的光亮,但是却面不做声。

村长倒是热心得很,直接对林凡解释起这灯笼的来历:“这灯笼倒是我们桃花源的特色,其中灯油是由这周围桃树上的一种特殊虫子尸体制成,也不知为何,光亮异常,并且只需要小小一盏灯油就能耐得住一晚上的光亮。”

林凡依然只是恰到好处地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却是不予回应,对那灯笼甚至连基础侦察术都欠奉。

等到周围的木架上都摆好了这神奇的灯笼,整个砖石房内再度明亮起来,其中亮度对比白日透进来的自然光线甚至更亮几分。

妙龄女子们微微躬身,又陆续离去,门口又有两名大汉端着四个巨大的木质托盘进来,等走到林凡附近的时候,大汉将其中两个托盘放在林凡面前,然后离去。村长那边亦如是。

“桃花源就只有这点吃食,还请公子不要嫌弃。”村长没有去动自己面前的两个托盘,而是先对着下位的贵客席位上的男子说道。

林凡在托盘刚刚摆上桌的时候就已经用目光扫过了盘内的东西,一个托盘内放着的是一盆粗糙陶器承盛着的桃花蒸鸡,也不知道这山村的厨子是如何处理的,粉嫩的花瓣竟保存得相当完好,配上皮上略微呈现淡淡油珠的蒸鸡,分外得让人有食欲;另一个托盘内则放着两个粗糙陶碗和一对木筷,两个小陶碗一个里面装着黄色的疑似粟米饭的吃食,另一个里则装着浑浊的液体,闻其香味似是桃花酒。

这饭菜看起来倒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只是一饭一菜一酒,但是熟知古代落后生产力的林凡却知道这已经是难得的丰盛了。

只是村长没有动筷,林凡始终不敢先动手。

“怎么,可是这饭菜不合心意?”

村长看林凡迟迟不肯动筷,问道。

早知会有此一问的林凡对着主位拱了拱手:“家中有教诲,长幼有别,尊者未先动箸,晚辈不敢食。”

“公子果然家教森严。”村长笑着夸了一句,然后也不再客气,直接拿起托盘内的筷子大快朵颐。

见识过非凡灯笼的林凡顶着村长的目光,忍住对面前的饭菜使用基础侦察术的冲动,拿起筷子夹了小小的一块鸡肉放入口中。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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