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过路的庄丁把钱不为从河里捞了上来。
此刻的他浑身湿漉漉的,嘴唇冻得青紫、脑袋瓜上甚至还顶着两根水草,狼狈不堪!一心只想赶紧回家把这一身给换了,省得丢脸。
然而刚走近大门,却听到从里头传出动静,担心被人笑话,他赶紧往边上一闪。
堪堪藏好,苏笑笑便带着一伙庄丁,挑着水桶,一路吆喝着从其身边走了过去。
难道是去给福庄送药水?
哼,还算这小子识相,知道不能开罪世子。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钱不为趁其他人不注意,闪身将最后一名庄丁拦了下来:“你们是要把药水挑到后面福庄吗?”
乍然看到钱不为的狼狈样,庄丁愣了愣才回道:“姓孙那老小子想得美!这些药水可都是给尧庄的。”
尧庄?
把事情来龙去脉简单说完后,庄丁便挑着桶追赶同伴去了,留下钱不为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齿。
姓傅那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才从福庄赚了二十两银子,如今尧庄又送了八两银子上门,再加上那日梅庄付的十五两,总共就整整四十三两白银了!
要是换作以前,这银子怎么说也该有自己的一份,可如今自己连一个铜板都捞不着了。
一想到这些,钱不为的心就开始难受起来……
阮兰啊阮兰!你要是再不来解决姓傅这小子,咱俩以后谁也别想再从篱园捞油水了,等着喝西北风吧。
与此同时,陶府。
“哎——”阮兰正急急忙忙走着,突然身子往前一扑,险些栽倒在地。
幸亏身边的心腹婢女桂婵一把将其扶住:“夫人,小心。”
站稳了,阮兰气急败坏地将那粒碍事的小石子一脚踢开:“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做什么都不顺利!”
桂婵默了默,才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夫人,这月底事情本来就多,你又从一大早开始忙碌到现在,依奴婢看,许是累着了。不如我们先回屋歇息……”
“不,我得先把这两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明日才放心到庄子里走一趟。”
“庄子?夫人怎么突然想起要去那里了?”桂婵显然有点想不明白,因为篱园的钱管事极得夫人信任,大小事务也从来没让夫人操过心,可这回夫人怎么偏急着要亲自前去?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阮兰深吸一口气:“我若再不去,那篱园恐怕就要变天了。”
看着阮兰凝重的脸色,桂婵哪里还敢多嘴?当下只越发小心谨慎地扶着阮兰直奔库房而去。
…………
福庄的孙管事已经站在门口往篱园方向张望了好几回。
哼,姓傅那小子最好乖乖把药水送过来,不然自己以后跟他没完。要知道,虫灾的事情可是大事,万一在自己手里办砸了,世子那里可有自己好受的!
“管事,来了、来了!”此时,身旁有庄丁兴奋地出声提醒。
正想心事的孙管事赶紧抬头看去……果然,一条蜿蜒的队伍正从篱园方向迅速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