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丑了”
我挠了挠头问许飞“这什么意思”
许飞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回应我“我哪知道,你自己问她啊”
我问她?我盯着娃娃左看右看,发现除了插满针以外也没什么嘛,而且这就像个小孩子做的恶作剧,我小时候也破坏过自己的玩具啊,但是在次碰掉一根钢针后,话语又响起了,而这一次的声音与上一句明显不是同人所言语。
这是一句骂人的脏话,我听的是一脑袋问号,越加好奇的在次拔下一根,钢针掉落在地上造成的声音,好像在这某一刻特别清脆,随着声音跟随的是下一句
“哈哈哈,傻子”
许飞这时走了过来,捡起了钢针,砸了砸嘴,看来确实是在这里面了。
“什么?”我问道
“她藏在里面。”
啊?在我反应出下一步动作前,许飞连忙阻止了我,阿山也走了过来。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要是对她不敬,小心她咬你。”
我有些不知所措,阿山示意我继续拔。
我想把娃娃递给他,或者许飞,但是他俩都躲开了,然后阿山道“你开了头,想丢都丢不掉了。”
我求助的看向许飞。
“不信你试试”许飞耸了耸肩
我鼓了鼓勇气蹲下身子,轻轻的想要把娃娃放下,但是它好像粘在了我的手上。
许飞看着我的动作咂了咂嘴道“看过抓鬼的没,谁先找到谁最后解决。”
“解..决什么?”说完这话我看着许飞脸上越来越放纵的笑意,我反应了过来“你不会告诉我,那个女的在里面吧..”
许飞回应“是吧,她在没在我不知道,不过你在墨迹会,她怕是要出来了。”
“出来,岂不是,省事了”我回应后,许飞靠近我压低声音道“自己跑出来的,跟别人放出来的,咿..你好好想想。”
我在短暂的迟疑过后把手放在了钢针上,告诉自己,只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而已,又不痛不痒的,有什么。
“你不说话?是个哑巴?”
这一次的变化很微妙,话语变成了问句。
在来,我没多思考,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幻想到什么恐怖的东西,所以紧接着便拔了下一根
“生气吗?”
就在我打算一股作气继续时,许飞捡起了一根钢针自言自语道“无头的针,啧啧。”
这话让我在拔一根后拿在手中观察了起来,就在我也奇怪时,娃娃动了,它像是被施了法,飘在空中,而我连忙后退。
“知道疼?”
“为什么你跟别人不一样?”
“你怎么不滚出去?”
我看着娃娃飘在空中,钢针如雨一根根自行滑落,后面这些话我很确信是一个声音,一个像是家长嫌弃孩子的声音。
这一句句话,让我好像冲进了我的脑子里,让我越来越烦躁,我堵住耳朵,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某个时刻的自己。
我记得有那么一段时间,下了学之后无所事事的我,也曾被一句句的问过,一些扎进心里的话,当然,区别在于没有听上去那么恶毒,而且这些话说是为我好,也确实为我好,或者说是被定义为,为我好。
那时我记得我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好似与世界脱了轨,每一次家门开的时候我都知道要发生什么。
儿时的孤僻,让我受过非议,但我都把他当做无心之言罢了,或者说,我恶毒的给它们打上了表面两个词,回头等时间经过时把那些话随便扔到那个角落也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那时下了学后,亲戚,家人,在房门外乱作一团各自说完自己的好事,坏事后,便开始聊孩子,聊到孩子时,一些忠言便开始奔着我就来了,一句一句,问我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不长志气,问我就天天这么对着电脑过一辈子?每个人都冲着我说着自己哪带有独特色彩的话。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也会顺着话去思考,但是后面随着次数越来越多,在我知道自己的思考没有作用,而且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顺着这些话去做的时候,我每一次听都会心里一紧,因为我怕,怕的是无力反驳。
但是现在,不知是被感染,还是一些情绪的变换,在回想这些就好像我这手里的无头钢针,反复过后,它或许真的会渗进血肉之中。
也没什么,只是不痛快罢了吧,谁还不藏几句别人冠冕堂皇的话了?或许将来以后,我也会对别人重复这些话,当然我一定会告诉自己,不让忠言磨成钢针。
“喂”许飞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了回神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条陌生的马路上,这一切虽是那么不真实,但却好像又与现实貌合神离。
“这是哪?”我问道。
“跟着看看不就知道了。”许飞指了指娃娃。
娃娃慢悠悠的顺着街道飘到了一条胡同里,然后消失了。
胡同多一个女孩背对着我们,蹲在角落像是在躲避什么。
我看了眼许飞,还有默不作声的阿山。
女孩好像注意到了我们到来的声音,她转过头警惕的看着我们。
“她的脸..她是?”
许飞点了点头回应我“嗯,王青。”
女孩的脸上除了有一块小小的,却异常明显的伤疤外,还有些许令人心疼的淤青,她听到许飞喊得名字后,眼睛明显往角落里再次缩了缩,手里抱着刚刚消失的娃娃。
“你..你别怕。”我向前走了两步,而周围突然发生了变换。
同样的,也是一个女孩背对着我们,这一次她站着,她手里流淌着鲜血,捂着半边脸,发出狰狞的笑声,随着她的笑声,刚才那些我听到过的话,从四面八方一句一句,像是燃料般,让她的笑声越来越令人心寒。
我有些不忍直视,或者说不想去听,我以为是这些话过于积压成疾,让她笑的那么难,但是...
旁边有个妇女厉声高喊“杀的好。”
女孩转过身,她的脸上除了那道小小的疤痕外,又多出了一道新的,血迹都未干的新伤。
寒意,一种能透人心扉的寒意,侵占了我的心房。
女孩紧紧看着妇女,看的出她像是在渴求些什么,在我眼里她或许需要只是需要一句平平淡淡的话,或者说是替她擦擦脸上的血迹。
但那个妇女的脸上连可悲,廉价的怜悯都没有出现过那么一秒,她就那么一巴掌打了上去“你看什么,他活该,你也活该。”
我打算去阻止,许飞阻拦我,就当我不解时,场景在变,刚刚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唯独女孩站在原地盯着之前妇女所在的位置。
空中言语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这些话像是成熟了一些,当然,这里的成熟只是说不在那么粗鄙,而是像玩笑一样普通,但这些话在聚集倒一起后,普通的话音里尽显出了一些恶毒之意。
我悄悄的问自己是不是能承受的住,这些言外之意的话,。
话语一句接着一句,新的,旧的,突兀的,顺着的,反着的,每响起一句,女孩的脸上就会多一道新鲜的伤疤。
一声,一声,一道,一道,直到最后女孩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一朵花,但一只手伸过,花随风破碎,女孩手手里多了把紧握的刀,她举起了刀,狠狠的为自己划下了落尾的一道伤。
她躺在了地上,那慢慢变得无神的眼睛,让我永远无法忘记。
我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但是总想伸手去帮她一把,哪怕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但是我没那么做。
我有些不懂,但我不敢,是不敢问她本人,只能用眼神把我的不解包含着各种夹杂的情绪传递给许飞。
许飞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像又不像”
“总之与那个东西有关”阿山接话道。
而我看着这俩个家伙你一言我一句的,只能像个傻子般干着急。
许飞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收完尾,在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