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了!”特尔老头在前方快速地走着,雷鸣则在后面疯狂的追逐着,然而无论他怎么拼命的跑,他和特尔老头的距离似乎永远没变。
雷鸣在一年的锻炼之后已经具有约一阶战士的斗气水准了,但是特尔老头声明过这是一个不允许使用斗气的训练,所以在雷鸣身上施加了特殊的封印,现在无论他怎么努力,斗气都像泥牛入海,翻不起一丝波澜。
“喂喂喂,要加快速度了啊,赶紧跟上!“特尔老头邪恶的笑声在树林中回荡,恨得雷鸣牙痒痒但却又无可奈何。
这里是特尔老头带雷鸣来到的一处森林,就在距离大修道院不到十分钟路程的地方,但却像从来没有人来过——至少是活人。训练的内容很简单,不使用斗气的情况下,雷鸣跟上特尔老头的步伐就可以了。
这个训练看起来很简单,特尔老头却像是妖怪一般,身影飞速地在移动。而另外,这片树林看起来祥和,实际上里面却藏着各种机关和陷阱。雷鸣已经好几次踩到陷阱而丢掉了目标,只好又重新来过。
于是今天的训练耗时尤其久,当雷鸣追着特尔老头到终点的时候,感觉人已经要散架了。
“勉强合格了吧。”特尔老头看着瘫在大石球边像个死猪一般的雷鸣说道,“天要黑了,我们回去了。”
“等……等等!”雷鸣伸出了颤抖的手,“这就是真正的训练?”
“准确来说,这只是训练的第一阶段。”特尔回过头来看着雷鸣说道,“至于理由你需要自己去领悟,我能教你一时不能教你一世,总有些东西你要自己去想才行。”
“又……又来……”雷鸣感觉自己要死了,于是靠在背后的物体上动也动不了,“那……那第二……”
“第二阶段啊……”特尔老头露出玩味的表情,看上去依然是那么邪恶,“在不用斗气,只用一把木剑的情况下,劈开你背后那个玩意。”
雷鸣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背后靠着个什么东西,于是他转过头去,顿时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
那是一个纯黑色,约两人多高巨大的石球,石球的一小半埋在泥土里,靠在上面还能感受到冰冷的气息。
“你在逗我吗?不用斗气怎么可能?!”雷鸣大叫道。
“嘿嘿,不相信是么?我当年也不相信,不过……”特尔老头捡起了一根树枝,“你站远点,我就破例为你出一剑吧。”
雷鸣躲在树后面,只敢露出一个头,谁知道这惊世一剑会有多么大的动静……雷鸣对特尔老头的真实实力还是蛮好奇的,不过不用斗气什么的鬼才会信,雷鸣已经下定决定,一会一定要瞪大了眼睛仔细看,戳穿这个老匹夫……
特尔老头站在石头前,平举着这个破树枝,风在此刻都停了下来,夕阳的颜色像血一样红,世界仿佛都在等着这个老人挥出这一剑……
特尔老头挥舞了一下树枝,然后就把树枝丢到了一边。
就在雷鸣在想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特尔老头对他说:“好了,出来吧。”
啊???这跟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吧?
当雷鸣怀着满腹狐疑来到巨石前的时候,特尔老头只是说:“看石头。”
于是雷鸣看向了石头。
石头的中心有一道细细的裂口,大小就和特尔老头的树枝差不多,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裂口不像是新鲜的——上面有些地方长着青苔,甚至有藤曼在里面生长出来。
“你莫不是在逗我?这是本来就有的吧?”雷鸣怀疑的问道。
特尔却只是神秘的笑着,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大修道院的方向前进了。而雷鸣也只好满脸问号的跟了上去。
主啊,特尔扶着颤抖的手想着,这或许真的是我最后一剑了,只是若这个孩子真的能够领悟到这一步,那么也足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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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尔想必已经跟你解释过一遍力量的来源了吧?不论是魔法还是斗气。”祈祷室中,帷幕中的人仍然是那样不带感情的声音。
“不会您也要来个第一阶段第二阶段吧?”雷鸣警觉的问道。
“哈哈哈,那倒不会,不过在我这里也是同样的,从今天开始,才是真正的修炼。”
“魔法的真正的修炼吗……这次又是关于什么的?”
“链路共鸣和链路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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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三年过去了,这三年间虽然雷鸣一直在勤加锻炼,并且有空就一直泡在图书馆,但是却却发现,为了回避一些麻烦,自己不得不继续这个“废物”的身份。
比如虽然看起来自己未来有限,但是开始的时候似乎还是可以培养的;而且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毕竟教会骑士团也是很有名的;最后,自己毕竟是那位阿罗伊斯枢机主教大人下令收养的,而且毕竟也是教皇赐名的幸运儿,完全不管也说不过去……
基于这些理由,教会中还是有很多人期望收雷鸣为徒的,而六岁之后这种情况甚至持续了好几年,但是雷鸣并分不出精力再去拜某个师父了,于是他只好把自己扮演成一个顽劣痴儿,好死了其他人的这条心。
于是在雷鸣六岁之后,每当有人想要收他为徒,总是会出现如下对话:
“你闭上眼睛,进入冥想,去感受漂浮在世界上的各种元素……”
然后在一个小时之后……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吗?”来者总是露出遗憾的表情。
“非常抱歉……”而这时候雷鸣总是露出更加无可奈何地表情。
有的时候也会有人提出要先测试一下雷鸣的当前水平,这时候雷鸣早就把提前问自己便宜师父学来的隐藏实力的招式释放出来——倒不是说真是什么很高明的法术,只是一种气息收敛的方法而已,但主要是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就有如此心机。
于是当一个又一个的人失败了之后,还想要收雷鸣为徒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而他的“废物”之名也渐渐坐实了。
雷鸣对于名头倒是不怎么介意,不过比较麻烦的是因为他经常要出门,所以既然树立了一个废物的形象,那么干脆就利用起来。
于是人们看到的雷鸣,不是在食堂偷吃,就是尝试翻墙出去,而更多的时候人们并找不到他,但是既然形象已经被树立起来了,那么大家理所当然的就认为:啊,这小子肯定又是去哪里皮去了。但是没用多久人们就发现雷鸣的这些行为其实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破坏,而抓这小孩又很烦,于是修道院的人们也就渐渐不管雷鸣了。
唯一的一个例外是雷鸣的姆妈,也就是实际上真正收养雷鸣的人,特蕾莎修女。
特蕾莎修女是一个很典型的教会修女,其古板和严厉程度都和雷鸣曾经看到的那些小说和影视作品中的老修女别无二致,虽然教会中不是没有其他的这样的人,但是相比其他人都是抱着能不麻烦就不麻烦的心态,而特蕾莎修女却有一个正式的名头,于是也就理所当然地承担了最大的责任。
“雷鸣,你昨天又跑哪去了?!”特蕾莎修女一大清早的就敲开了雷鸣的房门,而这时候的雷鸣,才刚结束几乎一夜的冥想。
“不告诉你,略略略。”雷鸣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吐舌头。
“好啊你个臭小子,今天不准出门!”特蕾莎修女闪身就欲把雷鸣抓住,而雷鸣却早就已经从特蕾莎修女身边钻了出去。
“追得上我你就来啊哈哈哈哈!”雷鸣一边嘲笑着特蕾莎修女,一边飞快地跑了出去。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特蕾莎修女一边说着一边追了出去。
这样的日子在六岁之后几乎每天都在以不同的形式上演。
开始的时候还会有些热心肠的人们帮一帮特蕾莎修女,但很快他们就发现雷鸣完全不服管教,而雷鸣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可造之才,而如果对付他还有可能得罪一名枢机主教,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于是没有多久特蕾莎修女再度变成了孤军奋战。
特蕾莎修女属于实力不强,但是却意外的是一个管理型人才,而且因为对教会十分虔诚,于是她就被任命为了大修道院的内务长官,听起来很霸气不过其实主要是负责处理修道院的打扫除尘的工作。
而作为一个老处女,很明显,她在对付小孩这件事上也完全没有经验——虽然雷鸣也并不能够以小孩来定义。
久而久之,雷鸣和特蕾莎修女的日常也成为了修道院里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而雷鸣也没有蠢到完全和特蕾莎修女对着干,每隔一段时间他是会给特蕾莎修女尝点甜头,于是两人也陷入了诡异的平衡。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雷鸣差不多十岁的样子,相对来说这是一件十分平静的时间,雷鸣在这段时间内充实的提高自己各方面,也学习芙朵拉大陆的各种各样的知识,另外虽然实力没有阶段性的提高,比如进入二阶境界,但是雷鸣相信师父们不约而同做出的决定——现在有比提高阶段更加重要的事情。
直到某一天……
这天特蕾莎修女拉过雷鸣,并且很庄重严肃的对他说:
“我希望你明天能安分一天,因为明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或者至少,不要打扰到其他人,就像你经常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