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昕洁在回连震的一路上都心有余悸,一是担心自己是否能安全返回连震,二是对司空诺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分,虽然自己已经离开了景岳,但是她觉得司空诺对自己的掌控远远没有结束,自己会怎么想怎么做会遇到什么好像完全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她连昕洁堂堂连震的公主并不害怕打架,却担心有人比父王更了解连震的国情,更了解连震需要什么,尽管那个人从未踏上过连震的土地。
忐忑一路的连昕洁终于在遇刺后的第八日到达连震王宫,远远的看见自己的父王在宫门口等自己,连昕洁都快哭了出来,一路小跑着扎进了连震王的怀里,“父王,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连震王听他宝贝女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只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千般宠,万般爱,何时听过她这么委屈的声音,很是心疼地拍着连昕洁的背说:回来就好啊!以后可不许不听父王的话,随便去冒险,路上的事让你受到了惊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便会有消息,一旦有了结果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连昕洁吸着鼻子,边说话便将自己的父王扶到椅子上“女儿怎会害怕那些刺客,让女儿心有不安的其实另有其人。”
连忙询问“是谁?这一趟都受了什么委屈,快仔细讲与父王听,父王一定不会轻饶那些欺负我女儿的人!”
“父王想必也听说了衡水之战,女儿亲眼目睹了那场战争。”连昕洁的思绪又被拉回到了那个惨烈的情景当中,仅仅是回忆都让连昕洁感到揪心害怕。
连震王听得心惊“你怎么还去了战场!雪鹰带回来的信中并未提到过这些,你一个女孩子怎可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父王听说衡水一战极其惨烈,如此迅速狠绝的手段实在不像景岳一贯的作风,一夜之间让羌融连气儿都换不过来,没了后招,定是与之前寻来的高人有关。我女儿从来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这次回来蔫蔫的,这次你是否也是因为此人?你见到了他?”
连昕洁连忙点头道:“父王说的极对,女儿见到了那个人,他也的确是司空门的人,衡水之战也是此人一手筹划,他早就识破女儿的身份,女儿真是没用。”连昕洁越说越泄气。
连震王听了,之前心中所有的奇都变得不足为奇,他摸着连昕洁的脑袋安慰道:“既是司空门的人,自然是有这样的本事,被他发现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只要能安全回来就好。他叫什么名字?是否与父王年纪相仿?”
连昕洁摇摇头:“他叫司空诺,与女儿年纪相仿。”
连震王奇道:“竟不是司空望!司空门何时有了司空诺这么一号人,还这么年轻!这司空诺发现了你的身份,又放你回来,想必他景岳是有求于我们连震吧!”
“正如父王所料,在女儿准备回连震的前一晚,司空诺挑明了女儿的身份,却并未告知其他人,并劝说女儿回连震说服父王与景岳结盟,还特意帮女儿掩饰,如此我才一路顺利地到了楮墨关。”
连震王疑惑道:“竟是司空诺私下放了你!难道是想卖个人情?若是结盟之事以后由他出面,也更容易成功些,也好在景岳王面前表功,也为自己留了条后路,倒是聪明!听来这司空诺也未针对过我的宝贝女儿,到底是怎么惹我的女儿心里不痛快的呢?”
连昕洁愁眉苦脸道:“他现在是没有针对过我们连震,没有针对过我,但是一想到他对我的所思所行所想了如指掌,若有一日想对我们发难,我们可该如何是好?”
“还有父王,最近一次雪鹰带回来的消息是被司空诺动了手脚的!父王可别被里面的东西给骗了。”连昕洁一想起司空诺抓了自己的雪鹰就心塞。
连震王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雪鹰也没逃过他的眼睛?”那可是连震王室之宝,是认主的,飞行与云端之上,怎可轻易被捕获,这司空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连震王边说边找出雪鹰带回来的信拿给连昕洁“这信中提到了景岳那不知去向的三十万大军,还嘱托我十日之内定要到楮墨关接应,强调我路途凶险定要精锐轻骑,父王当你被景岳的人发现,连忙派人日夜赶往楮墨关。”
“这信的别的内容倒是没动过,只是加了让父王派人接应我这一条,而且时间计算的如此精准,他是如何未卜先知的呢?”连昕洁不解道。
连震王有些奇怪的看着连昕洁“我看你是对司空诺的崇拜大于恐惧,他这么费劲心思的帮你回连震,这用意恐怕不止促成结盟这么简单吧!”
连昕洁震惊于来自老父亲突如其来的八卦,一时语塞差点说不出话来“父王!你和女儿开什么玩笑呢!那司空诺对女儿充满了算计,不定这一连串下来又落到他那个圈套里去了呢!”
连震王哈哈大笑道:“不打紧的,你不要紧张,这景岳暂时不会对连震使手段,章离自顾不暇,且静观其变,等着消息,若是求和,自有人来找我们的,到时候再以具体情况做决定。我们连震兵强马壮,是战是和都不惧,现在最重要的事儿就是查明白到底是谁的人追杀你。”
这么多天下来,也只有连震王能让连昕洁心里踏实。
那日楮墨关外连昕洁被人刺杀,最后逃出两名刺客,因着连震王的布置,早有埋伏在旁的连震暗探去追踪,那两人也算是谨慎,确认了来接应连昕洁的人没有追上来才敢回去复命,只是奇怪的是,这两人一个往连震方向而来,一个往穆兑方向而去,只是如今整个沧州风声鹤唳,对出入关卡严防死守,二人分别一路沿着国与国的交界之地小心行走,却在未进入两国之境均身死。
连震的暗探跟上去查验,二人身上虽有轻重不一的伤口,但真正致死的原因是因为缺水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