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抵着太阳穴揉了揉眨眨眼睛,也未见有任何好转反而眩晕的感觉持续加重,勉强掀起眼皮视线可及范围内迅速扫了一圈,迈开步子朝近处的亭子走去。
坐下来后容裳甩了甩脑袋,只觉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她这是怎么了?
察觉到容裳状态不对,花拾神情骤然严肃快步过去把过她的脉搏,眉间的神色渐渐不再有慵懒散漫之意。
花拾:“上仙不是爱逞强吗,这次可真是遇上麻烦了。”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次多半遇上了大麻烦,抬起眼极力的想要看清花拾的脸然而徒劳无功,只觉越来越暗。
“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话一问完眼前没有预兆的陷入了一片黑暗,尝试眨了几次眼还是漆黑。心中难免多了几分慌乱,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升起。
花拾:“不是上仙的眼睛有问题,而是你上次的伤外加不顾医嘱乱使法力。”
头一次被花拾咽的无话可说,转话题问道:“现在,可还是白天?”
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果然毫无反应。花拾迟迟回答道:“是。”
所担忧的事情被印证容裳反倒没有那般慌乱了,许是事情已经发生担忧也无用。
“我知道了,谢谢。”
若无其事从椅子上起来,刚想离开陡然一阵晕眩脚下不稳跌坐在石凳上,稍有了红气的脸庞又渐渐苍白下去。
“看不见了就不要逞强了。”
容裳还想追问他为何会知道,转念一想他又不是傻子,自己的情况他似乎要更加清楚。
“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再留在此处。”
“我会去找子扶。”
花拾听着就不乐意了,微酸道:“本帝就在你身边,上仙倒是另可舍近求远。”
抓住容裳的手想往外面去,眼睛看不到安全感缺失容裳心中的警戒性本能加强,一把甩开他的手没有跟随他脚步离开。
回过身花拾对上那双无神黯淡的眼睛,心中莫名烦躁。
“难道上仙真想法力尽失,日后当个瞎子?”
再次拉起她的手这次容裳没有再抗拒,因为他说的无法反驳,除非她真的想做个废物。
此刻的凤族,另一边正上演着精彩绝伦的好戏注定容裳是无法知晓。
花拾大手一挥,将凤族结界打的稀碎,两方人俱是一阵慌乱,不知是何人闯了进来。
“哥哥,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趁众人注意力被吸引,凤芜悄悄挪动步子靠近凤翎羽小声问道。
只是凤翎羽也很茫然,“不清楚。”
但有能力破了凤族结界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被凤翎羽称作舅舅的那名中年男子表情更是不好,突生变故已令他极为烦躁,现下也无心管理此事。
还有一旁站在高处的子扶从始至终都观看这一场大戏,刚刚的动静让令他顷刻消失此处。
别人不清楚但他知道,造成这番动静在这里的只有那个人了。
果不其然,子扶追出来就远远瞧见花拾抱着一个人离开了。
当时没走几步容裳就彻底陷入昏迷,花拾只好带着容裳匆匆闯出结界,是粗暴了点。
冥界忘川孟婆住处。
“哟,什么风将妖帝吹来了?”这话听着两人关系便不算生疏。
“本帝想让你救她。”
孟婆不急着应允,“这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她又与我没关系,为何要救。”
容裳的脸恰好是朝向花拾里侧,一缕额前刘海挡在脸颊侧只能隐约窥见一点侧颜。所以孟婆才并未认出容裳。
花拾更不知晓容裳与孟婆的关系,原先在忘川的那一回估计也给急忘了。
“那你要如何才肯救她?”
见他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孟婆方才开口道:“我倒是好奇,究竟何方神圣能让你这妖帝愿意亲自开口来求我。”
花拾垂下眸,静了须臾道:“她是天界的人。”
这下孟婆不知怎的突然反应过来,看清他怀中的人后甚至带着几分责怪稍显急切道:“你怎么不早说清楚。她怎么了?”
尽管不理解孟婆为何突然之间态度大变花拾还是立马回到正题。
“她体内还残留着煞气,原以为封住她的法力煞气便能暂缓平静,可没料这煞气太过狠辣霸道,已经让她眼睛失明。我希望您能救她。”
言语神态皆谈不上恳求,像是讲述着一个无关的人。
可他没有自称本帝已经让孟婆知晓他待她的不同。还算勉强合格吧。
“快随我进来。”
将容裳平放在床上动作还算轻柔,躺在床上的人小脸惨白的令人害怕。
“她体内的这个煞气怎么来的?”孟婆现在俨然一副护短的姿态,对待花拾的眼神都锐利了许多。
提起这件事花拾不由心虚,尤其在孟婆的眼神下,“入了一个上古杀阵。”
说的跟割白菜似的,听的人却惊愕不已回想起道:“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青鸟族的杀阵是小丫头破的!”
花拾沉默不语算是承认。
屋内一下寂静异常听得孟婆道:“外界皆传是冥界所为,实际上操纵的人是你吧?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