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扶神色认真想骂又舍不得骂,倏尔懈了一口气道:“还好你活着出来了。”
容裳浅浅一笑,拉拉他的袖子,将一片银杏叶举到他眼前。
歪过头凑上前,“这不是情况紧急嘛。这个当我的赔礼。”
“你这赔礼还真是敷衍,什么时候能别给我银杏叶了。”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
“不过,我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以前只要一犯事准能被他看出来。
“把你的手伸过来。”
子扶冰凉的指尖号上她的脉,眉头慢慢紧锁。
“这一个月内你不要再动用法力。”
“我知道。”缩回桌上的手,这话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凤族的事你也不要参与,让他们自己解决。”
突然想起那人受伤的原因,容裳不禁问道:“凤族族长被害是族内争斗?”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凤族一直都分两派明争暗斗,也是他为什么选择和天界联姻的原因。”
互相都得利益罢了。
凤芜一直在外面等候着,不见人出来有些焦急。
容裳来到殿外。“凤族的事天界不易插手,你回去吧。”
还没来得及亮起希望的光一瞬跌落谷底。
模样可怜,“上仙,你真的不能去吗?”
“我是天界的人,到底不好出现。他既已服下神魔果就不会死,你现今要做的是替他守护好凤族。”
凤芜低着头沉默不语,看着她容裳不在多言想离去时。
“上仙,我知道了。”她抬起头失去光彩的眼睛熠熠生辉,又充满了活力,不在多逗留。
容裳满眼茫然,寻思着她也没说什么,怎么像是幡然醒悟的样子。
“她走了?”树下,子扶品着茶随口问道。
“嗯,莫名还挺精神的。”
“青鸟族这件事影响挺大,还有冥界,天君这次可是生了不小的气。”
“能不生气吗,这可相当于打脸。”容裳随手撤掉桌上的茶壶摆上棋盘。
轻晃动杯中的茶,子扶注视着那晃荡不定的茶水。
“只是可惜注定要被舍弃了。”
“这样也许没什么不好。”只要她不再作妖,起码日后能安稳平静的度过。
“灭族之事那个青念竹也参与了吧。”
容裳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
“只是怀疑,现在知道了。”露出几分精明的笑意,茶杯划过唇间放下。
意识被下了套容裳也不恼。
“此事若天君知道定是不会放过,你不说我理解。那青念竹你也这么放过了?”
子扶不确定的问道。
容裳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桌上的树叶,“也许吧,谁知道呢。”
模棱两可的回答。
不在追问下去子扶拐了个弯接着道:“你是怎么知道半路会出现围困的人?”
“我不知道啊。”大大的眼睛闪着真诚的光芒,“只是为了避免那些人四处逃窜,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当初她自己都被惊了一下。子扶也算懂了。
“日后莫再将自己至于这般危险境地,这段时间切忌勿用法力。”
如同老父亲般不放心嘱咐着,容裳抿抿唇已经习惯。
“我整日待在这杏林殿,哪有用法力的时候。”
瞧她不以重视的样子,子扶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从小与她长大,哪能不知晓她,从来不是让人放心的。
就这样在殿中安静的度过了三日,也不知是不是子扶下了命令竟无一人来打扰她。
容裳乐的清幽自在,撑撑懒腰,向外面走去。
荷花池的亭边,拿着吃食无聊的逗弄着水中的鱼儿。
玉簟来时瞧见蹲在边上的人,看了好几眼才敢确定。
走上前,“上仙,您今日怎么来这儿了?”
舒缓起身微微拂称被弄褶皱的衣衫,反问道:“我不能来?”
“能来,当然能来!只是子扶上神一直不让我们去打扰您。”玉簟轻叹一口气也在一边坐下。
“您,知不知道凤族的事?”刚坐下就小心试探性的问道。
“凤族出什么事了?”
容裳的反应明显什么都不知情,玉簟赶紧摇摇头。
“也没什么大事,就一些八卦。”
“我看不止吧。”无缘无故问她凤族的事。
玉簟哈哈笑着,“真没什么事。”
“没事最好,有事也别与我说。”懒懒散散的散着步离去。
容裳在子扶的殿里转了一圈,连片衣角都不见。
“临风,你家上神呢?”
“上神出去了,您不知道吗?”
“他去哪了?”比她还不愿露面的人难得找他一回不见人影。
“上神他去凤族了。”
临风下意识就回答出来,事后才记起上神说过千万不能让容裳上仙知晓。
低下头努力镇静下来,不让她看出端倪。
容裳眼中诧异闪过,随后紧盯着临风。
“凤族,出事了?”
“没有。”
“那他去凤族做什么?”
“上神他······他去看看族长怎么样了。”脑子想了半天临风才寻出来这么一个理由。
熟不知他那青涩的演技早被看穿了。
“临风,跟了你家上神这么多年,知道骗我的后果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