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此时心情极度不好,不想给他好脸色,不耐烦道:“松开。”
花拾手放开,风一过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的酒气。不自觉眉头一皱,“你喝酒了?”
“两瓶忘川醉而已。”
“两瓶而已?你还想喝多少?”
瞧着她一副没多大事的样子,花拾心中莫名烦躁。
容裳就这样直勾勾看着他,别开眼倏尔一笑,“自然是有多少喝多少,孟婆酿的忘川醉可是一绝,你若是尝了也会想的。”
“以后少喝点。”
“为什么?”
“怕你失态。”
“呵”,容裳嗤笑一声,“才两瓶忘川醉而已,我还不至于。”
“是吗?随你好了。”
花拾淡然一笑,自我都没察觉语气中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
“你挥剑是想干嘛?”
他可没忘他一来她就要提剑要砍他。
这一提容裳刚下去的火又蹭蹭的往上冒。
指着前方那根秃花干,压着一丝怒气,“那朵破花敢欺我,不砍难道留它在那继续蹦跶吗。”
原本还郁闷的情绪不觉间烟消云散,花拾嘴角偷偷上翘。
“你一个上仙,何必与一朵花过不去。”
“你一个妖帝,何必插手我与那破花之间的事。”
几乎他话音一落容裳便怼了回去,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倒是少见,花拾一时竟被噎住了。
干眨了两眼,“那上仙想如何?”
容裳目光落在花干上,花瑟瑟发抖。
红唇微张,危险至极,“斩草若不除根,迟早会再生。”
蹲下身偷偷的接近那根花干,掐准时机出手时它仿佛感应到了危险来临,瞬间移了一米远的距离。
容裳不爽的抬头,看着旁边散漫恣意的人。
“你若是不帮忙,麻烦走远点,碍眼。”被那根花干惹出的一腔火全发泄到了花拾身上。
被当成出气筒的人没有一丝反应,甚至一点点生气迹象都没有。
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本帝帮忙,可是有条件的。”
容裳没好气的鄙视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婆婆妈妈,爱帮不帮。”
一拳打到棉花上,半点反应都没有。
全程无辜的花拾低下头还想说些什么,看她认真的样子无奈又咽了回去。
“哎,你快看。”
扯了扯他的衣角,花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刚才还光秃的花干正慢慢长出花苞,在一片红中,黑色格外亮眼。
“是黑色彼岸花。”
容裳脑子一瞬间清醒了。
看她欣喜的样子,还从未见过她情绪如此外露。黑色彼岸花,那朵传说中的花。
花拾也曾听过这朵花的传说,只不过他一直认为是假的。
黑色花苞静悄悄的绽放,一朵一朵盛开在地狱深渊的花,明明只有一株却好似盖过了这无边的红,神秘又压抑。
容裳悄悄抬眼,感受到她的视线花拾转过头,两人隔空对上又迅速移开。
不过一刻钟,黑色的花瓣逐渐凋落最后归于天地,仿佛从来不存在过转瞬即逝。
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以为一场梦
容裳起身,醉意全无。“我还有事,先告辞。妖帝一人好好欣赏。”
她离开不久后,花拾也走了。在两人消失后,孟婆来到这片地方,神色复杂。
金黄的杏叶落满了院子,窗外飘进一片恰落在了翻阅的书间。
移开眼向窗外眺望,“这叶子怎么掉了这么多?”,挥挥手,整洁如新。
“阿紫,阿紫?”
容裳叫了两声无人应答,才恍然想起它上次跑出去还未归来。
拍拍自己这颗脑袋,从书桌边离开。
她能感应到它还在天界,可怎么连个回音都没有。
一身青衫,手持折扇,坐在白石亭内,正与其他几位女仙谈笑风生。可惜了,若是不说话也是个美男。
华天眼皮不经意一抬,瞧见不远处看向这方的容裳,告了辞,快步过来。
“上仙,你不会是来找我的?”扇子一开,轻轻摇曳着。
“是找你的,貌似打扰到了你的姻缘?”
视线错过他望向身后几位漂亮的女仙。
华天一慌,“上仙可别乱说,那可不是我的姻缘。不过您平时窝在殿中不见人影,今日有事吧。”
他急着转移话题,容裳也不与他兜弯子,“你瞧见阿紫了吗?”
“没有。阿紫不见了?该不会是它偷跑出去,上仙今日才想起它不见吧。”
就这么被直接拆穿事实,容裳面上也是挂不住。
“华天,你是不是很了解我?”
面带微笑,怎么看都有点阴。
这么多年,华天已经敏锐到从她的一根头发丝都能察觉出情绪变化。
这笑容渗人,立马打哈哈道:“以前······不是也有过类似情况嘛,嘿嘿。”
容裳眉尾轻挑,无法否认。
“以往最多两日,这次过了三日还未归来,我有些担心。”
“放心好了,天界它混的可比你熟,不会危险到哪里去的。”这可不是他瞎说,也就在她面前阿紫才一副宠物模样。
容裳想想也是,那家伙再笨真遇到危险也不会不呼救的,要论逃命它可是跑的比谁都快。
“上仙,星君。”迎面走来一个身穿蓝袍模样清秀的少年。
容裳:“临风?你家上神呢?”
临风:“上神请您去神兽阁一趟。”
容裳:“可有说何事?”
“上神说,您一去便知。”临风恭恭敬敬的退至一旁,决不再多言一句。
神兽阁内金碧辉煌,里面摆放着用墨玉雕成神兽的神像,小巧精致,旁边搁置了一些卷轴。
踏进门一屋子酒气袭来,子扶一身白衣立在那,容裳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听见声音子扶转过头,“你来了,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