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其实我很羡慕你,唯有在你面前他是不一样的。可即使这样,我也甘之如饴。”
凤芜难掩眼底的落寞之情,容裳眼眸微动。
“莫过执着。抚不平的伤不妨交给时间。”
这是她最后能安慰她的。情之一字,她看过太多受困的人,不是谁的安慰便能抚平伤口。
毕竟再长的情终将会被时间掩埋在最深处,也许会遗忘,也许再忆起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而过。
凤芜整理好悲伤的情绪,扬起脸明媚一笑,“上仙,谢谢你。也许,我可以叫你一声······姐姐吗?”
尽管于理不合。
其实她,是她一直很仰慕的女子,是三界唯一身份尊贵无比的上仙,日后飞升上神只会更加尊贵。
可这样的人却是唯一让她在天界感受到温暖的人,或许在她看来无关紧要。
容裳见她一脸期盼,嫣然一笑,“可以。”
似乎从年龄上是她占便宜了。
凤芜立马开心一笑,“姐姐。”
“上仙!”另一道女声传来。玉簟不知从哪处绕了过来,“凤芜小丫头也在。”
“玉簟。”凤芜高兴的和她打招呼。
玉簟眼神在两人中一瞟,“你们是不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啊?”
满脸的八卦求知探索欲望,看的凤芜低下头扣扣手指有些为难。
容裳淡淡开口,“随口聊两句而已。”
玉簟眯眯眼显然不信,她是那种随便聊天的人吗,平时走在路上有人打招呼都只是颔首而过。
随口聊?太假!可惜她也不敢怎样。
“行吧!”玉簟啧啧两下放弃追问,“不过,我这里有一个关于上仙的消息。”
一脸怪笑看的渗人。
反倒凤芜眼睛一亮,来了兴趣,“是什么啊?”
抛开爱情的凤芜在八卦这一点上和玉簟简直莫名合拍。
然而消息本人兴致乏乏。
“玉簟,你快说吧。”凤芜催促道。
“想必梦白一事你有听说吧?”玉簟满面笑容,藏了太多不可言喻的信息。
凤芜点点头。
玉簟:“之前在天界的宴席上妖帝就直奔上仙而去,现在梦白一事又指明上仙,三界都在猜测他们二人的关系。”
“那他们什么关系啊?”凤芜睁大了眼睛话语急切道。
“外界传~”
玉簟故意拖长音余光观察着容裳的反应,哪知当事人半点波澜都没掀起,
瞬间没了激情,随意道:“传容裳上仙与妖帝关系暧昧,两人不清不楚。不过版本太多有好有坏。”
“妖帝?”凤芜想着,“是上次那位容貌极美的红衣男子吗?”
那人的存在太耀眼,根本无法让人忽视他。她也曾听过那位的传言。
玉簟丢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正是。”
容裳神色渐严肃,传言果然都是瞎扯淡,挥挥长袖直接离开。
凤芜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忧,不确定的问道:“玉簟,上仙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放心。”
梦白如今真的是梦白了,里面除了一望无际的白就只剩下白了。
一连多天容裳与花拾再没有任何交集,那些传言也渐渐的淡了下去。
三界难得短暂的宁静。
这天,容裳托着腮坐在树下,不知想什么入神的很。
子扶依旧一袭白衣,绣着精致的花纹,眉眼温柔,缓缓踏步而来,“阿裳。”
干净温和的声音如春风拂露般仿佛能洗净人的心灵。
容裳收起胳膊,“正好,陪我下盘棋吧。”
桌上的墨玉棋盘已经摆好,子扶坐下却没有要下棋的意思,“有正事找你。”
“什么正事还要你来找我?”
“忘川的黑色彼岸要开花了,想去看看吗?”
“黑色彼岸花?”容裳眼眸中星河流转。
她只听过忘川有一株黑色彼岸花无人见过其样亦不知晓它存在多久。听闻此花独一无二,自生灵识,每次开花的地方也不一样。
千年开花,难觅踪迹,连孟婆都不曾寻到。
容裳不确信的道:“你说的正事就是这个?”
子扶点头,“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还以为有大事呢。你怎么寻到它的?”
“上次去忘川,无意间得知。”其实他也曾寻过。
容裳拂掉落在裙上的叶子,眼里意味正浓,“那便去瞧瞧吧。”
冥界的忘川,曼殊沙华成海,灼灼一片,无边无尽。
容裳:“我们这样来好吗?”
子扶:“只是来看风景的,没什么不好。”
两人穿梭在花海中,走了不久,子扶忽然停下。
“也许见不到了。”
如玉的脸上透露着遗憾和可惜。
容裳虽没抱太大希望,但心中还是难掩一瞬的失落,也仅仅只是一瞬。
“无事,本来也是一个传说,连孟婆都不曾见到。这灼灼十里的曼殊沙华也许久未见了。”
子扶轻抬眸,望着成海的曼殊沙华,“是啊,你许久不曾来过忘川了。”
忘川河边,奈何桥上,排着一条长长的队。
“婆婆,我不想投胎转世了。”
“你可想好了,错过这次机会你将永生也无**回转世,只能成为孤魂野鬼消散于天地。”
女子犹豫不过一秒,再抬头眼神坚决道:“我想好了,我要等他。”
“阿裳,可要回去?”子扶低头不知晓她在看些什么,出声拉回容裳游走的思绪。
“你说,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为什么不要呢?”
“嗯?”子扶蹙眉疑惑,不懂她的意思。
容裳回过头一笑,“没什么,我还想再呆会儿。”
“好。”子扶应道没有多问,只是嘱咐她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