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她想做什么,花拾截断她的后路,“别想给我敷衍。你只要说慌或遇事尴尬总是喜欢抚摸自己的左眼角,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变过。”
“是吗?”这点她怎么不知道,这么多年又是什么意思,她和他不是才认识吗?心想着都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看来,我比阿裳还要了解你自己。”花拾已经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听着像情话,可他的眼眸情意有冷漠也有。
因为他的突然靠近和声音容裳反射过来跳出一大步远,保持着最标准的安全距离,“我还有事!”
只要遇见他就会难以控制,情伤?心伤?还是离得远远的吧。
再一次落荒而逃。
“帝上,一切已经准备好了。您决定了吗?”
“墨言,若换作你是本帝,你会忍吗?”
“不会。”
从前不知道这些还可以慢慢来,现在他只想杀人。
容裳平复下跳动的心脏回到天界。
浮华殿外,凤芜这次决心一定要见到他,见子扶回来忙小跑着过去,“上神。”
“你怎么在?”
冷淡的话语还是难免刺痛了她的心,嘴角的笑容一顿又恢复过来,“我想谢谢上神,上次帮我的忙。”
“不用。你是凤族公主,该学着沉着冷静,不要再如此幼稚。”
“幼稚?”原来她的行为在他看来只是幼稚吗?可她忍过了,“你怎知我不是为了凤族的脸面,我堂堂凤族公主何时受过人这般侮辱!这一战,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本尊知道,否则也不会帮你。本以为你成长了,却还是原地踏步。”
他的话很冷,冷到不留余地。
她想解释可是不知该如何解释,转身进殿的背影看着,她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她真的很幼稚吗?所以他才不喜欢她的?
临风和斯竹早在一旁躲起来偷看,看到此情此景皆不由唏嘘。
“你家上神原来是这么个性子,好好的一个姑娘硬是被他弄哭了。”
“哎!”连临风也忍不住叹气,“没办法,注孤身的性子。”
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玉簟瞧了奇怪的很,平时活力四射今日怎么就这般了。
“凤芜,小凤凤”
抬了抬眼皮,无精打采,“玉簟。”
“这是怎么了?”玉簟一把揽住凤芜的肩膀,关心道。
“我是不是很幼稚?”
“没有啊,谁说你幼稚了?我去帮你出气!”玉簟撸起袖子就要去干架。
“子扶上神。”
四个字一出空气忽然变得安静,玉簟悄悄放下卷起的衣袖,“我为自己刚刚的无知语言道歉。”
下一秒便对上凤芜哀怨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叛变的真快。
“宝贝啊,那可是子扶上神,我惹不起。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勇呢。”
这三界喜欢他的人多了去,就算是在天界,也没哪个仙子敢凑到他面前去的。这丫头倒是上赶着。
“他说我幼稚。玉簟,我真的很幼稚吗?告诉我实话。”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玉簟都不忍心,还是道:“有时候确实有那么点啦,但你这不还小嘛。你才几万岁这很正常!”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很幼稚。”因为凤芜觉得玉簟有时比她还幼稚,“那我要怎样才能长大?像容裳上仙那样。”
尊贵强大用实力让所有人为之臣服。
“凤芜”,玉簟难得正了正神色,“长大不一定是件好事,它往往是我们不能承受的代价,你现在的想法即是幼稚。”
平时大大咧咧的玉簟其实什么都懂,有些东西不过是伪装自己的保护色。置身事外有时也是一种聪明。
夜晚容裳独坐在院中,感觉一切都沉寂下来。听着风的声音今晚似乎格外安静,夜色中忽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花拾?”
“怎么知道是我?”
“你那抹红又不会因为黑夜而不见。”除了他长年一身红衣也不会有谁如此。
“倒是我问的傻了”,自觉在她身侧坐下,“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这么晚,你不是还有闲情来我这里。”
花拾无奈轻笑,“阿裳似乎很喜欢与我斗嘴。”
“那不是,你……问的太奇怪了。”
也不能怪她,谁让总能找到被她怼的地方。
“阿裳”
“嗯?”容裳应声望过去,一下陷入他的眼眸,他的眼睛很美在暗夜下也璀璨夺目,似有无限柔情装入其中。
“你,可心悦于我?”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容裳刚想点头心底一痛猛然抽过神来,眼底燃起怒火。
“你对我用媚术!”
花拾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对她用媚术就被抓了现行,轻扯她的袖子,“阿裳,你别生气。”
“不,你们九尾狐一族的秘术确实高级,今日有幸见到了”,若不是那道心痛她恐是还发现不了,自己对他真的是太无防备了。
任谁听着都是气话,花拾赶忙道:“阿裳,我知道不应该使这种手段,可不这样你何时才愿意听从自己的心。”
心?容裳背过身站到树下偷偷用法力压着内心悸动,“我的心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来逼我。”
“好,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