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抬头一看,来人正是前几天从贼人手中救了自己的凛王的贴身侍卫,“恩公,恩公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秦瑶挤出了一个笑脸,讨好地说着。
“怎么又是你?”阿福看着秦瑶,不禁皱起了眉,没好气地问道。他对秦瑶可是没有半点儿好感,若不是王爷说此人是青玄阁的,若不是王爷命他前去护她一二,他是断断不会出手相助的。
“恩公,小的只是路过此地,误闯了官驿,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啊!您也知道小的的身手,怎会是这些官爷的对手?”说着,秦瑶竟落下了泪。“当初师傅见我可爱,不忍心责罚,只是学到了皮毛......恩公,您也是认识我师父的,他平时最宠我了……”
“呵,做作。”阿福冷笑了一声,他平时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更何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秦瑶是在演戏。
“王爷命我救你一次,我便要保你一辈子?”虽然阿福最想说的其实是“带走,押入大牢”,但顾及起王爷和青玄阁的关系,又拿不下主意。
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凛王从官驿走了出来,一脸不悦。
李玄烨本在院中练剑,虽听到喧闹,但想着手下人很快就会摆平,便没有理会,只派了阿福前去查看。没想到吵闹到了现在。
“怎么回事?大街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来到瑞安连军规军律都忘了?”
“王爷!”周围人感觉到了李玄烨的低气压,都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唯恐王爷拿自己开刀。
阿福上前一步,走到凛王跟前,拱了拱手,“王爷,属下知罪。只是昨天那个青玄阁的弟子突然来闯官驿,在下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闯官驿?”李玄烨看了眼被押着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抬头,解释。”李玄烨走到秦瑶面前,淡淡地看着她。他实在是想不出,青玄阁的弟子为什么要闯官驿。
“误......误会啊......”秦瑶抬头想要辩解着什么,可看到对方清冷的眸子,顿时又失了声。
前几天在沁香楼看到这人时,只觉得他长相绝美,气质清冷,是个只可远观的人。可今天这样近的距离看过去,秦瑶突然又觉得,如果能够亵玩也是极好的。如此俊美的容貌,这等俊朗的身材,若是便宜了其他女子,秦瑶可是要捶胸顿足骂死自己的。
可师傅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此人是王爷,不能同以往自己在山上同师兄一般,想要什么就抢过来。
想着,秦瑶赶紧抚定心绪,一脸认真地开口:“王爷,草民只是路过此地想要歇个脚,不小心误闯了此地。草民深知自己犯下了大错,愿以后效忠王爷,跟随王爷左右,来弥补自己的罪过。”
王爷听了这话,一时语噎,甚至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周围的将士也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这人可全然不是这个态度。
见王爷没说话,秦瑶心想有戏,连忙乘胜追击,“想必凛王也是知道的,草民时青玄阁的弟子,身手那是极好的。”
“身手极好倒被这些功夫平平的侍卫押得老老实实?本王最不缺的就是人手,何况你一介女流。念在你师父的面上,本王就暂且放你一马,若再有下次......”
“王爷来到瑞安定是为了瑞安府官银丢失一案吧,深府大院必是有侍卫们不方便去的地方,民女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何况被这些侍卫们压制,本就是看在是官差不愿惹上麻烦,青玄阁的大名,王爷应当是知道的。”秦瑶并不在意凛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女儿身的,被发现了也好,起码能给自己找个理由留下来。
秦瑶此番话确实有几分道理,那深府后院的确不是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能去的。李玄烨暗自思忖,可眼前这人行事着实乖张,以后带上她指不定又会添什么乱子。
正欲拒绝,李玄烨又一次被秦瑶打断:“不瞒王爷,民女在山下举目无亲,盘缠又被贼人抢走,除了投奔王爷,也没有别的去处了。民女也总不能下山半月就回去,让师兄师姐们看扁了去,让师父丢了面子.......”秦瑶夸大着自己的苦楚,两眼也泛起了潮气,又要哭出泪来。
这垂泪装可怜的本事,秦瑶打小就会,每次自己犯错,一旦作出这般神态,师父定会心软轻罚。
看着秦瑶这般,阿福心里满是嘲讽:身为凛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千千万万闺中少女的梦,每天有那么多名门望族的小姐千方百计地想要接近王爷,不也都吃了闭门羹,她又怎么会是个例外呢?
不巧,秦瑶还真就是个例外。这倒也不是李玄烨色令智昏,只是他刚刚的确想到了一个利用这女人来探案的好点子,既然她非要跟着,那就跟着好了。至少,李玄烨是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的。
“罢了,你若真想跟着本王探案,也可以。但要是再惹上什么麻烦.......”
“王爷放心,就算民女惹上天大的麻烦也定不会来叨扰王爷。”秦瑶神情严肃,十分郑重地说道。
李玄烨也没再理会,转身便走回了院子。只留下一众将士目瞪口呆。他们那杀伐果断的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阿福见满心欢喜地甩开将士桎梏的秦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一定是个惑乱朝纲的妖女。
阿福连忙追上李玄烨,满脸担忧道:“王爷,此人留不得啊。且不说她是一女子带着多有不便,这人底细也尚未探清,假扮成青玄阁子弟的探子……”
“本王倒是觉得无妨,若真是探子,何不来个瓮中捉鳖?更何况本王和青玄阁的关系鲜为人知。再说本王也真有用得上她的地方。阿福,此事不必再提。你去安排下她的住处,让她申时三刻前来书房。”
话落,李玄烨便拂袖进了里屋。虽说他对如何利用那女人已有了大致想法,但真要实施还得有详细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