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难道不重要?”杨宗紧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贤玉,这可是他最看好的后辈。
“如果贤玉没记错的话,杨将军曾经和贤玉立下口头之约.......”
“莫要再提那口头之约,你一日不下聘礼,我就一日可将昭华许配他人!!!”杨宗气的满脸通红,他没想到他最看好的后辈居然是一个这样的轻浮之人,对于曾经无奈答应的婚约,此时他心里才真正的犯了嘀咕,似乎这李贤玉并非所托之人。至少他的表情神态在李贤玉的心中是这样的。
“那日事态紧急,贤玉不得已才与郡主同乘一匹马”李贤玉试图想把这件事忽悠过去“杨将军,贤玉身有要事,事关几千楚人性命,还请将军放行,咸鱼将来必当涌泉相报。”
“你休要欺瞒与我,若被我查出你所言有虚,我必将断你手足!!”
“贤玉所言不虚,恳请将军明察。”李贤玉行礼,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在这藏兵洞里更是显得昏暗,摇曳的油灯依旧不能照亮这藏兵洞,昏暗中杨宗的身影走近李贤玉,凑到李贤玉耳旁“此时我定会查探清楚。”
李贤玉后背一凉,沉了沉嗓子“还望杨将军明察。”此时他确实心虚了,这些日子在京都城一边是咸鱼商行的老板,一边是石勒人的情报人员,双方受益,黑道白道通吃的他有些飘了,所以那日才对杨昭华做出那么大胆的举动。
“好!!”杨宗大声道“念在你站在民族大义上,我今日暂且放你出城。这些人都是军中精锐,让他们随你一起去保卫家乡吧。”
“这.......”
“河南(指楚河南岸并非河南省)百姓与我们曾同属大楚子民,是我等的手足同胞,我不忍心让他们身死石勒人的铁蹄之下。”随即递给李贤玉一块腰牌“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你得给我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是!!!”李贤玉挺直了腰板“谢将军!!!”
“去吧去吧”杨宗摆摆手,表示不想再继续说话。
李贤玉转身牵着马离开,当然,他也带走了杨宗给他的两百骑兵。
待李贤玉远去,杨宗起身,对着藏兵洞内的一个屏风道“出来吧!!”
“爹,怎么样?”没想到从屏风后出来的人居然是杨昭华。
“骑兵带走了,至少这一路上性命无忧。至于能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那就看他的本事了。”杨宗说罢谈了一口气。
“没关系,我相信他能打败石勒人。”杨昭华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但愿吧,不过听说这次石勒人都是精锐,装备精良,这咸鱼小子想胜,恐怕没那么容易。”杨宗面露忧愁,他似乎也很担心李贤玉。
“爹,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派兵相助呢?”
“你也长大了,你别看爹是河北王,很多事爹也是做不了主的。”
“你既是河北王,当然这楚河北岸都是你说了算,你做不了主,谁能做的主?”杨昭华不解。
“哎”杨宗叹了口气“有些人不想石勒人倒台啊。。走吧,我们该回府了。”
“又是这样,说话说一半”杨昭华摇摇头,撇着嘴跟在了杨宗的身后。
从京都出来,途经凤城,龙城,麒麟城之后过了楚河才能到达百岭村。李贤玉带着两百骑兵还未经过凤城已经天黑,月初的月色并没有那么明亮,没过多久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如此环境下必然是不能继续赶路。
“天黑路远,我们得原地休整”李贤玉对着队伍大喊,整支两百人的骑兵原地停了下来,从马车上取下物资开始安营扎寨。不一会儿,几只火苗从营地里窜起。所有的士兵和战马都尽可能的靠近火堆。北风呼啸着,嘶吼着,吹着口哨穿过树林。李贤玉独自一人坐在火堆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哎,往那边挪挪”一个士兵走到李贤玉身旁,递给他一支串着烤肉的木棍。李贤玉往旁边挪了一挪,接过了烤肉“烤的不错。”
“嘿,常年在外打仗,看见了就抓几只野鸡,等夜里生起了火堆的时候就烤了他,烤的多了,这技术也就出来了。”那士兵笑着道。
“嗯,味道确实不错”李贤玉吃了一口夸赞道“你们常年在外打仗,和哪里打啊?”
“和石勒人打呗,一直到把他们赶到楚河南边,听说本来就可以一举攻打到洛阳,突然就不打了。”那士兵道“俺老家本来就是河南州的,听说河北和石勒人打仗,俺就来河北从了军,谁知他打了两年就不打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是谁不让打了?”
“那俺哪知道,俺要是能知道了,俺就是将军了。”
“那倒也是”里先后与举起肉串咬了一口“好吃。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张铁棍。”
“啥?”
“嘿嘿,俺名字不好听,俺爹给俺取的张铁棍”张铁棍傻笑道。
“彼此彼此,我叫李咸鱼”
“哈哈哈哈”两人笑道,其实也挺无奈的,被石勒人占据的两百多年里,大多数的楚人都如他们一般,只能保留姓氏,至于名字,大多数人都是肉眼可见的物体亦或者常见的食物。
“好了,铁棍,你安排警戒,让大家休息休息吧。”
“好嘞!”张铁棍起身“警戒!!”
所有的士兵都从火堆旁起身回到营帐里,留下二十几人在雪地中警戒,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有人来替换他们。
李贤玉也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刚刚躺下,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伴随着冷风的,又是那个身穿黑袍的黑衣人。
“你怎么来这里了?”李贤玉皱起了眉头,对于他的到了,李贤玉非常不欢迎,毕竟谁也不喜欢一个能随时掌握你行踪的人。
“来保护你”黑衣人淡淡的道。
“哈哈哈哈”李贤玉大笑道“我待了两百多骑兵,需要你保护吗?”
“他们都被我迷晕了,你发出再大的声都没用。”
“你到底是谁?”李贤玉怒上心头,皱着眉头道,此时的他有一种被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