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易知道周文寻是看向了他身后摆放的一本书,“文寻,你是指的关于策略智囊团的事情吧?”
“你觉得呢?”周文寻只是不经意的笑了笑。
“你觉得我们几人能够轻易的做到这一点?毕竟这书中所说,也是高度概括的内容了,可以说这是结果,而不是原因,你觉得应该如何做到?数千年流传下来的思想,自是会有一定的道理,可能也被历朝历代的贤者们所实践着,但这一次是我们居于时代的前端,而你也引用了这同样的思想,只不过是用于我们这个策略智囊团,你觉得该如何进行实用?”许昭易两手握在一起,放在了他面前的桌面上。
“昭易,难道你是在质疑文寻的做法?”郑启恒觉得这才是许昭易的本意所在。
许昭易没有立刻回答,他随后选择靠在了椅子上,然后他才对两人说道:“我觉得这只是引导我们做事的……一种策略吧,但知道了这种策略,我们就一定能够做到了?恐怕是不会有这么容易的。”
“就现在的时间而言,我们是走在了时代的前端,但相应的,我们的做法也会与之前有很多的不同,而后来者面临的情形同样也是如此的,这是用数千年前的同一种思想……来指导不同时代的人们做事,至于是否能够真的达成目的?又如何能够说的清楚?我认为也难以进行量化分析,最终也只有我们自己是最为清楚的。”针对于刚才许昭易的话语,郑启恒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是啊,这次是我们面临着不同的问题了,咱们也不用探讨人性本身,只是讨论这思想本身好了。”周文寻先这么说道,“其实对于罗警官让我们帮他分析的事情,我们也只能用自己认为可行的方法而已,生活习惯以及思想思维决定我们的做事方式,但这也只是相对的而已。可以说我们是难以想到一种不同的方式的,这就是我们的思维极限所在。不论我们如何去调整战术以及策略之类的,我们的思维极限也是很难重建的。”
“所以刚才采用的策略就是我们选用的方式了,也是适合于我们几人的思维方式,我们已经做出了选择,这就是一种……是什么的问题,而我们现在所分析的,就是一种……为什么的问题,也就是我们为什么会选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罗警官,只是这样的方式,却不是别的什么方式。”郑启恒右手支撑在了桌面上,旁边就是刚才那些整理出的资料了,郑启恒也顺势看了看。
“是否可以理解为道?是指导,也是指引我们几人做事的道?或者说是指导思想?可以说这与我们的经历以及学识有关,但这也只是相对的。至少我们几人在自我定位方面是清楚的,并不存在什么被忽视的地方。”许昭易边想边说着。
“正因为自我定位是清楚的,所以我们的思维方式也是清楚的,而我们采用的这种处置方式就成为了一种……巧合?还是说用必然两个字会更合理一些?如果让我们再次的进行一次探讨,或许我们所能做出的选择还是会一样。昭易,你是指的这个意思吧?”郑启恒说着,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道:“我认为是这样没错的。”
“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指的这个意思。”许昭易承认道,“可以说这已经是我们几人的思维定式了,这与我们是否引用了书中的话语,或者说是古人的思想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即便说我们不引用任何的思想,结果还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有些问题也不是我们几人能够做到的,有可为就有不可为,天下的普世道理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看来你们否认了我刚才的想法?”周文寻笑着问道,他觉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探讨过这些了。
“文寻,我觉得也不能说是对于你的一种否定吧。我们坐在这里也只是在探讨而已,我们应该说出自己的想法,无关于否定的话题,但我觉得我们说的都是准确的,这只是属于不同的层面。或者我们说的也都不一定准确,这也是属于不同的层面。我们看待问题的层面有些不同,说出来的观点也是不同的,只不过主要的也还是在于探讨而已!”郑启恒觉得这是无关于否定的话题。
“可以这么说吧。”许昭易说道,他随后还是稍微的想了想,“就比如说之前的清朝吧,在立朝之初就决定了有些问题是难以解决的,而这样的问题也在清朝后期展现了出来,可以说想对于这种溃败,以及颓败局势进行扭转,是超出了清朝自身数百年的时间才能达成的。以我们现在所知道的这些既定历史,然后再反过来分析以前的事就会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这与整个局势有关,在争取海洋权利,以及工业革命的道路上,清朝并没有这么做,不是没能这么做……”
“是不允许这么做,这也是当时整个统治阶层的既定思维,这样的结果也是既定的。我觉得在明朝中叶的时候,就逐渐的显示出了这一点。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在整体的思想上是不能这么做的问题。”郑启恒则是接着许昭易的话题说道,“不是我们放弃了技术革命的机会,而是难以这么做。如果再要说的透彻一些,这就与地理位置,以及水纹气象,也就是整体的环境有关了,在这样的整体环境之下形成了我们的整体思想,以及整体的性格,所以有些事不是不做,而是难以意识到,即便说有贤者意识到了,但天下的整体局势并不会因此而改变的。”
“我记得黄仁宇先生就是抛除道德这一影响因素,而从技术的层面来对历史做出了一些分析,我认为还是很有启发的。”许昭易说道。
“我也看过黄仁宇先生的书,也认真看过他的大历史观。”郑启恒说着就抬头看向了对面放着的书架,因为书架上摆放着黄仁宇先生的书籍。
“你们怎么会谈起之前的事情?是借历史的名义来说我们现在面临的事情?还是说只是在举例说明而已?”在听两人说完后,周文寻就问道。
“我觉得这是在说明一种道理,毕竟之前是存在的。其实在历史上,这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长期对峙,就是与我们的地理环境以及整个气象有关,但随着技术的进步,也结束了这样的长期对峙。”许昭易笑了笑。
“好吧,这也算是我们几人的思维探讨了,但也只是我们自己的想法而已。说不定有旁人加入到这次的探讨之中,也会带来不一样的思维启发吧。”周文寻总结的说道。
“感觉刚才的这个话题说的有些远了。文寻,你还是把这总结出的资料交给罗警官吧,至于说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我们之后也就能知道了,但我还是趋向于认为,我们的这一办法是会有点作用的!毕竟这也是我们所采用的策略了,而这也是我们这个策略智囊团成立以来的……首个策略!”郑启恒将那些资料拿在了手中,但他并没有去看上面的内容。
看到郑启恒这么做后,周文寻就顺势接过了那些资料,“好的,我明天就把这些资料交给罗警官,也希望这些资料能在思维启发上有一些作用。”
“今天就先谈论到这里吧,我公司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过你们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许昭易表态道。
“我打算回学校了。”郑启恒说道。
许昭易在起身后就对周文寻说道:“文寻,你还是去找姜依溪谈一下为好,这是策略智囊团成立的第一个会议,姜依溪这么做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我觉得这与姜依溪的决定无关,是与你的决定有关。”
“我倒不这么觉得。”郑启恒两手在桌面上支撑了一下,然后便站了起来,“这是出于姜依溪自己的决定,至少她之前也是已经决定来这里的,这与文寻的选择无关,文寻的选择就是让姜依溪来到这里,而文寻也是做到了这一点的。”
“既然文寻已经做到了,那为何现在的结果却是姜依溪没有来到这里?并且没能参与到具体的讨论之中?”许昭易可不会轻易认可郑启恒提出的观点,“文寻,你知道姜依溪在哪里吗?”
“我并不是很清楚了,或许她就在平时待着的什么地方吧,就比如说是在学校里。”周文寻直接说着他的想法,周文寻随后也站着起来。
“这会是姜依溪做事的思维?文寻,你不觉得姜依溪并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应该是去到了平时很少会去的一个地方,但也是她知道的地方,她只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到了那里,或许是需要想清楚一些问题吧,就比如她所做出的加入策略智囊团的决定!”许昭易靠在了一个椅子上说着这番话。
“难道你知道姜依溪的思维是怎样的?恐怕你也并不是很了解才对。我觉得姜依溪是达成了她的目的,但不是加入策略智囊团,而是在于肖怀远的那个战略智囊团。”郑启恒说的很确信。
“不管姜依溪是怎么想的,我还是建议文寻你去和姜依溪谈一下,在下一次我们策略智囊团召开会议的时候,还是要让姜依溪来到这里的。”许昭易说着就打算往门口走去。
“为何一定要让姜依溪参与到讨论之中?就算她不来这里,我们几人依然可以想出合理的策略,更何况文寻才是首席智囊。”郑启恒看向许昭易说道。
这时的许昭易已经走到了门口,他转过身对郑启恒说道:“怎么说呢?这也只是出于我个人的提议而已,让姜依溪加入到策略智囊团的讨论之中,自然是对于我们有利的,但这最终还是要看文寻自己是如何决定的,我也会尊重文寻做出的决定吧。还有啊,文寻,你直接打电话给姜依溪,我还是认为她此刻不会在学校里,你也不用回学校去找她了,说不定她就待在一个你难以料想到的地方。”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
郑启恒接着说道:“昭易,你应该不会介意让我借几本书看吧?”
许昭易立刻明白郑启恒指的是什么了,“当然不会,你看完之后放回书架即可。我们以后也能探讨书中的思想。”
许昭易在说完后就走出了书房。
郑启恒转而看向周文寻问道:“文寻,你打算怎么做?我不认为姜依溪能够预测出来你的选择,而你却能知道姜依溪的选择。”
“启恒,你觉得姜依溪会在哪里?”
“或许就在学校里,毕竟姜依溪这么做……或许这就是她的选择吧。”郑启恒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一个书架的旁边。
“你的想法与许昭易的并不一样?”周文寻问道。
“文寻,你是首席智囊,你肯定能猜到姜依溪的想法。就如我刚才说的,她的想法并不是加入到我们的策略智囊团。”郑启恒说着就已经将书拿在了手里。
“姜依溪会去到昨天的那个公园里,说不定也还是待在那个凉亭里。”周文寻说着他的判断道,而且他也觉得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