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延禧宫大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靖安郡主到。”盛公公离远看到你就喊了起来。
进了屋里,看到正厅坐着的人,你呼吸一滞,随即笑着看着椅子上的两个人。
“叶赫那拉珺宁见过惠妃娘娘,见过八贝勒爷。”我福身。
“宁宁,下个月初六是大喜的日子,老八和安亲王的孙女成亲。”惠妃娘娘说着慈母般的眼神望向八贝勒。
“额娘笑话儿臣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道,”能和郭络罗氏结亲是儿臣的福分。”
“是啊,八贝勒爷聪明强干才具优裕,与郭络罗家结亲如虎添翼,若蝶自小同我一起上私塾情同姐妹,人品贵重,是两家的福气。”我笑着说,接着站起来,“珺宁祝贺八贝勒爷喜得良妻,祝贺姑母喜得佳媳。”
“谢靖安郡主。”八贝勒爷笑着说。
“瞧瞧你这小嘴甜的,这若蝶同你一般大年纪,人家都要出嫁了,姑母什么时候能吃上你的喜酒啊。”惠妃笑的合不拢嘴,用帕子挡住嘴,笑的慈爱,“你呀你,主意大的啊。”
“额娘莫愁,靖安郡主是父皇最宠爱的格格,又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谁娶了她便是福气啊。”
“哎呀姑母你们说什么呢啊。”我故作娇羞的挡住自己的脸,引的众人哈哈大笑。顺着缝隙我看到八贝勒的脸,他笑得很合群,可是只有我知道,看着他捏着拳头泛了白的手,十分用力,似乎是忍了极大的情绪。
“好了,老八啊,额娘乏了,你先退下吧,珺宁留下给我按摩按摩。”惠妃开始逐客了,我就知道她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好,额娘您安好,儿子退下。”接着他福了福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出去了。我知道,这应该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的牵绊了。
“跪下。”短短的两个字,我知道她生气了。
“姑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姑母,侄女做错了什么?”我看着她,心里开始打鼓。
“你这逆子!”她被我气的哆嗦,右手食指抬起,指着我道,“我叶赫那拉清清白白一族,为何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气的浑身颤抖,“你和那逆子的事情,你以为我还不知道吗?”
“姑母,您如何知晓?”我瞬间感觉大脑空白了,浑身毛骨悚然,完了。
“姑母,您说什么?”我怔怔的看着她,“姑母您别生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我知道装傻是不能蒙混过关了可是我依旧如此,是想慢慢地疏导她,毕竟有些事情在我们那个时代是比较可以接受的,可她们这个时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这孽障,我说你和老八之间怎么日渐生疏,我以为是年龄大了所以有芥蒂有分寸了,原来你们两个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干出了如此肮脏龌龊之事,私通!”她说着,想是气急了,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你这忤逆子,家族把你放在我身边,你从小在我身边养大,我教你《女则》《女戒》,这就是报答给我的?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家族的希望啊,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是要被浸猪笼的。”
看着姑母被气的身子都颤抖了,我猜想,这件事一定是被什么身份高的人知道了她才会如此担心我,想来就是太子了。
“姑母,您如何知晓?”我低下头问。
“你以为这件事现在瞒的天衣无缝是为何?是那好太子来到我跟前说,要娶你当侧福晋啊,不然就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反正如何你都嫁不出去了。”
“不嫁就不嫁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嫁人,我既是如此也是没打算嫁人的。”我解释道,“姑母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凭我在皇上身边所做的事情我也会保我们叶赫家的荣华的。”
“住口孽障。”她又是一巴掌,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姑母。”
“你给我闭嘴,等下个月老八和郭络罗氏成亲之后,你就准备嫁给太子吧。”惠妃恨恨的说,“我叶赫那拉一族出你如此祸害,简直是家门不幸啊。”
“姑母,侄女不能嫁给太子的,太子是什么人您还不知嘛!。”我听着惠妃嘴里说出如此的话,心里伤心异常,“姑母,侄女心里有打算的。”
“你有个什么打算?”她问道,“你的打算就是和那个孽障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在一起?你若是爱他,你大可以一早便告诉我,我去帮你跟皇上请旨啊,咱们叶赫那拉一族也是配得起的,你为何如此固执?”
“不,姑母,我不爱他,我只是为了方便我自己的事情,我更不要嫁人,您在皇家,您深知皇宫艰险,皇上皇子众多,若是站错了队,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株连九族啊,所以侄女早就发誓不会嫁给爱新觉罗氏的。”我抱着惠妃的大腿痛哭,果然她看我说的如此凄惨便也放缓了语气。
“既然如此,你更不该和皇族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啊。”她摇了摇头,“罢了,我不管你了,那太子怎么办?”
“姑母,既然他如此,那就不能怪侄女了。”我冷冷地说,“他不敢动我则是因为我在为皇上办事,他说是要纳了我也无非是因为我在皇上身边做事,如此卑鄙小人,更不能让他存留住把柄。”
“既然不能被他抓住把柄,锦绣已死,他已无把柄在手,只要你以后与老八断了联系,不让他挑出错处便好。”惠妃若有所思。
“侄女知道,八爷的福晋是我从小的闺中密友,我自是要与八爷保持距离了。”我点头,“姑母,侄女的确是有事情瞒着你,可是啊,您要知道,侄女是真的爱您把您当做生身父母的。”
“你这傻孩子,虽然你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错,可是你毕竟是我叶赫那拉的嫡女,咱们叶赫那拉历代风光无限,荣宠万千,自然不能断了。”
“姑母。侄女去找太子。”我看着惠妃,“这次冬狝,太子在采买物件中动了手脚。”
“这区区采买之事,会对他造成威胁吗。”惠妃不放心的问。
“会,因为,他还有更大的秘密在我手里握着。”我冷笑,“姑母您消消气,侄女去去就回。”我福了福身,整理好自己的妆容,出了延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