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知道诸葛亮还有军务要处理,没有再打扰他,回到自己房间。自从诸葛亮出山以来,基本都徘徊于军务之中,偶有空闲,也是在庭院翻阅书籍。凌寒也只能端点茶饮点心,放下就走,生怕打扰了他。凌寒在自己房间,双手托腮倚在桌旁,敞开门门,正对过去,便是诸葛亮的房门。
“哎,以前以为我离先生千年之远。不曾想,也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啊。”
凌寒又想起方丈说的那些话:
红尘千万丈,不过一云烟。回首不能得,只缘在眼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凌寒突然一瞬间,担心起来,赶紧从旁边拿来纸笔。
“万一哪天我在二十一世纪醒来,发现……发现真是一场梦那……”
凌寒生硬地拿起毛笔,不知该写什么,却莫名有着一种即将离世的悲凉情怀。仿佛写完,一落笔,她就不属于这个时空了。想到这,凌寒眼眶一热,想到什么写什么。不觉间,啪嗒几颗硕大的泪珠滴在纸上,模糊了字迹,由于不善使用毛笔,字迹都显得潦草,字形粗细不一。凌寒将纸折起来放进一个锦囊里放在了枕头下。
沾了满手墨,凌寒走出去洗手。听到一曲悠扬的琴声,凌寒闻声而去。诸葛亮端坐在亭下,皎白的月光像一层白纱披在了诸葛亮的身上,脸上,手上,琴上。恍如仙人,从月中来,带着绝世的霜雪。
凌寒没有再往前走,偷偷地站在柱子后面看。诸葛亮弹得是上次凌寒唱的《醉赤壁》。
凌寒不禁佩服,只一遍,诸葛亮便可以记住并且弹奏出来。
凌寒不敢出声,曲罢,又悄悄的回去了。
数日后,刘备上表刘琦为荆州刺史,并召集将士开会。
“军师当初所言,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如今,赤壁大捷,正是士气大涨的时候,我打算往南进发,取了荆南四郡。”
群臣响应,引兵南下。武陵太守金旋,长沙太守韩玄,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皆降。短时间内,刘备之军,实力大涨。
之后,刘备委任诸葛亮留守零陵,长沙,武陵三郡。管理税务,整理后勤。
诸葛亮将办公地方定于临烝,方便管辖长沙,武陵,桂阳。
凌寒也随着诸葛亮到了临烝,短时间内没有战争要事,诸葛亮的生活稍微轻松点。但大部分时间也都在整理各郡人口赋税。
一天早晨,诸葛亮坐在院子里看书,而一旁拖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凌寒,手里拿着草根画地板。没有形状,随便动动。诸葛亮放下书:“小寒,今天我们去市集走走如何?”
凌寒这还是诸葛亮出山以来第一次说带自己出门,平时凌寒从来不敢奢望,也不能拉诸葛亮带自己出门,哪怕只是吹吹风,休息休息。凌寒点头如捣蒜,但又摇了摇头:“先生这么忙,事情做完了?”
“民生只是要亲自去看看,否则无法真正了解情况。”
说罢,三人便出门去了。
集市上,人来人往,吆喝声嘈杂其间。
“先生,你看,这里多热闹呀。”
“嗯。”诸葛亮左看右看,满意点点头。
凌寒看到一处卖馒头的阿婆,凌寒看到摊上的馒头。
凌寒便凑过去说:“阿婆,你为什么全卖馒头呢,你要是可以加点馅进去,肯定很多人买。”
阿婆疑惑:“馒头?这些都是面起饼,我老婆子都没听说加馅进去。”
“诶,阿婆,你要是加点馅进去,那吃的人连菜都省得买了,而且特别好吃哦。”
“唉,姑娘,今年收成不是很好,能卖点东西挣点钱就不容易了,哪来多余的钱买馅啊。”
“阿婆,今年无旱无涝,怎么收成还低呢?”诸葛亮凑近了问。
“年轻人,今年虽无旱,但雨水不充沛,天气也越热,正是蝗虫生长旺盛的时候。虽不严重,但收成本来就少,你说这…唉”
诸葛亮很快皱起眉,往田间的路大步走去。
凌寒倒不着急,她内心甚至有点激动:老是在电视小说里看到遇蝗灾,我凌寒终于有用一回了。激动喊出声:“蝗虫们,你们的末日到了……”
林夕一脸疑惑:“小寒,你怎么如此激动?”
“蝗灾我有办法!”凌寒一脸自信。
到了田间,确实有很多只蝗虫,还有村民们在抓。凌寒印象里的田野都是一望去,齐齐整整的苗儿。如今眼前看到的却是良莠不齐的苗,凌寒瞬间为自己刚才的激动感到深深的愧疚。百姓都快吃不上饭了,自己还在想着出风头。
诸葛亮拧紧了眉头,一步一步走在田间。
凌寒还是想试试电视里的方法:“先生,我有办法!”
“小寒,有什么办法?”
“把蝗虫抓起来吃!”凌寒一脸认真。
林夕一脸拒绝:“小寒,你在说什么呀?蝗虫哪里能吃啊!”
“外行了吧,这蝗虫炸一炸那可是人间美味!”
诸葛亮也半信半疑,凌寒又强调了:“真的,这品种我家乡街上可都是当零食卖的!”
“林夕,回去带几十个士兵过来抓蝗虫!”
诸葛亮把手中扇子递给凌寒:“小寒,你现在这等着,我去抓蝗虫。”
凌寒哪里能闲着,去追林夕,回去家里准备炊具,油盐调味。
很快,本来不是很多的蝗虫都抓得差不多了。
凌寒振臂一呼:“放蝗虫!”
“滋滋”油炸声音大大的提高了凌寒的食欲。凌寒轻轻咽了一口口水,碎碎念:久违的香味啊
很快一大盆炸好了,凌寒加了点调味进去,简简单单拌了拌。香味飘满了田间,但是还是没人敢尝试。凌寒也不管别人奇怪的目光,拿起就塞了一大口。
“嗯,真的很香很脆啊,大家不尝尝吗?”凌寒一边吃,一边招呼。
大家蠢蠢欲动但还是没人伸出手。凌寒看向了诸葛亮,诸葛亮很快察觉到了。伸手拿了一只大只的,往嘴里送。慢慢地嚼,点点头:“真的不错,大家试试。”
小孩子自然在前面,很快每个人都尝试了,一大盆很快分完了。
“姑娘真是妙手啊,此等吃法,闻所未闻啊。”乡亲们都赶着夸凌寒。
凌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内心还是无比自豪。正想等着诸葛亮夸自己,却发现诸葛亮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到田间去了。
乡亲们又去抓蝗虫,打算再炸一盆。
凌寒向诸葛亮方向跑去,本以为诸葛亮是在抓蝗虫。不想,他却走在麦田里,似乎在寻找什么。
“先生,你在寻找什么?”凌寒跟在诸葛亮后面。
“蝗虫虽然影响了收成,却也不是根本原因。真正的问题还出现在这麦苗身上。”
“哦?所以先生是在找基因优秀的麦苗?”
“何为基因优秀?”一边寻找一边问。
“基因优秀就是现在长得好,世世代代都长的好。”凌寒又一次不专业地解释了专业名词。
诸葛亮点点头,没说话,一步步穿梭于麦田中,满眼望着一片被蝗虫侵袭过的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