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云!”塌鼻子修士呆呆的看着前面已经燃成一团的“火人”。
这是筑基期修士特有的“燃烧灵台”秘术。一旦施展,全身将会被点燃的灵力所覆盖,几乎难以受到伤害。但同样,此术一出,无形之火会燃尽修士体内最后一滴灵力,当灵力枯竭时,便会将血肉同样焚烧殆尽!
远处的“火人”看到塌鼻子修士,横冲的身影微微一滞。
“哥,我不能陪你证道金丹了。帮我照顾好小芸。下辈子,再会。”火人苦涩的开口说道,声音如同金铁交加,极其刺耳。
塌鼻子修士一步步走出光幕,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兄弟两人自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同时被发现身怀灵根,同时拜入一个长老门下,双双进阶筑基时的家族的狂喜,约定好一同问道金丹的誓言。如今,都已烟消云散。
“哥,让我帮你完成最后一次任务吧。”火人看着塌鼻子修士,周身翻腾的无形之焰似乎更盛几分。
“兄弟一生一起走。”塌鼻子修士眼眶微红着吼道。
“就让我们,将这两个蝼蚁焚化吧!”
“嗯!”
“嗯?”塌鼻子修士眉头一皱,扭头看着早已到半山腰上,吭哧吭哧跑个不停的李善。
此人竟如此狡猾!趁他们兄弟情深之时,溜之大吉!
“那个,你们不要过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方才得意的苍云子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叫苦连天,这鬼小子什么时候溜得??怎么不招呼他一声?
......
李善弯着腰往山上跑去,他还是太小瞧筑基境修士的可怕之处了!
此次若不是五色神光出其不意刷走其法器,恐怕自己不到几个呼吸便要命陨此地了。
耳边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法力对轰的低响。李善低着头溜到山顶,慌忙取出木鹤。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任务一说,下面不管哪方获胜,可都没自己好果汁吃。
都怪这破任务!好端端的非要搞个什么贴身侍女。要不是自己才思敏锐,反应过人,坚毅果敢......
木鹤缓缓升至半空,李善悬着的心才微微放松了下来。
此战让他体会到了自己和筑基境修士的差距,也明白了自己斗法时的一个缺点,那就是法器虽多,却都不精。
寻常修士在寻觅到趁手法器时,都会一心一意的参透法器自带的神通,专精一门。
自己只贪多,斗法时一股脑将所有法器掷出,实则难以发挥其一半的神通。
就比如从黑市散修手中借来的青蛟旗。此物若是斗法时先将青蛟精魂放出,再搭配其本身瞬发风刃的特性,足以一人之力抗衡同阶两人!
而到自己这,此物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将青蛟精魂召出,根本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施展其他法器附带的神通。
虽然修炼《五色神光道》后,体内灵力不仅完美兼容各种属性的法器,源源不断的法力也足矣支撑他施展,但总归还是如同小儿舞剑,华而不实!
看了看储物袋,青蛟旗整个旗面上早已布满了如同蛛网般的缝隙,显然是不能再用了。
当下也只有石丸和玉尺两件法器傍身。苦笑了一声,李善晃晃悠悠的向着望星宗方向赶去。
......
古度城外山道上,一队马车有条不紊的缓慢前进着。
车队最前方的两匹大马上,一个身着锦衣的圆脸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滴,如释重负的对着身旁刀疤脸男子说道:“好歹还算是顺利,估计天黑之前便能赶到古度城了。”
身侧的刀疤脸同样松了口气,面上却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是自然,南溪口到元阳城这一段,哪个不知道俺们东顺镖局的厉害?”
说罢,刀疤脸汉子回头吆喝了一声:“兄弟们,打起精神,马上就到古度了!”
车队两侧手持朴刀的汉子们闻言,齐齐应了一声。接着不知谁起的头,一伙人唱起了山歌。
西方的余晖挥洒在路面上宛如金铸,锦衣胖子笑呵呵的盘算着这次能落下多少收益。心里不免有些庆幸这一路来万事顺利,身上本来预留的几百两“过路费”正好也省下了。
车队中间的一个淡蓝色车厢内,一位碧玉年华的少女兴致勃勃的探出头来,纤细的手臂托着明艳动人的脸庞,静悄悄的听着身旁汉子放生高歌。
身旁的汉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黝黑的面孔上微微一红,口中的歌声越发响亮。
忽然,车队前方的马匹猛地停了下来。锦衣胖子疑惑的看向身边。
刀疤脸下巴一沉,别有深意的看向前方路中间背手而行的年轻男子。
抿了抿嘴唇,刀疤脸装作无意的看向山道两侧的树林。若是山贼,定有同伙掩藏在附近,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镖师,他敢肯定眼前十有八九是“出状况了”。
路上这青年年龄不大,身着一身淡蓝色长衫。从其步伐上可以看出此人并未修习内力。但,最古怪的地方就是在这!
一个不会武功之人,如何敢孤身行走在野外山道上?况且此地距离古度城有一段距离,后方也未见任何村落,此人自何处而来?一念至此,刀疤脸汉子不由抽出身侧的长刀。
李善郁闷的回头看了眼,见身后整只车队都停了下来,这才反应过来或许是自己走在路中间挡住人家的道儿了。
垂着头让到路边,虽然他极其想问身后商队买匹快马,但一来自己身上并未有银两,二来在此地搭讪容易引发别人的误会,不禁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在今日晌午,木鹤不知哪处出现了问题,行至半路忽然滑了下来,危机关头李善想起那日溪国两个筑基修士的妙招,往地上弹了一个元龟符,这才避免了一场生死危机。
可如此一来,本来明日便能返回到宗中的路程一下增加了数倍,估计换谁都得郁闷半天。
疑惑的看了眼身后如临大敌的众人,李善清了清嗓子,正要让对方先行。
忽然意外发生!
两侧的树丛中数十只羽箭齐齐射向停在路中间的车队。
前马上的刀疤脸一把拉住锦衣胖子翻滚至马下,手中的长刀嗡嗡作响。虽然商队一方已有防备,但靠近树丛一侧的几人还是被羽箭射中,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来者何人?”刀疤脸面色一变,高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