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她拉回来!”
可惜,扶晓的警告并没有奏效,反而更加惹恼了杜贵妃。只见这个几近癫狂的女人从头上抽出一条细长的金簪,那尖头直指想要靠近的人:“谁敢动,本宫就杀了他!”
“杜虹!你疯了!”皇后情急之下,喊出了杜贵妃的名讳。
“我疯了?我怎么可能会疯了?!云旌没了!我儿子没了!你要我怎么办!”杜虹取下发簪后,满头乌发宛如枯藤一般散了下来,整个人涕泪横流、披头散发的,看着更加歇斯底里。
“这是麒麟宫,岂能容你乱跑?!”皇后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个疯婆子。
“陶紫辰!你凭什么高高在上的指责我?我儿子都死了,尸体都不见了,我这个做娘的想把他找回来有什么错!”杜虹说着,开始疯狂的扯自己的头发,“在宫里,你处处风头占尽,荣华富贵享尽。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费尽心机才博得如此地位,却还是处处被你压一头!凭什么?凭什么?!今日死的会是我的云旌,不是你那两个该死的——”
“够了!贵妃,闹够了没有!”皇上平时好脾气,但终于还是动怒了。
杜虹被这一句话塞住,黯然失色,瘫坐在地掩面恸哭。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句话:“看,门外头有光!”
扶晓抬头一看,之间黑暗之中凭空冒出几个大红灯笼似的东西,悬在半空,慢慢得变大……不,是在迅速地接近。人们也是这时候才感觉到脚下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扶晓一见到那红光,就辨认出那是什么东西的眼睛,于是大声呼喊道:“离开那门!”
杜虹这下终于是发觉到什么,可惜为时已晚。她正准备回头张望,一张巨嘴便从闸门上的口子里窜了出来,一下子死死地咬住了她的肩膀。
伴随着杜虹痛苦万分的尖叫悲鸣,所有人就这样看着那张巨嘴狠劲地咬着杜虹并将她叼起到半空。
杜虹原本还是死命地挣扎着,后来挣扎地幅度越来越小。众人这才发现,她原本光鲜亮丽的脸现在居然在迅速老化,变得面黄肌瘦,再到形容枯槁,直到像脱水了一般发黑萎缩。身体也是如此,原本紧致的衣裳瞬间就松垮了进去。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神,连痛苦与绝望都一点点地在消散。
最后,杜虹已经没了人样那嘴才松口,她的躯壳落在了地上。接着就是那富有震慑力和杀气的一声咆哮。
“夜犼……”扶晓辨认着面前这个只有伸进一个丑陋的头颅的怪物。只看头长得像是狗,但一张大嘴张开足足有一人高,排列着骇人的獠牙,杜虹的血已经把整个口腔染了,这一嗓子下来,空气中瞬间弥漫着血腥味。
武曲司掌“陆”,指代的便是这凶悍的夜犼。这些猛兽嗜杀,摄人气血,被豢养于麒麟宫作为守卫。正因如此,各类重要墓穴都有锁御符设置以备夜犼闯入破坏,但这锁御符被破坏了,夜犼就发动了偷袭。
这下子,所有刚刚还在杜虹周围拉她回来的人纷纷逃散开来,生怕自己落地一样下场。那夜犼也是暴怒异常,摄取一人气血还不满足,从口子里将头缩回,开始拿身体冲撞闸门,企图闯入再大开杀戒额。
一时间,所有人都慌了。谁能知道这麒麟宫居然如此凶险,连如此恐怖的凶兽都有。
“不对劲啊……”皇上虽然也冒了冷汗,但他还是勉强冷静下来,发现了异常,“夜犼虽然生性凶猛,但从不过食或滥杀。但这只已经进食过,为何还是在暴走?更何况,他不是应该对皇族血脉敬而远之吗?为什么现在像是更凶暴了?”
麒麟宫为本是保护密宗而建造,理应仅有皇族能进入,所有具有杀伤力的设计都是针对于擅闯者,而一旦感应到拥有皇族血脉的人,都会主动地远离而不是接近,更不用说进行攻击了。
然而面前的这只夜犼则像是一幅打算冲进来大屠杀的气势。当场就有好几个刚刚醒过来的见状吓晕了过去。
“没时间考虑这个了,现在想想如何应对吧,夜犼不好对付。”若是单挑,扶晓根本不必担心打不过,但周围这么多人,还都是没有作战能力的,若仅自己一人去硬碰硬,恐怕死伤不小。
“麒麟宫里,修士元气受限,万万不要冲动。”皇上虽未到过这麒麟宫,但其间的一些规矩还是明晓的。
扶晓冷静了头脑,回应道:“这样耗下去也不行,这闸门撑不了多久,更何况姜云忆他们可能也有危险,需要援手。”
阡陌尊乃阵修鼻祖,他死后这神位所在之处没有一两个法阵镇守,扶晓是绝对不信的。她随即观察起这墓**的环境,寻找阵法的痕迹,看能不能运用阵法来对付门口的凶兽。
她第一眼观察的仍然是壁画,她发现在其中一面石壁上,露出了一块黄澄澄的壁画,看着像是太阳,扶晓猜测指代的是东方。
除了壁画,最显眼的就属这些石像了,这些石像外形奇异,脸上被上了一层釉,整张脸看着明晃晃的。更奇怪的是,头扭得乱七八糟,有的甚至脸长在了后脑勺,十分不自然,仔细看才发现这些石像脖子上有一圈像磨盘上的石槽。
救赎者为光明而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