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宾就免了,若贵府能借宿一宿,那便是在下求之不得。”
季云衣跟随小医仙走了出去,进入马车,闲聊之际知晓小医仙真名,萧萍儿。
此女乃是祁阳镇秋家家主义女,提到秋家家主秋华宇,乃是大成国前任户部侍郎告老还乡。
而萧萍儿带季云衣所去之处正是秋府。
“季公子无需紧张,义父虽做官三十载,却没有丝毫官宦之风,倘若知道公子一身医术盖世,定然会好生招待。”
萧萍儿看穿了季云衣的担忧,一路多次安慰,更多的又是向季云衣讨教行医之术。
两人因医结缘,聊得火热,还未尽兴马车便停了下来。
跟随萧萍儿下了马车,季云衣在堂屋等待,不一会儿萧萍儿领着一个身高七尺的中年男人来到自己身前。
“义父,这便是女儿所说的季公子。”
“季公子,这是家父。”
季云衣低腰行礼,“见过侍郎大人。”
秋少宇扶起季云衣,“什么侍郎不侍郎,老夫如今同你一般也是平常百姓,听闻小友医术惊艳,不知小友年几何。”
季云衣谦逊,“秋家主谬赞,晚辈也只是略懂医术,今年弱冠之年。”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
季云衣与秋少宇一阵说谈,就如萧萍儿所言,秋少宇并未丝毫官宦之风,平易近人,让季云衣更加惊喜的便是堂堂前任户部侍郎竟然是个武痴。
季云衣心中所想,这七尺男儿,一身腱子肉,不知如何做些算账的活。
秋家善结缘,府邸之中除了季云衣还有四五个宾客,都是慕名投靠而来的武夫。
堂中三人就用医典故聊得心欢,仆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将三人打断。
“老爷不好了,后院新来的齐高人又同张大侠等人争闹起来。”
秋少宇这老爷也不好当,收留门客无数,时常遇见这般事,这世间高人都有自己古怪之处,意见不合也属正常。
“云衣同秋家主一同去看看吧。”季云衣道,也想看看这些所谓的高人是何模样。
后院内。
“呸,姓齐的你便是个江湖骗子,秋家主心善收留与你,尔等还要口出狂言,莫说秋家主不在,就算在这儿我也要打碎你的门牙将你丢出秋府。”
一群武夫将齐高人围绕,若不是家仆阻拦,早已动手。
“几位为何这般冲突,齐高人乃是一届方士,同为我秋府贵客。”
众人见秋少宇前来,姓张的武夫迎了上来,“家主不知,此人就是个江湖骗子,方才口出狂言,道秋家三旬之内必出大灾,要我等离去。”
听此言,秋少宇诧异,向其询问,可真有此言。
齐高人并不慌张,淡定道:“老夫昨日夜观天象,四凶有三,祸害,五鬼,六煞齐聚,此乃大凶之兆,虽不涉命途,可秋家恐怕有大灾发生。”
“放屁,有我等人再此做客,又有何灾事。”
秋少宇一向对方士所言深信不疑,求问道:“高人有法可解?”
齐高人看了看一旁得武夫,摇了摇头,“老夫今日所言甚多,片刻后便离去,要想逃过此劫,就看老爷是否有天人相助了。”
说罢准备辞去,却被身后的季云衣吸引,“小友是何命格,老夫竟无法看透,若日后还能相见,定与小友清谈。”
望着齐高人离去背影,萧萍儿有些恼怒,“义父,此人是何意,话说一半却不相助。”
秋少宇心有所思,“走吧先给云衣小友安排客房,这件事便不要再提。”
萧萍儿亲自引路,甚至想为季云衣收拾卧房,后想想还是算了,天气已晚,明日再找季云衣探讨医术。
独坐在床沿,季云衣收拾行囊,从中翻出一块金色手绢,丝巾细腻柔滑,这是……
季云衣想到那日石涧中男扮女装的少女,那个画面让季云衣瞬间脸颊通红,身体有些发热。
手绢上除了血迹,仍旧有一丝淡雅的香味,不知日后能否与之再见,归还手绢。
窗外风声阵阵,季云衣想起早些时间齐高人所言,这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方士,推窗夜观天象。
果然如齐高人所说,此时四凶星有三直挂秋府上空,季云衣回到床边取出剑叔留下的三枚铜币。
虽不知秋家主生辰八字,却也有过同行,施展方术应能算出一二。
心中默念破天经中所法,施展起来。
最后一颗铜币在桌上不停旋转迟迟不肯落下。
落地为花,老阴,六爻变以阳转阴……
这是!
季云衣吓退在床,想不到生平第一次占卜便遇到此等挂相,看来真如齐高人所言,秋家有大凶!此事事关重要,必须立刻通知秋家主。
萧萍儿门前,季云衣急促的敲击着门环。
“季公子这般急促,是有何事?”萧萍儿穿戴整齐打开房门,季云衣闻见屋内一阵清香传出,有些心怡。
恢复片刻,急忙说道:“快领我去见秋家主,明日秋府有大事发生!!”
萧萍儿茫然,见季云衣神情严肃,点了点头,扣上房门便领着季云衣向院内深处走去。
“咚咚咚~义父?”
“进来吧。”
此时已是寅时,秋少宇竟然还未入眠,独坐在屋内饮茶,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忧愁。
“小友找我何事?”
“禀家主,云衣为早日齐高人所言而来。”
“哦?你也信他所言。”
“不瞒秋家主,晚辈也习得一些方术,方才在房中占上一卦,印证了齐高人所言。”
“你也是方士?小友快快请坐!”
不知为何,秋少宇心中一直钦佩方士,此时对待季云衣的态度比早日更加友好。
“此灾可解?”
季云衣点头回答:“明日便有大劫,家主需赶紧将家中门客请出,特别是武夫。”
“不知劫难来自何方?”
季云衣未言,指了指上方,秋少宇恍然大悟,立刻叫来仆人,告知家客明日秋府有难,望各位好汉速速离去,以免沾染此事,惹来杀身之祸。
仆人离去,没过多久后院传出喧闹声,“老爷,那些家客不肯离去,说秋家对其有恩,愿与秋家共进退。”
秋家主摇了摇头,不知如何是好,季云衣起身道:“我和萍儿小姐去解决吧。”
后院中,武夫已然开始磨刀霍霍,准备迎接明日所谓的劫难。
“各英雄还是离开吧,留在这儿只能送死,平白无故丢了性命。”萧萍儿劝言。
武夫不解,“秋家主为何听信那个江湖骗子所言,莫非还有奸人进言,实则想要驱逐我等?”
此时秋少宇来到后院,摇头无奈,心中所知,这些门客中有些许人不愿离去的原因是想要抱上秋府一腿,骗吃骗喝罢了。
“我便是尔等口中的奸人,明日秋府大劫,还是立刻脱身为好。”
张大侠气急败坏,“好啊,走了个老骗子,又来了个小骗子,就真如你所说,明日我等也愿同秋府共进退,想要为难秋府,先问问我手中宝刀是否答应!”
“哦?你可知来者何人?恐怕刀下亡魂的是你。”
“放肆,乳臭未干的小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剁了你!”
季云衣不屑,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高手门客,只是些骗吃骗喝的废物罢了,“要不我们打个赌,你们中谁最厉害,和我打,打赢了留下,打输了自己滚蛋。”
秋少宇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原本便是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这些门客最长的也在秋府生活了数年,尽管早已和从前不同,也不想撕破脸面将其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