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京城下起了大雪，白雪皑皑，冷风自北方吹来，卷走秋日残留树枝的枯叶。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娘娘，快些进来，小公主醒了，笑得可讨人喜了。”嬷嬷荣秋抱着那二月大的婴儿，几个初入宫的宫女正围着她，逗弄着她怀里的婴儿。
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虽是女儿，却也是极宠的。
楚晚朝听到声音，才回过身子，往里走去，一张小脸被风吹得有些泛红。
荣秋瞧见，连忙让围着的宫女准备热茶，给主子暖暖身。
楚晚朝见此，出声制止：“不碍事，过会就好了。”
“那可不行，皇上要是知道了，就该怪罪下来了，到头来，这些个刚入宫的丫头又得被送去浣衣局了。”
这霁央宫的宫女太监都已经换了好几批了，大多数是因为没照顾好她而被换走的，除了荣秋。
荣秋是宫里的老人了，原是太后的贴身宫女，太后仙逝，皇上就让她来霁央宫掌管这里的事物了。
见她这么说，楚晚朝也不推辞，任由着宫女煮茶。
荣秋抱着婴儿走至她的跟前：“娘娘你看，小公主长得和你一般好看，将来也一定是个大美人。”
楚晚朝垂眸去看她怀里的婴儿，白皙的脸蛋透着红润，精致的眉眼倒像极了那个人。
南夜如今的君王，楚封奕，而她，亦是他的皇后。
那可是她的皇叔啊，楚晚朝自嘲般地笑了笑。
楚封奕来的时候，楚晚朝带着小公主在榻上睡了过去。
冬日的阳光最为暖和，午时更甚。
楚封奕盯着榻上人恬静的睡颜，眼底多了一丝温柔，只是榻上的人没能看到。
遣散了屋内的宫女，掀开被子，和衣躺了进去，伸手将人圈进怀里。
楚晚朝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缩了缩脑袋，并没有醒过来。
屋外的雪还下着，有的落在枝头，给树枝包裹上了一层白色，有的落在地上，与先前的那些混在一起。
两人是被婴儿的啼哭声吵醒的，守在屋外宫女听见哭声，连忙去偏房寻找荣秋。
待荣秋与宫女推开门进来时，见着两人不知所措。不由得笑出了声：“皇上，娘娘。小公主这是饿了，还有，皇上，你这个抱孩子的姿势可不对。”
荣秋从楚封奕的手里接过孩子，走出里间，奶娘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里屋，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朝儿。”楚封奕抬手抚上楚晚朝的脸，却被人躲开。
楚晚朝别过脸，不去看他：“如果你的仇人站在跟前，你还会这么心平气和吗？”
楚封奕盯着她的侧颜，一张小脸没有任何血色，她是不是又病了？
自从大婚那日喝下那杯毒药，虽有玄老相助救回她的性命，可还是落下了病根。
“朝儿，你变了。”
“皇叔，你知道的，我有多恨你。”说完话，楚晚朝走出里间，徒留楚封奕一人。
楚封奕哑然，大婚那日，她也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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