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枝丫茂密的林中,犬大将又开始迷茫了。
一张绝美的俊脸也被硬生生刷上了一抹忧郁,完全也不似刚开始出来旅行时的那般自在。
他不断的思索着一个问题:“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郁郁葱葱的森林,几只松鼠在树上窜动,抛下几粒松果。
温暖的阳光透过枝丫间的缝隙洒落而下,韵在犬大将的脸上,也不在如夏日那般的炎热。
几片枫叶脱离树梢,飘落下来,拈在他洁白的衣襟上。
犬大将顺手拾起一片,拿在手中细细的把玩,观看着其中的纹路线条。
或许,生命的意义就在里面。
“姥爷,您最近这是怎么了?”冥加好奇的问?
“没啊!你怎么会这么问?”犬大将说。
那眼睛依旧观看着枫叶间的线条纹路。迈开小步,缓慢地前行。
“看您郁郁寡欢的,血的质量都变差了。”
“呵呵。”犬大将无奈的苦笑。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人的心情竟然还能决定体内血液的质量。
冥加问:“那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啊。”犬大将是真的有些无奈。
这一路不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么?
走到那儿就算那儿,碰上什么事就顺手解决什么事,遇到什么妖,就是什么妖。
看机缘,看命运。也看到底是哪些没有眼见的妖怪足够倒霉。
当然,翠子那女人完全是个意外。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是不是依旧步履蹒跚?
驱魔师的村落么?一村子的驱魔人,男女老少都是?这听上去似乎很有趣,然细想之下又觉得慎得慌。
或许,他应该如宝仙鬼,朴仙翁,刀刀斋那般,隐于山林间,学习一门手艺过活,打发这种无聊的日子。
宝仙鬼生产黑珍珠,最近还有所创新,学起了那不知道准不准的推演之法。
朴仙翁不用多说,那老家伙能够转移意念,可以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时不时折断自己年过千年的枝丫,在其中的一节上融入那些无处可去的魂灵送给刀刀斋打造剑鞘。
也不知道疼不疼。
而刀刀斋打造起兵刃也是乐不思疲。
那么自己又该学些什么,做些什么呢?他不由的想。
学习老母鸡捂蛋,产下几只小小鸡崽然后拿去煲汤炖蘑菇?
额,哥几个怎么觉得就那么的别扭呢?
本想着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然而在不知不觉间,又总会觉得自己还缺少一些什么。
心会莫名其妙的变得躁动,又会莫名其妙的变得空虚寂寞。
他明白,那不是他想过的日子。
……
冥加道:“我们现在行走的方向,途中应该会遇到刀刀斋老头子哦。这里离他的居所已经不远了。”
“咦?”犬大将听闻有些错愕,如此长时间的游荡,使他对方向什么的一般都不是太敏感。
“也罢,那就顺道去看看他吧!顺便讨几杯茶吃吃。”
随即转念一想,刀刀斋的府邸,他还真的没有去过。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自己刚刚还想起他来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刀刀斋是打造兵刃的能手,什么刀了,剑了,叉了……人类会的他几乎都会。
还能在兵刃中融入一定的妖力,致使威力倍增。
算是妖怪中的,额?铁匠?
他身材瘦小,头发斑白,扎成发髻。
这些都不算什么。
主要的是丫的还是半个驼背,这让他原本就矮小的身子更显单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老头子却拥有着非凡的力量。
和自己喜欢茶一个理,他很喜好食物与美味,特别是肉食。
大眼,长细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妖怪才会化形出这样的妖孽奇葩。
手握一把力量非凡的铸造捶,比他自己都还要高一点。
不但能打铁铸造,还能锤山锤地,当做他自己的武器。
犬大将突然就想起与他游历时初遇凌月仙姬的场景。
他自己还会喷火,像是喝了一大推燃油似的,这也为他的铸造提供了方便。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妖孽,浑身就没有一丝正常之处。
明明是一个应该很勤奋的铁匠,可是他却很懒,非常懒。
最难得的是他居然还有坐骑。
一头健壮的三眼黑牛精,也不知道是他从什么地方忽悠过来的。
只是大脑不够,修为尚浅,至终依旧无法口吐人言。
“您找他讨茶?”冥加有些吃惊,随即又摇头叹息:“那老头子可能要让您失望咯。”
……
遥远的东方,大地清澈,天空却是有些暗淡。
虽然并没有下雨,然而头顶依旧云雾缭绕,灰蒙蒙的一片。
微风扫落枫叶,上方天空,一只巨大的叉尾猫妖脚踏鸣火快速掠过。
一女子威风凛凛的骑在它的背上,那眼神锐利至极,长发随意披散。
她道:“这里的妖怪似乎与一般的小动物都没有什么区别,好温顺哦。”
“喵呜?”云母轻鸣一声,以示回应。
脑袋时不时的转动着,一双大眼咕溜溜的看着下方的景色。
不久,在它们的正前方,山林间终究还是出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村落。茅草的屋顶在被枫树团团围绕的林中探出头来。
有青烟寥寥升起,应该是在做饭。
“云母,你看。”翠子见了不由欣喜:“那边有个村落,我们去看看。”
“喵呜。”云母再度轻鸣一声。
一路的旅行,一路的行进,一路的坎坷。
直至看见那翻飞的布帘上飘荡着“驱魔师村落”几个大字她这才明白,她的目的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