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继超开始叹气,他的眼神开始黯淡。
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忽然!
水晶球再度变化。
蓝光开始燃烧,开始膨胀。
它变得有温度,变得有压迫。
蓝光耀眼!
它以一种燎原之势开始迅速蔓延,铺张……
水晶球变得滚烫,蓝光变成金光。
耀眼的金光,奇迹的金光!
光滑的水晶球表面变得崎岖不平,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其内部涌动,想要挣脱枷锁。
疯狂的魂力席卷,肆虐。
魂力在狂欢,在暴动,在追寻它们的信仰……
道不明感受到手下的水晶球炙热无比,但他没有放手。
他也不敢放手,这是属于他的魂力,属于他的希望。
素继超任由水晶球灼烧他的手掌。
他一丝也没有动摇,一丝也没有退后。
他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这金色的奇迹!
少年们此刻连呼吸都不敢。
他们似乎被这金光灼伤了内心,他们连一动也不敢动。
水晶球终于到了极限。
它的表面出现细细的裂纹。
这些纹路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终于!
在一声“吧嗒”之后,水晶球像一块玻璃一般,静静地碎裂毁坏。
道不明与素继超右掌仍然遥遥对着。
两人僵持良久。
终于,素继超的身子一抖,回复了些许神智。
道不明紧随其后,恢复过来。
素继超看着满地的碎片,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
他刚刚分明感到,体内的魂力全部被牵引起来,像是要脱体而出。
直至最后的时刻,水晶球破裂,他体内的魂力才安分下来。
道不明深吸一口气,道:“大魂师先生,我的先天魂力是……”
“呃,啊……”素继超迷糊两句,答道:“恐怕是九级魂力,因为最后的水晶球所显示的数字是‘九’……”
不过,他却不敢再说。因为九级的先天魂力,绝对不能造成如此强烈的效果。
可是,他又认为,他绝没有看错水晶球的数字。
“噢”,道不明的淡淡地答应了一句。
老杰斯村长难忍地走过来,抱住道不明的身躯。
他此刻惭愧又担忧。
他对极度震惊的素继超说道:“是不是说,不明也能成为魂师了。”
素继超点点头,道:“我想是的,而且是惊人的九级。”
他的神情极其恭敬,他绝不敢对可能培育出两个强者的村子的村长有半分不敬。
“可……可是……”杰斯村长开始结巴:“我们是与其他的村子共用一个名额的,但,你看我们这儿有两个人……”
说着,杰斯村长惭愧地看向道不明。
虽然两人都能成为魂师,但是一颗小草是如何都比不过出色的五爪金龙的,尤其还是变异的五爪金龙?
若是有必要,只能丢掉道不明……
素继超可惜地叹道:“指标是武魂总殿下答的,我们只能执行,却不能更改,你们最好选出一个工读生出来。”
杰斯村长闻言,心中一落。
“不过”,素继超道:“我们可以将这件事情报到武魂总殿。我想,以总殿的气度,一定愿意让这两个少年一起到诺丁城的‘魂师初级学院’学习。”
“真的吗?”杰斯村长眉色一展。
“当然,不过……”素继超继续说道:“就算总殿同意,恐怕也要一年之后才能将消息传到。”
毕竟总殿离此处太过遥远,普通魂师一个来回至少六个月。
除非有高级魂师,才能在短时间内传达消息。
先不说,诺丁城内没有高级魂师。就算有,一向高傲的他们也绝不会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跑腿活儿。
而一年的耽误,足够影响这两个少年的一生了。
素继超道:“老杰斯村长,我们最多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杰斯村长深知其也是爱莫能助,不禁苦道:“这事劳大魂师先生费心了,我回去与村里人商议一下。”
素继超与杰斯村长相视一眼,落寞地长出一口气。
…………………………
夜晚,月明星稀,山风徐来。
以往安静平和的赛特赛尔村却火把丛立,宛如白昼。
全村的村民都聚集在村口——
他们今晚要做出本村有史以来最重要的决定。
最中间的是杰斯村长。
他的左手边的是落寞的道不明,右手边是骄傲的硕不清的父亲,他的手紧紧握着硕不清的手。
杰斯村长道:“我想,你们也知道我叫你们来的目的。”
众村民皆是不语,默默点头。
杰斯村长叹道:“如今,有两条路。一条明智,一条公平。”
众村民都知道他的意思,大家都在倾听。
杰斯村长道:“明智的一条是保不清去‘低级魂师学院’,公平的一条是双方抓阄,抓到有字的去,抓到空白的留在村里等待一年。我召集大家的目的,便是由众人公投出一条路……”
众人还是沉默……
他们都想选明智的那条,但是谁都不会说。
一颗草比得过前途无限的五爪金龙?笑话!
杰斯村长,看着众人,心中亦是踌躇不已。
他绝对想选公平的那条路,但是为了村子,他……
终于,硕不清的父亲开口道:“大家不必为难,我先表态:我代表我家不清选择公平的那条路。”
众人皆大吃一惊。
不过,既然硕家当家的开口,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意见。
看向硕不清,只见起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好,好,好”,杰斯村长大叹,道:“你们稍等,我早已准备好纸条。”
说着,杰斯村长拿过身旁磨盘上的一个瓷碗。
他抖落着瓷碗,将里面的两个滚圆的纸团晃荡得围着碗底直转。
他腾开位置,让道不明与硕不清正向碰面。
两只小手同时颤抖着伸入碗内。
他们各自抓取了距离自己更近的那个纸圆,紧紧地攥在手中。
场中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众村民都屏住了呼吸。
两只小手举在众目睽睽之下,谁都已不能缩回,谁都已没有机会退缩。
“开吧。”杰斯村长轻声道。
两只小手颤抖。
两张纸团打开。
一个写着“去”,一个什么都没有写。
道不明:去。
硕不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