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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北京融资(1)

“月月,王总呢。”杜子明已经三天没有看见王刚到公司,心里很不塌实,杜青掌握了岛泉酒业的大量财务内幕,总是一颗定时炸弹,谢冰给摆平了,岛泉酒业还有上市的关口,杜青一旦将来向证监会举报,岛泉酒业就麻烦了。望着埋头整理文件,头都没有抬的冷霜月,杜子明心里心里始终都觉得有点蹊跷:“怎么三天都没有王总的消息呢?”

冷霜月抬起头来,望着一脸疑惑的杜子明:“杜教授,王总走的时候只是说出去几天,并没有说去什么地方,是不是由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王总定?”冷霜月心里总感觉不对劲,在关键时刻,王刚怎么玩起了神秘失踪呢?

杜子明一听冷霜月说三天都是手机不在服务区,心里咯噔了一下,谢冰来查帐那天,王刚的脸上就有些怪怪的,对岛泉酒业的财务报表也进行了面目全非的调整,王刚说上市有眉目了,资金至今没有影儿,王刚怎么就突然阿失踪了呢?

冷霜月再次拨打了王刚的电话,电话中依然传来的是手机不在服务区。杜子明连连叹气:“到底在哪里呢?”杜子明知道,现在岛泉酒业的市场渠道,经销商供应商已经调整完毕,只要由两亿元的资金就可以全面启动陈诚的计划,这个节骨眼上,王刚失踪,岛泉酒业将面临瘫痪,宋如月期望也将落空,发展湖岛经济的梦想也将破灭。

“月月,你说王总会到什么地方去呢?”杜子明实在想不出王刚回到什么地方去,通过各种渠道,杜子明派财务到银行查帐了,岛泉酒业的银行帐户没有任何异动,而王刚把持的经销商、供应商还是在源源不断地与杜子明保持联系,还不断地催杜子明启动岛泉酒业的生产。

冷霜月摇了摇头,望着窗外飞翔的海燕:“别人就象那自由的海燕,想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哟。”冷霜月咯各地笑起来:“杜教授,你在给我们讲授投资心理学的时候不是一直强调,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们应该更加理性地控制自己容易波动的情绪。”

杜子明接过冷霜月递过来的水杯:“不错不错,上一次也给我上了一课,这就叫学以致用。”杜子明盯着妩媚而不妖媚,个性而不张扬的冷霜月:“月月,岛泉酒业正是创业阶段,王总有时间可能脾气暴躁一点,上一次我看你把文件夹都掉到地上了,以后王总冲你发火,就告诉我,老师帮你,让王总给你道歉。”

很久没有与冷霜月面对面谈过话了,当初自己到湖岛县来,冷霜月就再三要跟自己到湖岛,可是从王刚来湖岛后,原以为冷霜月会将王刚的一举一动告诉自己,王刚一开始有意疏远冷霜月,现在突然两人转变,冷霜月对自己却疏远,难道王刚在利用冷霜月进行什么交易?

杜子明摸了摸额头上滑落的头发,王刚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冷霜月望着杜子明的脸,杜子明明显消瘦了,为什么王刚外出不告诉杜子明?冷霜月到口的话又咽回去了,冷霜月突然想到杜子明讲3.27国债,在利益面前没有朋友,杜子明与王刚之间关系微妙。

冷霜月没有看到杜子明施展才华的空间,杜子明一直试图在按照自己的意愿打造岛泉酒业,王刚在不断地借助杜子明的关系与智慧实现自己的目标。杜子明与王刚之间有一条鸿沟,风平浪静的沟底埋藏着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冷霜月隐隐感觉到一种冷气,在岛泉酒业萦绕。

有一段时间了,冷霜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觉。冷霜月以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男生,什么容貌、金钱、地位,冷霜月都不在乎,只要自己喜欢那个人,只要能让自己一见就心跳加速,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一个人让自己心跳加速。

来到湖岛后,冷霜月见到的是杜子明四处奔忙,王刚趴在桌子上研究资料,时不时地甩杯子骂娘。一开始冷霜月很讨厌王刚的脏话,尤其是王刚一发火,脸上的肉疙瘩变化万千,一开始王刚还有意冷落自己,冷霜月慢慢地了解到王刚经历,一个人在极度压力下,心情暴躁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从玉芬离开湖岛后,王刚突然变了一个人,每次该吃饭的时候或者该下班的时候,王刚总要提醒冷霜月吃饭下班:“月月,你先回家,早点吃饭,明天还有很多工作呢。”天气变化的时候,王刚总要提醒自己注意穿衣服:“不要生病了,还有很多工作等你去作呢。”

慢慢地,冷霜月从心底有些喜欢这个从炮灰里爬出来的男人,虽然有时间脾气不太好,虽然第一天来湖岛县就闹出丑闻,想起与妓女赤身裸体的样子甚至让人想吐,虽然王刚的女儿已经要考大学。冷霜月一直悄悄了解那个桃色夜晚,这里面有阴谋,王刚是生意人,不会那么冲动与宋如月签订合同的,冷霜月也明显感觉到王刚与老师杜子明的矛盾在加剧,甚至有一天翻脸。冷霜月觉得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更何况王刚对自己很尊重,从来没像没有出息的男人,遇到事情就向女人诉苦,王刚被残酷的现实掩盖了真性情。

王刚莫名奇妙地出走,冷霜月第一感觉就是回家了,王刚将回到北京那个有妻子有女儿的家,冷霜月转念一想,如果回家了,手机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呢?王刚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刚已经在京美证券总经理郑东的办公室喝咖啡。

收购京美证券后,王刚就没有与郑东见过面,将京美证券从黑社会“八哥”手中抢过来,王明一直将功劳记在郑东头上,郑东很是过意不去,王刚从离开北京后,从来没有向郑东提出任何一点回报性的要求。

郑东以前也是一个老江湖,越战回来后,就潜心研究证券市场,在证券界有一定的影响,尤其是融资方面可谓金牌老手,在进入京美证券之前,郑东曾经在北京一家全国性券商掌控该公司的资金,专门负责自营盘与资产管理资金的经营,曾经在1995年创下了券商盈利的奇迹。

王明受命组建联大投资集团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亲临郑东家,力邀郑东加盟联大投资集团。郑东怎么也没有想到王明下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与黑社会亡命徒“八哥”唱对台戏。郑东很了解王明,其貌不扬,个性不小,看上去不温不火,发起脾气来大老板都要惧怕三分,有时候还有点偏质,只要他下达的任务不能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一般的结局就是走人。

郑东时常庆幸王刚侠义出手,帮助自己成功完成对京美证券的收购。

王刚的突然到访让郑东很是激动。

郑东默默地听王刚吹湖岛的春花秋月,郑东最喜欢听的就是女县长与杜子明若即若离的爱情故事:“你们那个总经理简直就不是男人,县长嘛,还不是女人?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久搞不定哟,开玩笑的吧。”

王刚摸了摸大肚皮:“宋如月以前是滨海市市长刘芳的秘书,深的刘芳器重,调到湖岛当县长,热门的副市长人选。”王刚一提起宋如月就有点牙痒痒,色情陷阱这样下三褴手段,一个女人,无论是宋如月还是刘芳,都不会想到用这招,第一天到湖岛斯文的杜子明跟宋如月肯定串通好了算计自己。王刚一直在暗中调查杜子明,杜子明在吉林就有很大的前科。

郑东两眼放光,把王刚给吓了一跳:“郑东,你怎么啦?”郑东嘿嘿一笑:“有点意思,对了,岛泉酒业现在在湖岛算什么样的企业,也就是在领导的心目中岛泉酒业是不是龙头企业?”郑东在资本市场中混了这么多年,职业的嗅觉告诉郑东,如果岛泉酒业是湖岛经济发展的重要棋子,将来岛泉酒业的前景就想当乐观。

“岛泉酒业是湖岛的第一大股份制企业,是第一个上市的目标企业。”王刚淡淡一笑,现在各方都在等自己调集资金到湖岛,为岛泉酒业的上市作冲刺,尤其是宋如月担心王刚当初的承诺无法兑现,因为政府还有一部分老百姓养命钱在岛泉酒业里面,只要岛泉酒业兑现上市承诺,政府的投资将成倍增长,王刚也明白岛泉酒业的未来已经拴住了宋如月的前程。

郑东给王刚的杯子里面添了一点咖啡与热水:“王总,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如果你博得了宋如月的芳心,将来岛泉酒业的上市以及后来的操作比现在容易的多。”王刚还没有喝第二杯,郑东看着有些疲倦的王刚:“王总,从你的脸上看得出来,你在湖岛很辛苦的,你需要一个帮手,那怕是为了钱,为了更大的投资收益,男人嘛,有时间作出一点牺牲也不吃亏的。”

看着越说越来劲的郑东,王刚伸了伸懒腰:“我这个人有个与众不同的习惯,别人都说喝了咖啡能提神,喝后工作来劲,我每次喝了咖啡就想睡觉。”王刚接连又伸了伸两个懒腰,喝嗨也不断。

郑东不明白这是王刚在暗示不要再讨论宋如月,只以为王刚真的困了:“王总,你一下飞机就来看望我,你太累了。”郑东已经吩咐秘书在京美证券旁边的王朝大酒店定下了一个豪华包房,郑东决定送王刚到王朝大酒店休息。

在王朝大酒店,王刚很快鼾声如雷,好久没有这么安静地睡个觉。

看着王刚呼哧呼哧地进入梦乡,郑东摇了摇头。是王明的电话。郑东觉得很奇怪,从成功收购京美证券后,王明虽然是名以上的董事长,但是京美证券的所有业务都是由郑东一手负责的,王明只是京美证券的一个甩手掌柜,拿郑东给王明的管理的定义就是“无为而治”。

郑东一直很佩服王明,王明作为北方大学的高材生,平时不多言语,做事有点一根筋,虽然在证券圈内没有郑东摸爬滚打的时间长,但是王明绝对是一个管理的高手,尤其是在尊重人才方面很有一套,王明相信自己的眼光,郑东是王明从事联大投资集团管理以来看上的第一个能人,王明放权给郑东,从来没有半点怀疑。

“王总,有什么吩咐?”郑东对小自己将近十岁的王明很客气。

“郑总,不好意思,我一直忙,北京方面就劳烦你了。”王明回吉林已经半个月了,一直没有给郑东电话,老觉得不好意思。

王明回吉林是接高温的指示,作为联大集团的首脑人物,高温看着一帮券商钻国家法律控子,大胆挪用客户的委托理财资金进行炒作深圳上海两地的龙头股,尤其是国家级的券商,不少高级管理人员中饱私囊,将大把坐庄的利润据为己有,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自己是不是该掺和掺和。

高温瞄上了南方信托。

南方信托的股东全是国有股股东,两家京城中字头的公司,全是中央部委的直属企业,董事长都是副部级的。另外三家股东要么是南方省级大型国有企业,要么就是地方政府搂钱的小金库企业。

高温将收购南方信托的重担再次放到王明的肩膀上。

就在郑东接到王明电话的半个小时后,郑东接到了高温的电话:“我三个小时后到首都机场。”

郑东不敢怠慢,郑东给王刚手机上发了一条短信,并留了一张字条,亲自开车到机场接高温。

郑东第一次见高温是京美证券股权转让的签字仪式上,郑东一直提着高温的大皮包,高温那一天的头发上特地抹了很多发胶,都传说高温头发全花白了,可是高温大腹便便地走进签字会场的时候,大奔头油光可鉴,那造型身价也得上《福布斯》富豪榜。

“聪明能干。”签完字半个小时后,在贵宾室里,王明陪同者高温休息,郑东也在一旁占着,高温起身握住郑东的手:“京美证券有郑总这样的人才,我高温放心了。”

郑东激动的连连点头,郑东望着眼前这个足有一百八十斤的大老板,双唇就象蒸的发泡的馒头,抽起大烟来吧嗒吧嗒地响,产生的噪音达到四十分贝以上。高温手握住郑东的手,嘴巴里面抽过不停,在烟雾中,郑东看见高温那两片厚厚的嘴唇,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四飞,跟浇花的喷壶一样,郑东试探性地抽回了手。

签字后,高温就离开了北京。回到东北后,高温给郑东打过三次电话,第一次就是京美证券易主一百天,王明在北京组织京美证券的高层进行联欢,更重要的是京美证券在短短的一百天内拿到了综合类券商的牌照,同时取得了主承销商资格,获得了一年承销项目五个的承销通道。

高温对郑东逐渐委以重任,时常跟郑东探讨证券市场的风云变幻。

在去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郑东一直在捉摸:京美证券一切经营正常,没有什么违规,就连别的证券公司与庄家勾结非法融资牟取暴利,京美证券一直手身如玉,这次王明回到吉林,高温反道京城,看来大势不妙。

郑东的心一直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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