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目拨通了李程烨的电话。
“喂,小瑾?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找江知远?”
“你有没有办法跟特殊能力管理局沟通?找找关系也行?这件事跟复苏组织有关,我已经报案,但特殊能力管理局那边一直没有回应。”
“管理局行事一直都很神秘,我可以试一下,不能保证有用,但是小瑾,我希望这次之后你主动跟你妈妈提回到我身边跟我一起生活……”
江瑾目答应了,李程烨也同意试着帮忙在东城市走动关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江瑾目焦急地等待着,又过了一天,李程烨那里还没有消息。
江瑾目咬牙问:“赵子月,我想去见鹤派的人。”
“好。”
鶴派的人约在东城市5区见面,赵子月和陈岑陪着江瑾目一起来到约定的地点。
这里的老房子等着拆迁里面没剩下几家住户,一个鹤派的成员临时住在这里,这里偏僻,破旧,方便行事。
老房子楼梯的水泥脱落,楼梯扶手都一层铁锈混着斑驳的绿漆。三个人敲响了一单元301号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魁梧健壮穿着黑背心的壮汉,他一脸横肉目测有两米高看着有点吓人。
陈岑纳闷,鹤派不是比较平和的守旧派吗?成员长得这么凶神恶煞?
赵子月首先礼貌地说:“你好,我们约好见面。”
三个人中最高的赵子月也就刚过壮汉的下巴位置,最矮的江瑾目勉强到胸口,人家一低头就能清清楚楚看到她头顶有几个发旋。
壮汉看着这三个稚嫩无比的豆芽菜一声哂笑,声音很粗嘎:“进来吧。”
他侧过身,让开路。
三个人依次走进去了。
房子里面也很破旧,客厅不大没什么家具显得很空荡,客厅里头还有四个人,加上壮汉正好是两女三男。
那个年纪较大的老头五十来岁老神在在,穿着一身棉布褂子脚蹬一双老布鞋站在一旁。
不正是天桥底下算命先生!他的手上还有跟沙漏上一样莲花纹身,江瑾目应该早点想到的。
现在想起来,她在能力觉醒时参加那个集会遇到的李通也有这个纹身,鹰派的狂热分子一贯喜欢把复苏组织的标志纹在身上某个位置。
“你们就是请我们来帮忙的人?年纪这么小?”其中一个三十来岁高个子的女人摸着下巴打量着三人,在看到赵子月和陈岑的时候眼睛一亮,“两个小帅哥!”
“走开走开,你挡着我的视线了。”高个子女人身后有个矮个子的女人,她胸很大脸很嫩,是个御姐身材萝莉脸。
矮个子的女人比江瑾目高一点,笑容很灿烂:“你们很有胆量嘛!敢跟鹰派的人作对!鹰派很牛逼,也很毒辣,老头以前在鹰派待过,后来都待不下去了,是吧,老头!”
算命先生连忙摆摆手说:“都是老黄历了,还提它做什么!”
鶴派之人虽说相对友好却也一个个气势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举手投足也有股威风与煞气。
江瑾目坚定了一下底气努力不怯场:“我是江瑾目,我的家人被抓走,这次请你们来是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一起救回我的家人。”
矮个子的女人说:“我是无所谓啦,赵子月小哥哥给了我们20万佣金,我本来也喜欢跟鹰派作对,钱都是其次。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安安。”
江瑾目在听到20万的时惊了一下,且不说这20万是多是少,赵子月竟然没说起,赵子月的人情她记下了,将来一定要还。
20万乍听上去不少,其实对鶴派几个见过风浪的人来说不值一提,跟干白工也没差多少,他们答应帮忙也跟钱没什么关系,无非就是为了跟鹰派作对图个爽快。
“钱是其次的,不过不拿钱白干活的感觉不太爽,就收了点意思意思。”高个子的女人说,“你们可以叫我于凉。”
壮汉爽朗一笑声音豪迈:“叫我大陈就行。”
老头笑呵呵地看起来很慈祥:“你们可以叫我张叔,看到你们就像看到自己的后辈一样。”
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看起来二十多岁有些阴沉瘦小男人说:“钱沧。”
陈岑也自我介绍了一番,大家算是互相认识了。
管理局接连搪塞,李程烨答应帮忙却也并没有回应,现在已经指望不上管理局及时救人只能靠自己。
八个人在这个小小的客厅里面商量各种事宜,时间不等人,他们决定好了作战时间就定在今天的傍晚,江瑾目会跟随鹤派的人一起去。
这间破房子是大陈的住处,大陈打开衣柜,从一堆乱糟糟的衣服里面拿出一个行李箱来,打开之后里面有乱七八糟各种枪械及部件和各种型号的子弹。
大陈说话比较直接:“你也没个武器,从里面挑一个用吧,打起来我们可没工夫照顾你,死了算你倒霉。”
江瑾目根本不认识这些枪,无从下手。
这个时候陈岑蹲下,在里面挑出一把霰弹枪来:“用这个吧,对准头的要求没那么严格。”
陈岑把这把枪的使用方法演示了一遍,仔细讲解,又让江瑾目自己操作了一遍尝试。
江瑾目本身并不熟悉枪械,性能多强大的枪用不好也是鸡肋,不如选择操作相对简单一点的更适合她。
安安瞥了陈岑一眼夸赞:“小哥,可以啊,要不要来我们鹤派工作?我们投五险一金!”
“不用了,谢谢。”陈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战力弱,要是进了复苏组织这点小胳膊小腿不够折腾的,别说五险一金,给啥都不去,再说他对复苏组织也没什么好感。
鹰派那个藏身地点在长宁市郊区,赵子月得到的消息是对方至少有二三十个人,特殊能力者不在少数。
陈岑忍不住担心:“你们五个人,加上江小呆也就六个人,对二三十个人,数量上有点悬殊啊。”
“安心啦安心啦,我们都是厉害人物,别太小看我们,我对鹰派很了解,他们在东城市去年被管理局清理过一遍,剩下的都是些菜鸡,没有我们鹤派的人厉害啦!”安安淡定的摆手。
于凉说:“对了,我们跟鹰派都是怎么说都是同一个组织,大家去的时候老样子,蒙上脸,别给认出来抓到把柄。”
感情这些人不是第一次去端鹰派的老窝。
于凉打量着江瑾目的一身运动装说:“你这身打扮太显眼,安安,你们俩差不多高,把你另一套衣服给她穿。”
安安说:“我另一套衣服没洗。”
“你怎么这么懒!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洗洗!”于凉皱着眉头抱怨。
“本来就穿一套就够了,我哪知道能用到?这破房子都没有洗衣机,我又不会手洗,我这两天的衣服都是钱沧帮我洗的。”
“算了,算了,没洗也拿出来吧。”
安安把衣服拿出来,衣服捂久了有点臭,江瑾目穿上安安那套没洗的黑色作战服,整个人都异常酸爽。
于凉对江瑾目说:“这衣服是我们特制的,能够一定程度上耐寒耐高温和水火,同时兼具防弹作用。”
“谢谢。”江瑾目道谢。
怎么说也算是保命法宝,有点味道算什么。
陈岑问:“鹰派的人看到你们的衣服,不会认出你们是鹤派的人吗?”
大陈笑着说:“没事,只要认不出脸来就行。”
反正两派不合由来已久,背后放放冷枪都是常规操作,别光明正大露脸都可以撇清。
他们确定收拾好武器装备,驱车去了郊区。路上五个人一人脖子上挂了一个面罩,为了整齐划一,也给了江瑾目一个面罩。
路上很少说话的张叔对江瑾目说:“自己一定小心。”
江瑾目重重地点头。
鹰派抓江家的人都关在长宁市郊区旧工厂里。这一带人少,有一条很多年前修的被尘土半掩直通工厂的水泥路,四周散落了几间没人住的平房,四周山地起伏树林茂密,距离工厂最近的村落也至少有数千米远。
安安嚼着口香糖,在车上拿着望远镜往旧工厂方向看:“看来鹰派最近在东城市的日子不太好过,这我就放心了。”
以前鹰派在东城市多嚣张?看看现在,已经躲进这么破的工厂里,她由衷幸灾乐祸。
天色黑了下来之后,他们才驱车靠近。下车的时候,江瑾目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头盔,拿着霰弹枪跟着几个人一起在夜色的掩护下潜入了工厂里。
工厂里面,江知远被单独关在房间捆在椅子上,江靖妍和江靖皖被关在一起。鹰派的人在江知远嘴里没问出资料的下落就用江靖妍和江靖皖要挟。江靖妍还好,她是B级特殊能力者非常抗揍,伤势不算太严重。江靖皖身体弱,被打断了肋骨吐血又浇了冰水,伤口发炎高烧不止,鹰派的人故意拖着不治疗,江靖皖已经高烧一晚上昏迷不醒,再拖下去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江知远再咬牙不透露,鹰派就会使用非人手段对付他们。
鹰派的手段向来毒辣,要不是他们希望找到资料以后说服江知远为他们做研究,江知远三个人的情况会更糟糕。
“你说出来大家都省去麻烦,我们的手段你可能还不清楚。”逼问的男人挥了挥手,进来一个手下手上拖着一个人。
江知远好一会才辨认出地上那个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皮肉的血人是他的朋友——老余,他惊怒不已:“老余!老余!”
地上的血人却没有半点反应,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