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楚心打了个哈切。
“困了吗？困了就赶快睡吧。”从温泉里站起来，羊萝伸了个懒腰说道。
“不行啊，我这还要洗衣服。”
她的衣服沾满泥污，萧嫣的衣服也是灰尘扑扑，而且这里居然没有自动洗衣机。
那就只有手搓了
“喔？”羊萝眼眸一闪，“这么晚还出去，不害怕危险吗？再说虽然没有洗衣机，但家里的自来水还是很充足的，客人。
这样我母亲又要骂我招待不好客人了。”
楚心只是敷衍地向她一笑
给萧嫣打了个招呼，又拉上沉迷阅读的抚言。
来到了溪水边，有融雪点点
穿着浴袍半夜行走，在这里还能看见白天激烈锻炼的痕迹
不过月光之下，一切悠然
“楚心？”
看到楚心神色恍惚，抚言拍了拍她：“要吃橘子吗？”
橘子？
沙糖桔，小个小个。
“橘子没什么好吃的。”虽然是这么说，但楚心还是拿起了橘子，剥开，手一抽
滋～～～
“嘶！”
橘子汁溅进了眼眶里，楚心连忙闭眼，泪腺开始分泌稀释液
“没事吧？”
“没、”楚心摇了摇头，比起眼睛的酸涩，小臂突如其来的痛楚更为严重。
皱眉看着肌肉肿胀的部位，裂开的伤口渗出液体，还有伤口淤青慢慢浮现，皎白的皮肤再次染色。
反正就怎么诡异怎么来
“……”
是延迟时限到了？
“没事儿。”楚心索性把整个橘子扔进嘴里，微笑着咀嚼。
“没剥皮……算了、、你要听歌吗？”抚言把在听的耳机拿出来，塞给楚心。
嗯……
“洗衣服吧，我先看书。有事喊我。”把耳机摘下来后，抚言的气质更像一个大家闺秀。
如月光下仙子
反而她楚心听着燃曲，只感觉嗨，像个憨货，忍不住抬起左手跟着一起画龙。
倒是身体的疼痛也大为舒缓
或许是麻木了
楚心捏了捏**，深吸一口气开始手搓。
冰凉刺骨的水从指缝穿过，来到巨石畔，在银光的河面上抚言坐着看书。
楚心能够感觉到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更多红紫色伤痕凭空浮现，在月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洗衣粉！”楚心喊一声
一大袋洗衣粉扔了过来，小心地啄下些许白色粉末，看着在水里冒起泡泡的衣物，以及随着流水流走的泡泡和污水，楚心有发感慨地说：
“这样、不会污染水质吧？”
“不会。”抚言暂时合上了书，“这条河流的净化能力不错。”
“这样吗？”
“是的，现代洗衣粉的化学用料通常有：表面活性剂，水软化剂，碱剂，酶制剂。都是能被降解的，就算残留少量也不成问题
再加上财团的去磷化处理……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楚心停下动作，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抚言一本正经地说
听听这腔调，“通常”是措辞的准确，举例是为了让人信服。
“抚言……你怎么懂这个？”
抚言不是文学少女吗？
一看气质就知道是读《随想录》、《瓦尔登湖》、《寂静的春天》的人，最多再涉猎《黄帝内经》、《克苏鲁神话》、《十亿个为什么》就顶天了。
但是她了解洗衣粉构造
但是她的思想深邃
抚言在月光下淡漠地抬起手，扬了扬自己在读的书籍：《高中生物》
“咦！”
“这是什么？”楚心发出困惑的声音，一不留神，**都差点被水流冲走了。
“如你所见的，我在阅读这本书。”抚言低下头，“你和家母在交流生物时，我只能干听着。我什么也没听懂……我很难过。”
楚心沉默了，前天和她聊夜话时，她就知道这个少女根本没有上过学。
羊萝是极限偏科，老婆婆又是老眼昏花。她全凭自己，向旅舍往来的旅人学习和来自习，才达到现在的水平。
抚言也是极限偏科。
或许不能说是偏科，就算是学校也要分文理科，只不过不像这家人这么绝对。
换而言之：
这家伙对于生物是一点常识也没有
“……抚言、”楚心缓缓站起来，高亢的音乐还在耳机里轰鸣，但在此刻是显得多余了。
她取下耳机并放好，缓缓开口道：
“抚言，其实上学也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有许多的困难和艰险。更别说交朋友，也是弯弯绕绕。”
“我就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嘛。”抚言轻叹了口气。
“……抚言，我是你的朋友。”楚心强调了最后两个字，“所以，你的选择无论如何我也会帮你的。”
“谢谢，我明白了。”抚言礼貌地说，“不过你的衣物都被水卷走了，你不去追吗？”
！
与白天的死水不同，晚上的河流明显喘急了许多。在月光下，楚心只能看见自己的衣服在水中起伏、起伏、起伏，荡漾起伏
沉沉浮浮
越漂越远
“抚言！”
眼瞅着就快没影了，楚心来不及和抚言多说什么，迈开腿去追。
毕竟衣物只有一套，如果不想一直穿浴衣的话……这玩意儿还挺要命的。
“哗啦～”
出乎意料的，手从河水里抬起，一把抓住了衣物。
小红
“呼呼呼——”楚心喘着粗气，总算赶到了。只见小红站在河中央，如同磐石一样一动不动。
她似乎拿着楚心的衣服在思考什么。
“小红？可以把我的衣服给我吗？”楚心用欢乐的情绪暗含在言语中，“我会感激你的。”
“？我、不需要……”小红迟疑一下，朝楚心招招手，“过来，再与我练一场，我把它、给你。”
？
这算是夜晚加练吗？
楚心没有提出异议，也没抱怨什么。
夜训，加练的教官都没说什么，那她吃完了晚饭活动活动不好吗？
就当消食
完全血赚！
立刻改变思维角度的楚心答应了
不过、
“要我过去吗？”唯一的问题是，喘急的河水，河中央的水位完全可以把她的腰部淹住
阻力很大
“拿好、先给你……不然，打烂了。”小红把湿答答的衣服抛给了她。
伸手接住
楚心吸取了上次经验，也不放在河边了，直接交给慢悠悠移过来的抚言：“帮我保管下。”
“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抚言微笑起来
翻个白眼，把浴衣口袋里的蓝牙耳机掏给她：“进水了可就不妙了。”
“……加油喔、”
“放心。”
楚心转过身，一步步涉水而去，摇曳的河流倒影，纷彩斑斓的星空，于是深吸一口气再次直面这个对手：
“我宣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