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是最先离开的,她仅仅从物资点拿了一些水和干粮,就直接展开翅膀飞向西方。
这一幕着实是让神行客震惊了一下,他嘴里还喃喃道:“说不定她真的能完成这项壮举。”
老王向北,步方向南,而我向东,我们就此天各一方,可能再难相见。
我是最远的,光走到古战场就不止一个月,还要在古战场展开人魂的修行,就算我进度再快,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这时候我就很羡慕桔梗能有一双翅膀,也羡慕她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身体。
但羡慕没有用,只有努力才是真实的。
老王和步方先后上路,两人都带着充足的水。老王多带了一套冬天的衣服,他要到北方,找北方巨熊的统领称号为雷霆咆哮的准神强者。步方向南边,听从神行客的建议带上一些防蚊虫的药品,他要进入静谧之森,寻找森之精灵王。
我会由神行客送一段路,一直到冰河谷,剩下的路就只能我自己走了。
我穿上冬季服装,一件蓝色的棉大衣,换上毛毡山谷帽,因为我要攀爬大雪山,一些必要的攀爬工具也是要带的。我还背了一个大旅行包,有睡袋、锅子还有一些药品和生火工具。
神行客好笑地看着我,对我说道:“你准备把这么多东西放哪里啊?”
我打开老猫送我的金色大厅,神行客就一愣一愣地看着我把东西放进虚空中,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可不知道我有一个超大型的储物间呢。
我开始在仓库里寻找有用的东西:一打白纸,可以带着,再带一支笔;一把平刀,没事学学平刀雕刻法;一个用旧了的随身听,一包永不褪色的香烟,一个仿制的名牌打火机;十瓶伏特加,两瓶干红,两袋子肉干,两箱燕麦片。
甭管有用没用,只要我看着好玩的都收了起来。
神行客默默道:“其实你完全可以用幻想力量变出这些东西的......”
额,我才不会说我只是没想到而已。
所以我说到:“这样子才有修行的乐趣啊!”
“嗯,你可是去吃喝玩乐了,没看出来修行。”神行客好笑道。
诶,不要说出来嘛,知道就好啦,反正老猫也没有阻拦我的说。
“收拾好了吗?”神行客问道。认真地讲,神行客还是很有耐心的啊,我这么磨蹭也没有生气,看样子是个不错的好男人啊,老猫估计也用着顺手。
“收拾好了。”我把最后一箱果冻放进金色大厅,在神行客无奈的表情下,回应道。
“走吧,有个小家伙要见见你。”神行客回过头来,不想看我,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走。
一股没来由的悲伤侵袭我的脑海。
我忽然知道是谁要见我,应该是今天要决定因克的命运了,所以让我过去再见见她。
“你知道因克的身世吗?”神行客走在前面,说话声很低。
“不知道,据说她是被心魔控制的?”我也压低声音回道。
往来的猫人们很多,都是在这里搬运物资的。
神行客没有解释,只是带我走向后院的另外一个地方。远远地,我看见有两个猫人士兵在把守一个不大的铁门。
“神行客大人!人魂大人!”两位猫娘敬礼道。
“嗯,猫神让我们来见见那个小丫头,打开门吧。”神行客比较温和的声音响起。
“是!”两个猫娘脸红红的,其中一个打开了铁门。
我和神行客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里面光线很暗,有一个潮湿阴冷的阶梯通道直接通往地下。
我走在后面,紧紧跟随神行客。周围的烛火不停摇曳,像是有幽灵地存在一般。
我们走到了应该是地下一层的位置,这里有几间不大的牢房,靠里边还有继续向下的阶梯,更下面的一层里沿着通道传来刺骨的冰寒。
因克就被关在这几间不大的牢房中,她的手被锁链反绑着,她跪坐在地上,身上衣不蔽体。
“因克是的母亲是一只被心魔侵占身体的猫人,她的父亲则是一个人类吸血鬼。她天生就是心魔,也是一个喜爱鲜血的猫人。她是去年猫神巡视古战场的时候捡来的小丫头,我不知道为什么猫神要把她留在身边,而不是杀掉她,想来应该是为了你。她被检来的时候也不过才三四岁的样子,这一年在猫神的调教下居然长到这么大,也变得更加疯狂了,真的不是一般的变种。”神行客温和道,但他的声音里有一点点的冷漠。
我没有说话,我发现我从下来的时候因克就抬起头看着我,她晶莹剔透的红眸里只有我,没有神行客。
我对神行客道:“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
“可以,但你要快一些,再晚点,猫神就要将她送往地狱了。另外,你也要小心才是。”说罢,神行客就走向楼梯。
我对因克的感觉很奇怪,如果没有别人提到她,我就不会想到还有一个叫因克的猫女,甚至一点都不会想到她。可一旦有人提到因克,我就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悲伤,这种悲伤来源于现实世界里的另一个我,就好像有什么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被打碎了一样。
我拿出一个果冻,橘子的,为她打开,我猜小因克应该是没吃过这种甜甜的零食,她可爱的眼睛里放着光,她凑过嘴唇轻轻嘬了一口,甜甜地说道:“好甜啊。”
她开心地眯起眼睛,像是弯起来的两道温柔的小月牙。
她身上还是遍布着伤痕,那天我见到烧伤依旧还在她的身上。我轻轻抚着她身上已经结痂的伤痕,喂她吃下果冻。
“你不怪我吗,胖大叔?”因克吃下果冻,抬头看着我。
“怪你什么?”
“我想吃掉你啊。”
“你真的想吗?”
“真的呢!”
“有机会的话,会让你咬一口的。”
“可是我没机会了啊,我要去地狱了呢。那里都是红眼的魔鬼,还有可怕的幽灵怨魂呢。”
她突然张开嘴,露出小尖牙,叼住了我那只拿着果冻壳的手。我本来应该挣开,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我比任何人都更相信这个小家伙,如果我不同意,她是绝对不会咬下去的。
她冲我眨着眼睛,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兽,又像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
半晌,她松开小嘴,凄苦地说道:“你会忘了我的吧。”
我点点头,这不由我自己控制,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猜到是谁做的,她并不愿意让我记住因克。
“那,那你走吧,等我哪天从地狱里杀回来,我会让你再想起我的呢。”因克轻声说道。
我点点头,轻吻了一下因克的额头,起身,走出牢房,走向楼梯。
我强迫自己抑制那股悲伤,我告诉自己这样的悲伤是不对的,是不好的,也强迫自己好好当一个渣男,反正转身就忘记了,也无所谓了。
我好像和因克本来就没发生过什么,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呢?难道说是前世?还是现实我遇见过她?我很确定我没有,就连她这样类型的小女孩我都没有遇见过。
走出铁门,感受到冬日里夕阳的那一丝丝暖意,驱散了我所有的疑问还有不安。
我听见神行客对我说道:“该上路了。”
我依旧是点了点头。
好像,我并没有忘记因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