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国·颍洲
草原之上,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四蹄腾空,呼啸狂奔而过,是姐弟两正在跑马场比试。
“阿弟,便只能如此了吗?再跑快些呀!哈哈!”虽然已经算得上是在疾驰,但林天凤在马背上仍可单手扯着缰绳,回头望向林贤,一副煞是清闲的样子,嘲讽道:“再快些!再快些!慢了,我可不等你了!”
这一路上追赶,林贤早已是满脸火红,汗珠如流水般从脸颊上留下,但姐姐如此寻衅,林贤又怎甘示弱,狠狠地抽打马臀,怒吼一声:“驾!”那一匹黑色的骏马仿佛听懂了主人的命令,立即加速向前奔驰。
“呵!”林天凤轻笑一声,随即俯卧身躯,双手紧扯缰绳,用力一甩,“驾!”只听得玉狮马一声咆哮,便四蹄翻腾,风驰电掣而去,一下子竟将那本已处在加速状态的黑马,又甩开了许多!奔驰在这草原之上,恰似蛟龙纵横于绿海之中!
“驭~”已过终点,林天凤叫停玉狮马,扯皮着笑脸,回头望向还在远处的弟弟。
已然输了,林贤便也不再继续铆劲追赶,从后面缓缓骑来,却是阴阳怪气的说道:“输了!输了!姐姐好马技!”
林天凤摆出一副傲娇之相,打趣道:“怎么,还不服气?不服气我们再比就是!”
林贤急摇双手,奉承道:“诶诶诶!不比了不比了,我这二流骑术,怎么能和姐姐相比呢~况且你还有这玉狮马!”
林天凤柳眉一挑,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呦!我怎么听出,是我凭这玉狮马,占了你便宜的意思?”又兴冲冲的叫唤着:“那我便换一匹马,再与你比试!”
“不用!不用了!”林贤赶忙讨好着说道:“姐姐那自然,凭的是精湛的骑术!小弟甘拜下风!”又媚眼笑道:“能败在彭国第一驭者的手上,小弟也是心服口服啊!”
“哼~”林天凤眯着杏眼笑道:“算你会说话~”
姐弟调笑之际,一人骑马而来。乃是林天凤在军中的贴身侍婢林楠,也着军装,会武艺。
林楠:“禀告将军,派去护送琼国外使的探子已有了回报!”
“既是要商议情报,林贤便先告退了。”林贤深知自己的身份还是御卫军,没有资格听如此机密的信息,便自行告退了。
对于正事,林天凤却一点也不马虎,说道:“好,那你先回去吧。”
林贤离开后,林天凤和林楠下马而行。
“据那名随行军士所报,琼国使臣已经过望峰关,现在到了韩城休息,明日应该便可抵达郦原。”林楠禀呈道。
林天凤问道:“哦?琼国派何人为使?”
林楠:“外谒使梅仁省,据说此人还是琼国的皇子。”
林天凤先是有些惊讶,又哂笑道:“哦?琼国倒还真是挺疼惜他们的皇子的,一个皇子被虏,竟派另外一个皇子来主使外交。”
林楠:“倒也不是。据说。。。那个皇子,在琼国就是身居外谒使一职。”
“哦?让皇子,干外谒使的活儿,这琼国还真有意思~”林天凤取笑着,又问道:“此行,他们带了多少人呐?”
林楠:“车夫,贴身丫鬟,随从,大约十人。”
“恩,阵仗倒也不大。还以为他们琼国皇子出行,必是会张罗旗鼓呢~”林天凤嘲笑着,又问道:“那一路上有何异常吗?”
林楠答道:“也没什么,只是那琼国皇子本是和丫鬟在马车内坐车而行,到了望峰关,便换骑马而行,说是久闻望峰乃天下第一险关,想见识一下其雄伟险峻之状。”
林天凤听到这里,深思良久,有所怀疑。
林楠见林天凤皱眉不语,便问道:“将军是觉得他们这一举动,有古怪?”
“倒也说不上来。”只凭这一点,林天凤也不敢贸然断定,于是又询问道:“他们还在关上做了什么?”
“其他便没有了,只是骑马行了一小段路。”林楠又和林天凤商讨道:“那望峰关行人进出的小道上,一路都围了高栏,末将觉得,即便是骑马,应该也窥不得什么军情吧。”
林天凤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否则她也不会再问那皇子有没有其他的反常举动。便和林楠说道:“恩,如此说来,应该也没什么。”然后又讥笑道:“只是这琼国皇子,倒挺有雅兴,出使之余,还不忘观赏风景!”
林楠:“是啊,那名军士一路上听得那皇子和黄司务的对话,似乎这个皇子,便是十皇子。”
“呵,就是那琼国出了名的纨绔皇子,据说每次出使他国,便要人好生伺候,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一番的十皇子?”林天凤虽是武官,不太接触邦交方面的事宜,但这琼国十皇子在外骄奢淫靡的花名,还是有过听说的~
林楠禀报:“正是!这不,刚到了韩城,他便和黄司务说自己在关上吹了些冷风,略感体寒,要邀黄司务共同去饮烧刀子暖身呢。”
林天凤不耻道:“哼!一个大男人,吹了点风,便略感体寒。。。呵!好一个娇贵的皇子,如此弱不禁风,也配喝这天下至烈之酒?”嘲笑一番后,又问道:“然后呢?那黄达,去了?”
“黄司务见了那皇子身边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丫鬟,便自觉没去了”,林楠回答道。
林天凤有些不解,“丫鬟?那与他们一起去喝酒有什么关系?”
林楠:“将军有所不知,这梅仁省皇子似乎对他手下的丫鬟特别。。。亲密!据那个军士说,他们昨日傍晚时分出去的,后来便整夜未归。说到这里,林楠一副嫌弃的表情,又补充道:“早上他们两人回来,黄司务一问,才知道那皇子在昨晚酒醉之后,竟带着丫鬟一起去了花楼过夜!”
“什么?!”林天凤颇为惊讶,随即蔑笑道:“哼!身为皇子,自己却不知道检点身份,真是不伦不类,伤风败俗!果然是个纨绔奢靡之人!”回想起自己见过的另外两个皇子,又转而嘲笑着:“哼,这琼国的皇子,先后我也算是见了三个,一个孱弱无能,一个贪生怕死,一个沉迷酒色。如此,甚好!甚好啊!最好把他们祖辈打下来的江山都给败光!”
“就是!”林楠在一旁赞同而笑。
又不禁想到梅仁省的所作所为,林天凤心道:(哼,来日在朝堂之上,我定要好好嘲弄一番这个纨绔子弟!)